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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尧姜(139)+番外

  她终于冷嘲,“阿姐永远觉得自己最清醒,永远站在高处看旁人挣扎于泥沼之中,即使是现在,也觉得旁人的深情,不过是你当年的谬误,却忘了你自己也深陷泥泞,逃脱不得。”

  昔妃娘娘被她凉薄的话刺中,愤愤不可言,那杯凉透了的茶被拂落在地,其声凛然,杀气四溢,如同什么信号。

  戏台上的乐师们,终于奏到最铿锵的转折,从各自的玉笛中抽出利刃,向台下的皇亲贵胄袭来。

  皇帝陛下在这场隔靴搔痒的刺杀中,岿然不动。太子被几个刺客追赶,抱头鼠窜,好不狼狈,弘王那边却冷冷清清,无人问津,两手一摊,超然物外。

  这区区数十个刺客,陛下自是不会放在眼里,弘王殿下离帝座不近,也没必要殷勤救驾,反倒惹人疑心。

  太子倒真是个酒囊饭袋,逃窜至此,丢尽他慕容氏的脸。

  不对,自己虽离得远,怎会如此太平,太子本就离帝座近,又怎会离了禁卫庇护,往远处逃。

  他立时慌神,有意与自己的谋士交换意见,却见天子近臣姚监副持了一柄长剑,正十分拙劣地与人交战。

  昔妃带着付夫人,躲避那紫衣乐师的杀招。乐师谨记主上叮嘱,到底投鼠忌器,渐渐势弱,好在愣头青姚监副送上门来与他对打,他招式古怪,且避且战,胜似斗鸡,反帮了倒忙,给昔妃娘娘添了不少新伤。

  越来越多的禁卫涌上来,昔妃娘娘满身血痕,竟还能喘气,紫衣乐师与姚监副对视一眼,只得愤愤作罢,飞身离去。

  其余刺客,纷纷就擒。

  跳大神的姚监副,头昏脑胀,官服淌血,怔怔扔了长剑,颓然跌在地上,捂着脑袋直摇头,浑然不知身在何处,而自己方才,又作了何等荒谬可笑的反抗。

  他可是最窝囊最手无缚鸡之力的姚监副姚佞臣啊。

  只不过,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吧。

  且众人看来,他可在保护昔妃娘娘。

  弘王殿下彻底绝望,某位谋士到头来,还是着紧她养母的生死。

  他阖上双目,心头打鼓,手心发汗。

  几位刺客中很快有人招供,说是弘王殿下主使,务必要太子的命,其余几人纷纷应和,唯有一人笑出声来。

  他抬头抹去易容,露出一双疲倦的眼,里头有座颓圮的古刹。

  忠义侯付铮。

  他一脸不怕死的慷慨神情,笑行大拜之礼,脑袋嗑得咚咚响,仇恨中仍有刚烈耿直,“陛下,臣受虎贲营昭武副尉袁懈指使,前来刺杀太子,为臣冤死的堂妹报仇,然并未听命弘王。”

  付小白终于发觉自己上了贼船,学会撇清干系,澄清原委,免于进一步被利用,姚监副欣慰之余,只有苦笑。

  昔妃保留他这张牌,无非就是怕自己不来,若付铮入狱,付府必受牵连,届时她便再也沉不住气。

  那个袁懈,正是阅军礼上沈度的棋子,本是十分可疑,不宜再留,不知怎地取信于人,还骗得付铮为他驱策。

  某人叫苦不迭,堂兄,这回可真被你坑死了。

  浑然忘了,当初是她坚持不肯告诉他诈死真相,非要给他一个教训。

  刺客中分成两派,各有各理,英明神武如皇帝陛下眯起眼,也犯了难,不知是该顺水推舟处置了不安分的弘王,还是留着他,免教太子太过嚣张。

  他轻笑,脑壳很疼,并且这痛,蔓延到全身,心上烟雾缭绕,如一座孤岛,可一支支箭,还是准确无比地射了进去。

  他看见那个宫装女子倒下,满身血污,一身萧索,她鲜明的容颜,渐渐模糊。

  昔妃啊,你就这么想害我的儿子,这么想替他报仇,想到不顾我的安危,就连你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吗。

  全潋,你好狠的心!

  他怒急攻心,吐出一口血来。

  他张口想喊沈度,发了个音又仓皇咽下,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仿佛一切失去控制,滑向一个冰冷凄清的深渊,而这一切,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梁帝忙吞下金丹,才觉神智清明了些,他看见昔妃身侧那个妇人抱着她,衣衫染血,泣泪哀鸣,“陛下,求陛下救救昔妃娘娘!她方才是为了救臣妇,才会重伤!求陛下救救她!”

  姚监副无心欣赏美人梨花带雨,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果见付夫人怒指过来,吓得他一激灵后退半步,连冷笑都没藏好。

  付夫人神智不清,声泪俱下,“这位大人功夫不济,屡次误伤昔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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