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天香常常都会想，她这一生的坎坷，或许就是因为当初没用柚子叶煮水洗手的缘故，所以晦气才伴随她大半生。
妞妞嫌弃地摸了下脸，最讨厌被人亲脸蛋了，但外婆是长辈，她不可以嫌弃，还是忍了吧。
“夫人，您不能再这样惯着妞妞了，今天这孩子必须处置家法。”苗天雄十分不满，再不处置这死丫头迟早会上天，没人降服得了了。
苗天香瞪了眼，斥道：“妞妞聪明胆大，我表扬一句还不成？你小时候也是我养大的，你现在不一样有出息。”
苗天雄咬了咬牙，壮着胆子反驳，“我小时候您可没惯着，动不动就上家法，最严重的一次，还把我一人扔到了原始森森里，一个月后才让人来接我。”
那个时候她才十四岁，苗天雄也记不清自己犯了啥错，反正惹怒了苗天香，把她给扔去了原始森林，什么都没准备，还说让她自生自灭。
之后确实也真的让她自生自灭了，一个月后才能接她，她都变成茹毛饮血的野人了，不过那一个月她的战斗力直接从青铜晋级成王者，有了质的飞跃。
每天都和野狼抢食，不是战胜野狼，就是被野狼当成盘中餐，她被逼着进步了。
苗天香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事她还记得，其实不是苗天雄犯了事，是她有一回看书上说，和野兽格斗才能最大程度激发人的潜力，她便突发奇想，把苗天雄扔进森林了。
反正死了就只当白养了，活下来当然更好。
苗天香有些惭愧，以前她确实不是太有人性，但不可否认——
“我那是为了训练你，要不是那次特训，你现在肯定不会这么厉害。”苗天香大言不惭。
第2568章 此一时彼一时
苗天雄无语，虽然那次她获得了不少好处，可那一个月的无助和害怕，到现在都让她记忆犹新，有时候午夜梦回时，甚至还会觉得害怕。
“如果我被野狼吃了，你会怎么办？”苗天雄忍不住问。
苗天香表情滞了滞，眼神飘闪，不敢面对苗天雄。
苗天雄是十八岁后才到她的身边，感情也是那以后才深厚的，之前她只是把苗天雄当成下属而已，自然没太深的感情，吃了就吃了呗，她再去孤儿院收养几个。
可这真实的想法她不能说，怕伤苗天雄的心，说谎她又不愿意，苗天香选择了沉默。
苗天雄笑了笑，知道了答案，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当初和她一起收养的十五个孤儿，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六个，其他九个不是死于执行任务，就是没能熬过特训，还有一个背叛了苗天香，是她亲手处决的。
如果她当年没有熬过来，下场也和那九人一样，更不可能有现在的妞妞。
苗天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小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我们关系没现在好，想法当然不一样。”
苗天雄正色道：“夫人，现在也请您像当年一样对待苗子萱（妞妞大名）。”
虽然当年的苗天香训练他们的方法过于残酷，可也正是因为残酷，所以活下来的六人，个个都是顶尖的精英，现在都成为了苗天香的得力臂膀。
慈母多败儿，溺爱孩子的下场，十之八九是养出败家子，苗天雄绝对不能接受妞妞成为败家子，她对妞妞的要求很高，必须成为精英。
因为妞妞身上承担了苗家和犬养家两份家业，都是庞大的商业帝国，如果妞妞没有足够的能力，她会将两份家业都败得一干二净。
苗天雄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成长为一个废物点心，如果真成了废物，她会亲手处置了女儿，省得活着浪费空气和米粮。
苗天香跳了起来，尖声叫道：“那怎么行，当年情况特殊，外忧内患，我才不得不对你们严格了些，现在太平了，干嘛还让妞妞吃苦，你脑子进水了啊，妞妞可是你亲骨肉，你比后妈还狠。”
“现在一样外忧内患，夫人，您想得太美好了。”苗天雄木着脸说出事实。
现在虽比以前好了些，可家业越大，担子就越大，外面日新月异，每天都在更新，稍不注意就会被淘汰，她现在每天晚上都要学习新知识，就怕跟不上现在的市场，等妞妞长大后，她面对的市场会更有挑战性，怎么可能有时间松懈。
“那也犯不着让妞妞受苦，大不了多请些人才，就这样定了，我心里有数，好不容易才有个小宝贝，我可舍不得让她吃苦。”
苗天香坚决反对，哪怕她一手创下的商业帝国真的维持不下去，她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训练妞妞了，狠不下那个心，大不了减少资产嘛，反正她挣的钱几十辈子都用不完了，就算妞妞当一辈子米虫，她也养得起，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