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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160)+番外

  众臣无一不点头称是。

  慕容衡终是跌倒在帝座上,喃喃自语,指着了尘大师,浑身发颤,“她是皇太女,那我算什么?!”

  了尘大师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不再唤他“衡儿”,急忙道:“弘王殿下,汝父之位来历不明,你更加名不正言不顺,还是快快下来罢!”

  慕容衡彻底绝望,没有人能证明他的身份,就连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就算承认了,也难逃一死。

  他眼中寒芒一起,手一挥,三名人质脖子上的刃,就要齐齐落下,两名同知对视一眼,锦衣卫对外的刀纷纷调转,向内劈来。几名大内高手应接不暇,慢慢制不住人质。慌乱之中慕容衡随便抓了一个人,一剑横在她脖子上。

  是全甄。

  颜无药无比懊恼,未曾想挟持全甄之人如此难缠,他几乎救出她,又被扔给慕容衡。早知如此,便该在今日前设法相救,而不必理会什么打草惊蛇。

  他看向尧姜,后者无悲无喜,仿佛意料之中。

  他想,即便他们利用她保住付铮,可她为了不让慕容衡生疑,为了有今日的万无一失,不还是没有派人相救。

  说到底,她也是个心狠的。

  付总兵被救下,死活不肯走,黎同知拉不动,只得也留下,付铮遥望他亲爹一眼,便站在他叔父身边。

  尧姜殿下远远看着,这场面无比讽刺,他们才是相亲相爱、生死不弃的一家人,而她呢,她又算什么。

  大殿里针落可闻,血腥气味无比压抑,慕容衡真正成了光杆司令,手上只有一个妇人,妄想凭此保命。

  所有人都想,尧姜殿下杀伐果决,可能下一刻就要手刃这挟持她养母的贼子,至于她养母的死活,在史书上只会留下一笔:帝虽仁孝,然知大义。

  但她真的犹豫了很久。

  然后她下定决心,抬手邀请,笑语盈盈,“杀了她,你得碎尸万段,不杀她,你还能好死,都是一死,随意罢。”

  她挑眉,竟然还有心思与身侧的陈其调笑,朗声揶揄道:“他这挟持人质的招式,真是烂透了!”

  慕容衡终于承认,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对手,当日悬崖上的惺惺相惜,不过是一场麻痹他的幻梦。

  他发了狠,剑刃割破全甄的皮肉,如愿捕捉她漫不经心的眼中,一缕惊慌失措,然后笑得如同胜者,即便早已一败涂地。

  他发疯地喊,然而神智空前清明,“阿绛,你爱她,你爱她吧!阿绛,哈哈哈哈哈哈哈!”

  尧姜手中挽好长弓,直指那颗摇晃的脑袋,面容冷凝,羽箭嗖嗖,千钧一发之际,全甄咬住慕容衡的手腕,趁他盯着羽箭分神,拔腿就跑,颜无药扯过她,却仍迟了一刻。

  慕容衡手中的长剑,已然穿透全甄的腹部,他的胸口,插|着一支羽箭。

  慕容衡倒下,睁眼望天,最后一眼却只望到华丽的穹顶,他在修罗场上谢幕,脑海里最后一刻浮现的,是两败俱输。

  付邃搂了全甄在怀里,看见那人一步步走来,眼中无悲无喜,又似悲伤麻木,她蹲下身子,握住全甄鲜血淋漓的手,哀切道:“阿娘,到头来,你还是不要我吗?”

  全甄一开口,就是汹涌的血,她费力捋好尧姜的发,看了付邃一眼,后者点头微笑,她把尧姜的手,放在颜无药的手里。

  “七七,要…顾好……你…表哥……也照顾…好…你自己……”

  尧姜心中没了知觉,流泪依旧无声,她终于瘫坐在地,失去一切威严,握着全甄的手,放在自己的颊边。

  她说:“为什么永远丢下我,爱我就那么不堪那么难吗。”

  全甄抚平她脸上的不甘,将她抹成一只小花猫,然后终于笑出来,“傻孩子……爱…不是…一厢…情愿就行……”

  这话她早该对慕容云说,可惜信任太过稀薄,情愿回顾过去,也不愿戳破,有这份情谊在,日后为敌时,便不会难看。

  全甄到死才明白,为何慕容云肯单恋到底,只因她所有的拒绝,都是欲拒还迎,都存了得不到才最好的心思。

  当年付邃暗中支持昭廉太子,她又清楚慕容云的野心,她知道夺嫡之路难测,为着多一条生路,难免就拒绝不了他的爱慕。

  她不爱他,却要利用他的情,她并没有伤害他,她只是不爱他。

  全甄最终还是握上付邃的手,眼中是真实的眷恋,那眷恋看得尧姜心头发酸发苦,却又无比羡慕。

  付邃贴上全甄的面颊,听她气息微弱的密语,听她说此生有他足矣,只是遗憾从未有孕,他豁达一笑,说你忘了,我们有七七啊,当年我胡诌你有孕骗过晋王,然后就有了七七,简直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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