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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宠(150)+番外

可从李全开始,一个个都在说:“娘娘待我们恩重如山,更别说,奴才的这条命就是娘娘救的,奴才早就对佛祖发誓,不管如何,都一定会把娘娘护到最后,命算什么,奴才们只有在娘娘面前,才体验到做人的尊严。”

其他人对李全的话表示附和,潘辰眼睛红了,鼻头酸了,月落给她们分别安排跑的方向,然后大家就陆续出了柔福宫,六个人走六个方向,六个宫门,潘辰心中感动,却也知道,不能辜负了这些好朋友的帮忙,躲在殿中等了大概一刻钟才跟着跑了出去,便忍痛往北定门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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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的人早已盯住了柔福宫,原本是想守到傍晚再动手,可没想到,这才中午,那监视的人就来禀报了:“首领,德妃从宫里出来了,好像知道了什么,是背着包袱跑的。”

夜枭冷眼一眯:“跑了?那还不追?”

那监视的人有些为难:“追了,可七八个方向,二子也拿不准到底该追哪个呀。”

“哼,玩儿这招!让二子分队去追,一个都不能放过。”

夜枭带领的暗卫,是专门替祁墨州铲除朝中奸佞的,还从未对一个女人下过手,所以安排在柔福宫周围的人手并不多,只是静静的等待夜幕降临时动手,倒是真没想到那德妃娘娘手眼通天,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居然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夜枭可不容许有猎物从他的手中跑掉,当即决定亲自出马。

潘辰没有奔跑,而是很自然的穿行在各处回廊之上,幸好她之前在制定宫规的时候,将这皇宫的地图记在了脑中,北定门她虽然没有去过,但也知道从哪里走最安全,最近。

北定门算是宫里不算起眼,却也不算偏僻的门,甘相有心帮她,自然替她顾虑周全的,潘辰拿着柔福宫的腰牌,从容不迫的走出了北定门,果然,在门外挺着一辆青辕皂皮的马车,马车前有两个护卫骑在马上,马车后也有一个断后的,看见潘辰,为首那护卫便下了马车,潘辰小跑着过去,车夫是个中年女人,很是孔武有力的样子,将潘辰扶上了马车之后,对潘辰说道:“相爷让我们护送娘娘出城,娘娘莫怕,我等会护着娘娘周全。”

潘辰在心里谢过甘相,对那粗壮婆子说道:“有劳诸位了。”

道谢过后,那婆子就驱动马车,由三个护卫护送着往城外去了,高耸的宫墙之内,飞出一只黑色的鹰,啼叫两声过后,便折返回宫墙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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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州在马背上奔驰,冬猎林子里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跑马什么的完全没有阻碍。祁墨州不住策马狂奔,身后的马被他甩开多远,肃王,昌王还有禹王都不知道皇帝今儿是怎么了,平日里狩猎,最多也就是象征性的跑一跑,哪里有今天这样的劲头,一到猎场就翻身上了马,上了马就跑到现在,而且是毫无章法的,围着林子里转,就算有动物出没,他也仿佛视若无睹般,直到林中出现了一声虎啸,祁墨州的马才像是受了精,不肯再往前跑去。

祁墨州只好勒马停下,却发现自己从额头到手心背心上全是冷汗,不住的喘气,眼睛看哪里都像是在做梦一般,完全没有真实性可言,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该做什么来弥补心中那种仿佛被掏空了的一块,一手松开缰绳,按在心口,祁墨州默默感受着这种自从十岁上战场过后,就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

他为什么还在怕?甚至比前几天更加厉害了。他都已经对夜枭下了杀无赦的命令,也许潘辰这个时候,已经是夜枭的刀下亡魂了,她死了,今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左右他的情绪了,可是祁墨州脑中只要一想到潘辰倒在血泊中死去的模样,心口就剧烈疼痛起来,闭上眼睛,不愿再想,只听耳边一声‘铮’的声音,祁墨州赶忙睁眼躲避,就见傅宁已然拔刀,将一支流箭给劈断在地。

祁墨州看着那支流箭,若非傅宁在侧,凭他那心神不宁的状态,说不定就要挂彩了。

“皇上,还是回王帐里歇息吧。”

傅宁说完之后,就伸手去牵祁墨州的马,将祁墨州带回了王帐之地,百官将祁墨州迎入,等祁墨州入座后,便有歌舞出来助兴,祁墨州谁也不搭理,兀自揭开了龙案上的两壶酒,一下子就给灌下了肚,喝下酒之后,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将酒壶砸在了地上,王帐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李顺等奴才吓得都跪在地上要皇上息怒,百官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皇帝陛下所为何事,祁墨州从龙案后站起,将挡在路口的两个送菜小太监一脚给踢翻,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王帐,翻身上了马,往宫里赶去,夜枭习惯在夜里动手,只要他及时赶回去,还能救下潘辰的一条小命……他直到现在才弄明白,原来自己并不想要潘辰死去。

