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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欢(重生)(90)

  内侍隔着绸缎袖子捏了捏银票的厚度,转而笑道:“尚书大人赶明儿还得专程去向陛下谢恩,咱家已知会礼部给您准备新品朝服,赶明儿出了太极殿您最好再去一趟昭阳殿,皇后娘娘不定怎么高兴呢……”

  祁昭一一应了,又和兰茵亲送内侍出门。站在府邸门口,举目望去,尽是万家灯火,烛光绰约若星海洒遍了人间。祁昭想做梦一样,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冰凉凉的疼,也不是梦啊。

  兰茵瞧他那傻样,笑道:“快进屋吧,尚书大人,外面冷。”

  祁昭唇角微翘,将圣旨揣进怀里,搂着夫人进屋。

  康帝此番举止如神来之笔,彻底把人给打蒙了。祁昭晚上穿着寝衣坐在榻上,绞尽了脑汁也想不明白,怎么这刑部尚书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兰茵以为他是高兴坏了,想打趣几句,区区一个刑部尚书就让他蒙圈了,也太出息了。可想着这股高兴劲儿正热乎,还是别泼他冷水了。便用木梳梳理着头发也坐在榻上,歪头看他:“思澜,你不是说赵建恩才是下一任刑部尚书吗?怎么变成你了?”

  “我也想不明白啊。”祁昭抚着额头,百思不得其解:“我就是呈报了一件冤假错案,陛下怎么……”他一凛,担忧地看向兰茵,道:“陛下不会是一时冲动吧,那明天他会不会改了主意,我这边热火朝天地谢恩,他要是改了主意,我这脸面往哪儿放?”

  兰茵双眼明亮,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等你明天换了新朝服,陛下改了主意,没准儿会让你当堂把朝服脱下来,这大冷天的,你也只能穿着单衣出来了。”她低头想了想,开始未雨绸缪:“我可不能让夫君冻坏了,我得嘱咐嘱咐辰珠,给你备件冬衣捎着。”

  祁昭怔了怔,陡然直视兰茵:“你笑话我。”

  兰茵紧紧抿着唇角忍住不笑,道:“我哪敢笑话夫君,您现在可是刑部尚书,二品大员,股肱之臣……啊……”

  祁昭猛地扑了上来把她摁倒在床榻上,胳膊抵在她胸前,低头看她,兰茵与他直视,当下便忍不住咯咯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祁昭很是阴悱悱地看了她一阵,开始伸手解她的寝衣,动作缓慢细致,声线也如泉水击石,轻敲泠璁:“你笑吧,使劲笑,待会儿可能就笑不出来了。”

  兰茵觉出肌肤生凉,已被他把衣衫褪了个干净,在他炽热的视线里陡然觉出些危机,忙想要爬起来,祁昭却早有防备将她压制得死死的,翻袖拂落了锦帐。

  兰茵只觉这一夜几乎游走于仙境与炼狱的边缘,好几次觉得自己快死了,又被祁昭蛮力拖回来继续挞伐,直至最后,她只剩一口气,趴伏在祁昭的胸前,听他将话说得越来越下流。

  “刚才你应该环住我的腰,那个动作太吃力,你挺不了多久……”

  “放松,跟你说了多少遍,放松,你难受我也不好受。”

  “平时看着你力气挺大,怎么这种不中用,才……咝,还能咬人……”

  祁昭低头看兰茵,她正磨着牙贴在他的肩上,笑了笑:“看来还有力气……”说着将她翻到身下,在她开口抗议之前,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第二日祁昭将要上朝时兰茵还睡得死死的,他心情畅快,通体舒坦,临行前还不忘去逗一逗娇妻,凑在她耳边小声说:“我走了,要是真被扒了朝服,你可得拿着冬衣去宫门口接我。”

  兰茵迷迷蒙蒙间狠踹了他一脚,闭着眼气道:“你冻死才好。”

  祁昭哈哈大笑着翻身下榻。

  年关将至,朝局上又让人看了一出大戏。本来实属刑部尚书热门的赵建恩被坐了蜡,眼睁睁看着祁昭封官上任,刑部众僚齐齐守在衙门里依礼拜见新尚书。赵建恩那落拓样,官吏里又有小人惯会落井下石,背地里还给他几句风凉话,这老实人愈加萎蔫。

  倒是祁昭格外义气,当众申斥了那说风凉话的侍郎。众人噤若寒蝉,本以为欺压赵建恩是给这新上任的刑部尚书拍马屁,没成想他不喜这一套,各个安分守己,再不敢出幺蛾子。

  赵建恩本来心里有气,觉得是祁昭使阴招夺了自己的官爵,又故意纵着底下人作贱他,可祁昭非但护着他,还不惜为他得罪人。那个被申斥的侍郎是慕恩郡王的女婿,平常祁昭决不去招惹这样的人,竟为他破了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