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烟冉冉升起,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像是最妖媚的舞女贴着宴霁林的身子,在眉目传情般。
不过这舞女成了一缕青烟,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恐怖。
不过宴霁林面色不变,只看着纠缠自己不休的青烟,皱了皱眉。
“郎君……来啊……快活啊……”
“呵呵……来嘛……快活吧……”
说到最后,这话直接变成了:“既然来到这里了,便不要想着离开了……同我/干些快活的事不好吗!”
“你看他们多么快活啊!”
宴霁林面前浮现出各种各样的画面,有凡间青楼里面淫/秽的场面;有新婚的妻子偷/欢的场面……
纸醉金迷,放浪的画面全都摆在了宴霁林的面前。
最后甚至全都变成了一张巨大的画,画中是满脸□□的自己和满头大汗的柳星舒……
宴霁林心神不定,青烟欣喜偷袭的机会到了。
但是当他冲过去都时候,自己整个身体全都被冰封住了。远远的看去,他这幅被冰住的样子就像是蛇一般。
那冰慢慢地蔓延开来,直至把这殿里唯一一个活人一同冰住之后,才停止了移动。
外头风吹日晒,日光暖融融的。
殿内犹如寒冬,风雪弥漫,一片冰封。
“咔嚓”一声,那一人大小的冰柱,像是蜕皮一样,慢慢地脱掉表皮上的那一层冰,露出一张艳丽的脸。
像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涩少女一样,缓慢地露出了全部。
宴霁林缓缓地睁开了眼,眼眸里似乎有流光浮动般,煞是好看。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青烟,眯了眯眼,举起剑,便直愣愣地砍了下去。
空气中传来凄厉的尖叫声。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你会后悔的!”
那即将消灭青烟的剑停了下来,宴霁林有种预感,直觉这一剑下去自己极有可能会后悔,于是他停了下来,然后鬼使神差地地向青烟伸出了手。
在二者相碰的时候,宴霁林感觉到一股吸力,把他吸了进去。
一阵头昏眼花之后,宴霁林再睁眼的时候,眼前景象又是一变。
房间里金玉珍宝,富丽堂皇。墙壁是用用红漆及银殊桐油髹饰的,入眼是一片火红。房间门口处吊着一盏双喜字大宫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四周寂静无声。房间最中央上贴有粘金沥粉的双喜字,字下烛光摇曳。
宴霁林注意到自己也穿了一身绛红色喜服。
这喜服上绣着金黄色龙纹,走动间似有游龙浮动,带着一股威严感一般。
宴霁林警惕地握着剑,用剑挑开了面前垂条的红色锦缎,小心翼翼地往房间深处走了过去。
“谁?!”
宴霁林走到了里面,便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也听到了朝思暮想的声音。
“是你?!”
柳星舒激动地站了起来,兴奋地跑到宴霁林的面前,想靠近,但一想到自己被人压在树干上的场景,还有那最后一句“柳星舒!”,便觉得浑身发热,简直不敢直视宴霁林。
宴霁林注意到柳星舒脸上的为难,抿了抿唇,眼神发散,声音疑惑:“谁?是你吗?柳星舒?”
此时的柳星舒与宴霁林一样,都穿着一件大红喜服。不过他衣服上绣的是展翅高飞的凤凰,静立时都透着一股凌然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当然在宴霁林的眼中却不是这样的。
在他眼中柳星舒穿着那一袭红衣,红衣白肤,黑发妖精一般,清纯和媚惑混在一起,竟有种不可言说的和谐。
柳星舒不知道宴霁林心之所想,他抬起头,着急地看着宴霁林。他方才只顾着发小脾气,竟是忘记宴霁林他的眼睛还看不见,于是他咬了咬唇。
红润的唇上皓齿滑过,那样子颇有几分活色生香。
宴霁林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心头火起,不敢再看。
柳星舒缓慢地向宴霁林走近,期间还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嘀咕着:“奇怪?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看我?”
耳聪的宴霁林一下子就听到柳星舒的这话了,不自觉地转移了目光,耳尖有些发红。
柳星舒走到宴霁林的面前,不再靠近,他问道:“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吗?”
宴霁林只觉得脊背一凉,直觉告诉他,这回答很重要!
宴霁林犹豫道:“并没有一开始。”
“是后来发现的。”
柳星舒歪头看着宴霁林,忽然伸出手在宴霁林的眼前晃了晃。
宴霁林心中一惊,硬生生地压住了心中的惊意,这才让眼睛里“空荡荡”的。
柳星舒细细地观察了一番,觉得这失明总不是假的。
这么一想,心里松了口气。
“那你是何时认出我来的!”柳星舒是真的太好奇了,他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啊!为什么宴霁林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认出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