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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228)+番外

  “我奉陛下之命来了西北,来了她痛苦的根源之地,多方打探,察觉她当年遭遇,察觉犬戎欲动,才打开那封信……”

  杜栀无声无息地流泪,绝望一点不比黎显少,“她北上寻夫,寻是寻着了,却发现他与外族,相谈甚欢,她被发现,丢给犬戎蛮夷凌|辱,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她盯住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一字一顿,“当年那场大败,本就是黎惺通敌!他残害妻子、陷害兄弟、坑杀亲兵!你还要认这样的人,当父亲吗!”

  黎滁通敌,本就是做了替罪羊而已,最终还要被所谓的兄长除去。

  一切残酷如斯,女帝停下半个时辰,给她的镇西将军消化。

  他终于克化得满目殷红,嗜血又阴鸷,“陛下此来,为着诱敌深入?”

  “黎显,黎惺带着西北军,这么多年且战且拖,没进一寸,而你却在短短数年,在黎止承的监视下,几乎凿开了西域,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女帝满目挥斥方遒的意气,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西北,与东南遥遥相对,看似遥不可及。而犬戎一退再退,却绕着弯,通过水路绕到了大梁的东南。”

  “他们引朕带了黔州的亲兵来此,真正想要的,是兵力不足的皇城!”

  燕京地处东部,东南水路极快,又无强兵防备,女帝远在西北,等她反应过来,犬戎精兵便早已杀入皇城,反客为主。

  皇城都被攻克,宗亲定难幸免,慕容氏一朝凋敝,军心定会涣散,大梁便会大势已去,即便占据边关,也早晚亡国。

  黎显怒极反笑,“你这回,竟然把阿樘当成诱饵!”

  女帝神色未变,“此事始末,我全然告诉了他,他要做大梁的皇帝,总要过这场杀劫。”

  他说:“阿樘有犬戎血统,你真能让他为帝?”

  她说:“你也有犬戎血统,还不仍是镇西将军?”

  女帝一脸理所当然,逻辑依然剽悍,“阿樘是我的儿子,其他的,都不重要。待他亲手杀了黎惺,一雪前耻,我把江山交给他,才能放心。”

  镇西将军终于叹气,一切在她面前,好像都成过眼烟云,没有解决不了的困局,只有一时之间的胜负。

  她眉目清朗,一丝尘埃未落,一缕挫败未显,早已习惯黑吃黑,然后黑吃黑吃黑。

  他说:“那你来边关做什么呢?”

  犬戎成了个空壳子,你带这么多人打,又能得到什么呢?

  她说:“他们埋伏了奇兵杀我,那是一支擅长蛊毒的军队,咱们不妨活埋了吧。”

  他叹,叹得眉目舒展,仿佛重活一回,重获新生,“好啊。”

  颜指挥使进来,撅嘴,吃醋,眼里写着你们聊太久了我很不高兴。

  黎显无奈苦笑,“兄长吃醋的时候,真像个妇人!”

  他奇道:“她这么疯狂,你怎么受得了?”

  指挥使笑得温柔,眼睛却在瞟尧姜,“照她的意思做,她要什么,都随她。”

  黎显也笑,终于释然。

  我起先一直不服气,明明是我先娶了尧姜,为什么她爱的人却不是我。

  原来,一句她要什么,都随她,便让我输得彻底。

  若堕落于魔窟之人,必先知魔窟之底;若兼爱天下苍生,必先学会爱人。她经历过杀戮,知其残忍,将爱人之心发扬光大,便也成了圣人。

  魔鬼什么样?它披着圣人的皮囊。圣人什么样,它耍着魔鬼的花腔。

  尧姜,你是圣人啊。

  他这样懂你,我也能放心,放心了断我对你的情,放心把你托付给他。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大战在即,而今夜,一双人又在赛马。

  待到累了,便躺在织就异域花纹的绸布上,看星星看月亮。

  某人色心又起,开始步入正题,“西北这地方,人情豪放,哪个姑娘看上哪个小伙,就披着一大片绸布坐在马上等他,他要是也愿意,就一块儿赛马,然后在绸布之上,翻|云|覆|雨,颠倒乾坤。”

  颜无药看着压上来的某人,觉得这张色|脸太膈应,不由推开了些,后者十分生气,眼里只有受伤,指责道:“你多半是找到下家了!”

  他笑,感伤又释然,“我只有你,而你却有过别人。”

  他说:“那时候,我看到你爱他,那种心痛仿佛从前世就开始,无处躲藏,生平第一次这样无助。”

  “我始终以一种卑怯而惴惴的姿态爱你,我并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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