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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宠(272)+番外

潘辰微笑着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说道:“不想背书?”

安宁点头:“不想,父皇给我找的那个夫子,可凶可凶了,背不出来书,就要打我的手心。”

“是嘛。”潘辰看着这个粉嘟嘟的儿子,眉心一点朱砂痣看着特别秀美:“夫子难道还比你父皇凶吗?”

安宁想了想后,直接回答:“哦,那自然是没有的。只不过,我知道父皇怕母后,可是我不知道夫子怕什么。”

这个回答让潘辰很是意外,真是想不到,儿子不过四岁,居然能说出这种相互制衡的话来,不禁好笑:“你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是夫子怕什么,你就不想让自己用心背书,叫夫子寻不着打你的理由吗?”

这个观念是一定要改的,遇事总要先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不能一味的习惯用强权压迫,那样的话,就很难长成一个公正的君子,这是潘辰的想法,所以试着开导中。

安宁年纪虽小,却是个倔强的,他认定的就是认定的,摇头说道:“不想,背书多难啊,父皇跟夫子说,我错一个字就打一板子,我错的多了,手就被打飞了,那我用什么吃饭呢?”

安宁眉宇间的坚定让潘辰忧心忡忡,还没说话,就听见书房屏风后传出一道冷冷的声音:“错一个字如何能打一板子,至少得十板子才行啊。”

第279章番外二

听见这个声音,安宁就像是耗子听见了喵叫似的,背后的汗毛似乎都竖起来的样子,两只完全承袭了潘辰的大眼睛悄悄往上瞥了瞥,就看见他那个慈祥的母亲正在用更加慈祥的目光看着他,吓得安宁的脖子都忍不住往后缩了缩,从潘辰腿上滑下来,安宁不敢看背后从屏风后面出来的人是谁,撒开了腿儿就想跑,谁知道还没跑出珠帘,后领子就给人一把抓住,扯了起来。

不用说了,这个皇宫之中,除了一个人之外,还有谁敢这么对他这个太子殿下呢。

祁墨州将安宁翻了个身,转到面前来,安宁两只小胖手直接把眼睛给遮了起来,不愿意和祁墨州面对面,把自己遮起来,仿佛就能暂时安全似的。

祁墨州将他直接放到了潘辰面前的书案上,将安宁的两只小手扯了下来,安宁没有办法,才对祁墨州睁开了眼睛,小声说了句:“父皇。您怎么在这里……”

说完这句话之后,安宁还不忘回头看一眼从书案后头走出来的潘辰,只见潘辰穿着一身宽松的衣裳,肚子已经有六七个月大,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安宁总觉得自己的形势相当不妙。

两人一同来到这个小肉球面前,潘辰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祁墨州则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盯的安宁没话说之后,才开口沉声道:“此刻应该在尚书房,怎么,你是跑了?”

安宁一听祁墨州说话就觉得害怕,低着头不住往潘辰看去,希望慈祥的母亲能够在危急时刻解救他一番,可谁知道,母亲的慈祥也就只有在父皇不在的时候,父皇面前,母后才不会帮他说一句话呢。

“我……我……”

确实是跑了,安宁不想否认,否认就是说谎,说谎的后果会比逃跑更严重,小小年纪,已经会权衡利弊,知道什么情况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就好比在父皇面前,犯了错误,开口辩解还不如装作木讷,至少木讷的话,父皇最多就是骂几句,可开口辩解,情况就不同了。

安宁暗自叹了口气,唉,别问他这些经验是怎么知道的。

潘辰看着安宁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眼珠子却是明亮的很,不住的左右看找存在感,又黑又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极了潘辰,祁墨州有时候想要好好管教他,看见这么一双眼睛,下手时也会适当的轻一些的。

“朕与你说过,逃王夫子的课是什么惩罚?”

祁墨州不带任何表情对安宁问道,安宁眼珠子一转,老实回答:“罚一个月不许吃糖糖。”

“嗯,还有呢?”潘辰为自家儿子的记忆力点赞,不怕事情闹得更大,补刀问道。

安宁无辜委屈的眼神看向了自家亲娘,还没说话,嘴巴就扁了起来,一双黑亮的眼睛里就盛满了泪,潘辰暗叹,这小子的这项技能也不知道从哪里get到的,委屈的时候,说哭就哭,叫人看了实在不忍将话说的太重。

祁墨州挡住了潘辰和安宁的视线交流,居高临下的给安宁压迫,安宁忍住泪,扁着嘴巴对祁墨州小声嗫嚅道:“还有罚一个月不许出宫玩儿。可是父皇,王夫子的课太难听了,我还是喜欢张夫子。”

