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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17)+番外

  付小姐闲闲倚靠在太师椅旁,与她爹相视一笑,对她娘雷厉风行的作派表示相当满意。

  各地总兵虽无擅用私刑之权,可为保一方安宁及身家性命,大抵各自都有对付府上细作的一套,否则任由小人窥伺,中伤陷害,又何以立威。

  而宋管事身为细作头子,又是双面间谍,生存起来就不是艰难二字可以形容。

  付小姐幸灾乐祸的同时浑然忘了她自己的处境,也是恰如其分的不妙。人家双面,而她为自己、为段氏、为梁帝,可是三面。

  火烧付府,正是梁帝之命。只为借口府邸焚毁,邀总兵往燕京小住。

  往年述职付总兵皆是称病,故而这回付小姐干脆安排他伤残,顺便拔除细作。她深有为人棋子的自觉,梁帝告知她计划时,不忘细细阐明付夫人的手腕,必要借机清洗付府,恐怕不能善了,梁帝倒也爽快,道牺牲几个卒子并不要紧,便让她放手去做。她手上并没梁帝的人可用,只能起到调虎离山的作用,她猜到梁帝会授意宋管事火烧付府,后者必然动用付府之人,就等着清除细作,大快人心。

  却只是个拖字诀罢了。总兵夫妇深知梁帝夺位真相,这教他如鲠在喉,加上全甄追忆故人,梁帝已然起疑,这鸿门之宴不得不赴。

  如今驱逐细作不过小打小闹,终究还没到图穷匕见的时候。

  宋管事的卧房靠近主卧,烧得不能再住。有人不大放心,偏要再检查一遍。

  付小姐摸摸他书架上一排排只沾了些灰的医术典籍,再看看其他七零八落、惨不忍睹的家具,一声冷哼就没忍住,看来这货少不得要一起搬去城郊的别院暂居。

  某只变色龙款款摆尾,笑得看似讨好谄媚。眼中一丝了然万年不变,仿佛什么阴谋诡计在他看来,皆是不能更清楚明白。

  付小姐向来看不惯自作聪明之人,更看不惯比她还聪明之人,她时常被他似是看穿的嘲讽激得隐隐烦躁。

  聪明人宽袍广袖蓝衣纹竹,一手置于腹前,一手闲垂身侧,凝着付小姐于书架间一通乱翻,却丝毫不恼。薄唇桃花样色,勾出一抹温润调笑。

  “七小姐,可翻完了?”

  众人皆恭恭敬敬称一句付小姐,唯有宋逍仗着救命之恩,咬着个七字唤得不伦不类。仿佛知道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些什么。

  付小姐八岁那年的救治之恩,换了宋逍在付府的管事之位,而那时,他也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他的患者,又是个出了名的刁蛮货色。

  她自幼打劫药材的习惯未改,一年前又染上了翻人私物的坏毛病。

  付小姐翻了近一年的医书,愣是没寻着想要的东西,就琢磨着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她眼神幽深得宋管事不由一哂,他笑意纯良得教人想要蹂|躏。

  某人爬下书架,颇为豪气地抹了抹脸上的焦灰,不顾花脸可笑威慑些微,步步紧逼与人对视,却踌躇再三呐是欲言又止。

  “如果,我是说如果。”

  宋管事眼角微挑,揶揄明显。

  “你喜欢上一个男子。”

  宋管事羞涩垂眸,唇角微勾,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那你有没有法子,把自己变成女子?”

  好似过了一个世纪辣么长的尴—尬。

  就当神经病以为不会被理睬的时候,只见宋管事温柔抬眼,眸色深深,戏谑嘲讽不减:“其一,我不喜男子;其二,世间并无阴阳颠倒之法。”

  付小姐直接忽略了第一句中不一般的意味,对第二句表示深深怀疑:“吃哪儿还能补哪儿呐,真就没有什么邪功?”

  求知若渴如付小姐,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宋管事只能另辟蹊径,遂悠悠使出杀手锏:“你真正想问的,恰恰相反罢。”

  付小姐的白眼里写着明晃晃的肤浅,却又自以为高明地无耻承认:“我喜欢女子又如何。”

  只换来宋管事摊摊手,叹息得无奈、讥讽得嚣张,神色中五分调侃、三分得逞、一分怜悯,还有一分晦涩,“爱莫能助。”

  而潜台词同样晃眼: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世人判定一人是否聪明,大抵来源于伪装得是否高明,且倾向于相信:口是心非,皮骨相违。说白了,一个人的内心与外表即使不是截然相反,也绝不完全相同。

  付小姐自作聪明,用慌乱掩护真话,意图教人觉着虚假。殊不知在熟悉她套路的人面前,是一种极天真的做法。

  不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  人去方知情深,慕容云的性子唯有一个“藏”字,但正如含笑花一般,香气难藏,终究以死在全甄心里留下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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