第155章

祁墨州策马,等不及猎场围门打开,策马冲上前,夹紧马腹一跃,便从围门两侧的大半个人高的栅栏上跳了出去,这视觉冲击力,将守在围门前的兵士们都惊呆了,看着那一身玄色暗龙纹服侍的人策马在雪地上绝尘而去,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出如何反应。

在皇上策马飞过栅栏之后,傅宁也策马追随,身后禁军和御前侍卫的十几匹马亦火速策马追上,马蹄声混乱踢踏,将雪地上的积雪踩得飞扬。

祁墨州不管不顾的往宫里冲去,他后悔了,后悔让夜枭动手了,潘辰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马队从闹事中奔行而过,路上行人纷纷避让,指指点点,傅宁和禁军统领在后面紧追不舍仍是没法追上,禁军统领对傅宁问道:“傅统领,皇上这是怎么了,咱们要不要发信号叫人支援,该怎么办呀?”

傅宁回头回他:“先追上皇上再说。”

祁墨州的马是跟他一起上过战场的,曾经试过日夜奔袭,如今祁墨州只想瞬间就回到宫里,见到潘辰,他再也受不了这种心神不宁的日子了,潘辰就算再怎么奇怪,可她是潘辰啊,那个让自己拥有过无数惊喜和温暖的女人,他怎么能因为害怕和恐惧,就把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给除掉呢?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心病引起的,跟潘辰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心病,潘辰也不会想要给他治疗,所有的事情,全都是因为他自己,可他却不敢面对,只想着逃避,将责任推到潘辰的身上去,试问,如果夜枭真的遵从他的命令,将潘辰杀掉了的话,祁墨州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心就疼的像是被人挖掉了一般,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那种残忍的命令,潘辰对他是一片痴心的,就算行为举止奇怪了些,可是她对自己却是倾心相付,没有保留的,可是他却……

南定门的守卫很早就看见一队人策马奔来,已经做出防备的姿势,可等马队为首之人渐渐靠近,南定门的守卫就认出了马背上的人是祁墨州,三角旗挥舞,解除警戒,慌乱的打开了宫门。

祁墨州的马如闪电一般奔入,祁墨州一路将马骑到了太极殿外,然后翻身下马,跑上台阶,一路往柔福宫跑去,路上撞翻了好多个不明所以的宫婢太监,祁墨州走到柔福宫外转角的地方,就开始出声大喊:“潘辰,潘辰。”

这两个字回荡在安静的园林中,清亮又孤单,仿佛一抹青烟将祁墨州的心房尽数包裹着,脑中想着,如果待会儿看见了潘辰,一定要死死的搂住她,把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才行,用尽一切力气祈祷着夜枭还没有对潘辰动手。

祁墨州喊了好几声,柔福宫里也没有人出来,祁墨州一个飞身跃过,翻身入了柔福宫的院子,原本以为会看到潘辰在她那块泥地里拔草或者躺在葡萄架下晒太阳,或者从门内走出来,看见他之后,两只黑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惊喜,笑容灿烂的往他这儿扑过来……

可是,柔福宫里,一个人都没有!

是的一个人都没有!

祁墨州喘着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掀开袍角,往潘辰的寝殿走去,在寝殿里逛了一圈也没在内院里瞧见谁,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潘辰不可能去其他地方,她那么怕早起的人,今儿早起送他去了猎场,回来后,肯定是要睡个回笼觉,再不然也该捣鼓她那块破地啊,这宫里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呢?

除非……夜枭已经动手了!

想到这个可能,祁墨州的双腿似乎都有些踉跄,给寝殿的门槛绊了一下,若不是抓住了门扉,就差点摔倒在地了。

傅宁等追到了柔福宫,看见扶着门框站立的祁墨州,傅宁赶忙过来相扶,却被祁墨州狠狠的甩开了手,对傅宁怒道:“潘辰呢?潘辰去哪儿了?”

傅宁看着祁墨州这样子,知道他是气头上,在周围看了看,对祁墨州回道:“娘娘没在宫里,是不是出去了。”

禁军统领听见祁墨州在找德妃,对身后几个禁军道:“去周围找找看,德妃娘娘在什么地方。”

禁军们领命而去,祁墨州失魂落魄的跨出了门槛,站在回廊之上,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人坠入了深海,四周没有浮木,呼吸都觉得很吃力,脸色煞白,对傅宁道:“夜枭……是不是已经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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