他话刚说完,潘辰就忍不住说道:“张夫子都被你给气走了,你还说喜欢他?我瞧着这王夫子就挺好,至少还能让你怕他。”

先一个被赶走的夫子姓张,脾气特别好,翰林院学士出身,安宁这小子不识好歹,就欺负人家,将张夫子给气得宁愿辞官,都不愿去博那太子太傅的职位,可见这小子有多可恨,所以,祁墨州教训他,潘辰一点都不想插手。更别说,这小子是她自己生的,外表看上去纯良的很,可是小小年纪,肚子里的心眼儿就和他爹一样多,若是不早早的抑制,将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泼皮性子呢。

“王夫子不好,张夫子好。”

安宁立刻纠正这个话题,潘辰还想说话,却被祁墨州给打断了:“少岔开话题,谁问你哪个夫子好了?朕现在问你的是,你逃课没逃课,若是逃课了,那便按照规矩来,规矩你自己知道,朕就不多说了,将伺候你的奴才,各打十板子,若你今后再犯,直接杖毙了他们。”

祁墨州这番话出口,潘辰觉得不妥,不过她想着祁墨州应该不会是无缘无故说这些的,便暂时按下不表,果然安宁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对祁墨州说道:“父皇,逃课的是我,为何要罚别人?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要负责,我要跑,他们那些奴才难不成还拦得住我不成?父皇就要罚他们,也太过分了。”

安宁的一番话,三观还算正确,祁墨州眸中的温度稍稍得到缓解,依旧冷着脸对安宁说道:“既然如此,那朕便罚你好了,自己去王夫子那里领十个手板子,少一个,朕就拿你身边的人是问。”

祁墨州的强势做法让安宁有点接受不了,这回眼眶红了,像是真哭,不等潘辰过去安慰,他就从桌面上跳了下去,往旁边跑了两步,才回过头来对祁墨州大喊了一声:“父皇你坏。”

喊完之后,拔腿就跑了出去。

祁墨州和潘辰看着他跑出去的样子,潘辰忍不住对祁墨州说道:“你要教训他,何必说的那样绝呢,他才四周半,哪里懂你是真的想打他身边的人,还是假的想打呀。得循序渐进的来,拔苗助长不可行。”

祁墨州转过身来,低头看了看她隆起的肚子,冷面换上热情的笑,说道:“也不全是假的,若是安宁没有一颗担当责任的心,若是他推卸了责任,那他身边那些人就不仅仅是被打的问题了。”

潘辰知道,安宁身边的人,全都是祁墨州亲自挑选了去的,自从安宁三岁启蒙之后,就跟在安宁身边照料,都是些懂事理,有学问的奴才。

祁墨州将手放到潘辰的肚子上,轻柔的抚了两下,肚子里的小东西就动了起来,潘辰给祁墨州扶着坐到了软榻上,祁墨州饶有兴趣的凑上去听,这是潘辰怀孕之后,祁墨州最喜欢做的事情,暌违四年之久,他都快要把这个习惯忘记了,如今哪里还肯放过机会呢。

潘辰无奈只好靠着软垫,满足他的心愿,不免问道:

“王夫子是不是学问特别好?比张夫子还好吗?他们两个都是翰林院学士出身,有什么差别没有?”

潘辰自然也希望找一个最好的先生给安宁,所以对夫子的要求比较高,祁墨州听了一会儿,肚子没什么动静了,才抬起头来,对潘辰说道:“学问没什么高低,但是王恒比张林要严厉多了,张林学问不错,但为人是个面糊,就连安宁这么小的个孩子也能糊弄住他,不适合做太子太傅。”

对此,潘辰有不同意见:

“可是,安宁性子跳脱,若师从太严的话,会不会对他的性格成长不利呢?”

祁墨州摇头:“不会,王恒有分寸的,他的功利心比张林强,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知道我想要安宁变成什么样儿,所以,他会很努力往我的心思上靠拢,这对现在的安宁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太子太傅的位置,应该就是王恒的了。”

祁墨州在控制人心这方面确实分析的很到位,潘辰抚着肚子,无奈叹了口气:“唉,其实想想,安宁也挺可怜的,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学这学那,本该是无忧无虑的童年,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只怕这时候还穿这个开裆裤满街上跑着玩儿呢。”

潘辰的话让祁墨州笑了笑,安慰道:“行了,这些事儿你就别管了,这老二来的比安宁可折腾多了,你这吐了好几个月,最近才刚刚消停过来,别费神,好好休息才是正经的,安宁的事儿,就交给我,我总有办法将他管的服服帖帖,不敢造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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