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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225)+番外

  她指着太子,不顾他拼命忍泪,字字诛|心,“他,被看作罪臣之后,我偏偏要天下人看看,他亲父重开西域,居功至伟,才不是什么罪臣!”

  “他们不是说我狠辣无礼嘛,那我就让他们看看我的手段,我慕容尧姜,文可□□,武能定国,不靠这皇太女的身份,也能为一代明君!”

  “即便我战死沙场,也能留有余威,也能留下声名,届时那些忠臣良相,就抓不到我的把柄,就废不了我的太子!”

  “我要为我儿子,争一个名正言顺,我要为这天下,争一个清明强盛!边关数十万百姓,也是大梁子民,朕不能不管。”

  太上皇老泪纵横,“说到底,你本性尚武,不尚谋啊……”

  尧姜终于坦白道:“我并不喜欢这鬼蜮谋算,我待得太久了,待得呼吸困难,命都快没了,我想痛痛快快杀一场,痛痛快快将所有的刀兵,对着外敌,而不是在这里,消磨心志,与自己的臣子亲眷,斗智斗勇,遍体鳞伤。”

  尧姜没有流泪,“我想去看一看塞外风光,一定比这里要干净得多。”

  太子先听明白了,“阿娘想要透透气,那就去透,透完了,早些回来,就算回不来……也不要挂念我,去做你想做的事。”

  他说:“阿爹一定在等你。”

  太上皇却不肯依,“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儿,事必躬亲不可取啊!”

  女帝说:“这一战,我抽调了黔州军,我不能不管他们,我要跟我的亲兵一起,为国而战。”

  太上皇命人把段太师扔进来,“他毁了你,你就要毁了自己,你要是敢去,我把他碎尸万段!”

  女帝眼也未抬,“这与他无关,这是我的心志,不因任何人而改变。”

  段太师一身狼籍,边淡定边痛心,“你去罢,这儿我替你看着。”

  她冲他笑,无比真诚,“是敌是友都不要紧,我还是那句话,人生难逢知己。”

  她说:“你我生死不容,此生就不要再见了。缘深缘浅,路长路短,看见就好。”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结局或悲或喜,并不重要,过程才有分量。

  她向他招手,示意他过来,这回真的是最后一次,掰开他握紧的拳头,在上面写了两个字:

  惺,贼。

  黎惺为外贼。

  他冲她拼命点头,双目红肿,满溢伤心,再也顾不得男儿有泪不轻弹,她笑得包容,仿佛忘了这是生死不见的仇敌,然后把他摊开的五指一点点收拢,脸上是小孩子般得意的神气。

  “这是秘密,收好。”

  他已然说不出话了,她心头悲凉又释然,恍然又回到了覆盆山,仍是满意地笑,仍是不忘作揖,亲切如老友,“走啦。”

  段辜存泪流满面,恭敬大拜,送她。

  他看着她的背影,终是不甘道:“你不与他道别吗?”

  她的朗笑久久不散,“我与他,生不离,死不别。”

  生生死死,我们都在一起。

  女帝出殿,看着跪了一地的朝臣,其中叛臣不知几何,然而还是要欣慰。她登基已然十载,君臣猜忌争斗,一朝冒险,还是有人挽留,有人痛呼,有人哭泣……

  她叹,似劝他们,似劝自己,“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诸臣山呼:“臣等不忘陛下恩情!”

  她终于流泪,不分戏假情真,“你我君臣,相行十载,诸位愈发腴润,朕高兴又悲哀……你们也是朕的子民,你们过得好朕高兴,可你们过得太好,朕又怀疑,又害怕,怕你们贪赃枉法,蚕食国力!”

  诸臣一片哀嚎,心酸纷纷上来,不知为明主而哭,还是为自己而哭。

  “边关的百姓,同样是朕的子民,朕一视同仁,望他们也过得好。犬戎野心勃勃,志不在小,朕身为女子,也知家国天下,诸位可曾明白,国家二字,有国才有家啊!”

  说到此句,无人不是大恸哀泣。

  “朕不是匹夫之勇,症结在于形势,是形势教朕作此决定!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朕想看一看,朕走了,这萧墙之内,朕苦心经营十年的君臣子民,心中是否仍有国家,仍有大义!”

  她恳切又心酸,“人之大错,莫过于不忠不孝不义!”

  诸臣纷纷饮泣:“臣有罪!”

  又齐齐大拜,七嘴八舌,惊慌失措。

  “陛下留下吧!”

  “陛下莫要贪功冒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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