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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君一世荣华(57)+番外

谢嫮见谢衡这样说话,心中一阵冷笑,说道:

“三姐姐,我可没问你的李郎对谁有情义,我只问你,你若要嫁去李家,是做正妻,还是做妾?你的李郎家世代书香,怕是不会找一个……庶女做正妻吧。”

谢衡脸色剧变,她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拿她是庶女这件事做文章,她怎么敢,她凭什么!

扬手就要打谢嫮一个巴掌,却被谢嫮一把挡住,谢衡也惊觉自己失态,收回了手,瞬间就收起了满脸的怒容,对谢嫮勾起一笑,说道:

“做正妻也好,做妾也罢。这都是我和李郎之间的事情,不关五妹妹的事。”话锋一转,谢衡又似笑非笑的瞧着谢嫮,轻柔的问了一句:

“听说五妹妹前几日遭到袭击,险些坏了名声,莫不是也是因为五妹妹这般口无遮拦,才遭此大劫的吧?”

谢嫮也是淡定,耸耸肩:“不管因为什么遭袭,我都没事,好好的站在这里,毫发无伤不是吗?下手之人的手段也不过尔尔。”

谢衡冷哼一声:“是吗?那五妹妹可要当心了,下回被绑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阴狠的说了一声,谢衡便抬起了她高贵的头,与谢嫮擦肩而过。

谢嫮脸上的笑容在谢衡离开之后彻底消失了。

下手之人果然就是谢衡,她被谢靳和谢韶就回来之后,对外没说什么,只说受了点小伤,无碍。可是谢衡却明确说出了被绑,若不是策划参与这件事,她又如何知道?

不过,谢嫮冷静下来想了想,这件事怕不会只是谢衡这么简单,她不过是个大房的庶出姑娘,纵然再怎么得宠,也不可能做出这么大的手笔,若说幕后没有人帮她,谢嫮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哼,上一世她被绑的事情和谢衡有没有关系,谢嫮不知道,已经查无可证了,不过这一世,既然谢嫮知道了仇人是谁,就别怪她心狠了。

从她刚才看到情形来看,谢衡定是对李臻无计可施,这才想到了生米煮成熟饭这一招,李臻显然是不知情的,所以先前才会仓皇逃离,满身的酒气刚好证明了这一切。

谢衡想用这个办法控制李臻,嫁入李家,李臻饱读诗书,对情之一事却是不甚懵懂,李家的门风,不容他做出始乱终弃的事情来,所以,只要谢衡以名节相逼,就断然不怕李臻不答应。

想来谢衡还有后招,她也不急着对付,偏要等她万事俱备之时,她再出手,叫她竹篮打水一场空,方才痛快解恨。

☆、第57章

谢韶和谢靳在书房里说话,父子俩的脸色同样的凝重。

“这件事怕还是跟三房脱不了干系。我市井上的朋友查出了那日给宁长吏报信的细子是谁,一番拷问才知道,那细子也是受人指使,指使他的那个人叫常贵,是个痞子,经常在朱雀街一带混,估计就是绑架阿瞳的匪首了,我没有打草惊蛇,让人继续盯着他,他一直躲在城外三里处的破庙里,好几天都没进城,肯定是知道事情败露了,要去躲一躲风头。”

谢靳沉吟,周正的面容越发沉稳,下颚的胡须更添其成熟的气韵,沉声说道:

“继续盯着。如今咱们在城里找他,他必会想到不用多久就会找到城外去,若要避风头,势必会想出城,而出城后就要钱,他现在还在城外不走,那就说明钱肯定还没要到手,你继续派人盯着他,幕后之人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谢韶点头:“是。我知道了。”

说完这些,谢韶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来,对谢靳说道:

“对了爹,我昨天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谢靳已经回到了书案后头,听谢韶这么说,也抬起了头:“什么事?”

谢韶斟酌一番用词后,说道:“您说,除了咱们,还有谁会派人保护阿瞳?”

谢靳挑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昨天我派人暗中跟着阿瞳和母亲去了白马寺,无意间发现,除了我们的人,还有另一队人也跟在后面,训练有素,不像是乌合之众,他们对阿瞳没有丝毫恶意,做的事情,和咱们差不多,既不惊扰,又适时保护。”

听完谢韶的话,谢靳也是陷入了沉思,良久后才说道:

“既然没有恶意,那就先不要去管,把手头这件事调查清楚了再说吧。”又想到一件事,谢靳凝眉问道:“对了,上回静安侯府的大公子来府上说是要提亲,那之后你见过他吗?他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静安侯那里又是什么态度?”

谢韶没想到自家老爹突然问起这件事来,想了想后,也就答道:

“爹说的是李臻吧,那之后我倒是见过他一次,不过,似乎情况不太乐观,他自己本身倒是真想娶阿瞳,可是静安侯和静安侯府老夫人却不同意,这件事怕也没那么容易。”谢韶说完后,看着自家老爹,又问了一句:“爹你是想把阿瞳嫁给静安侯府?”

谢靳没有立刻说话,深深叹了口气,这才说道:“静安侯府也不失为良配,咱们阿瞳嫁过去,必不会受委屈,也能多个庇护,但既然静安侯和他府老夫人不同意,那咱们也不用去自讨没趣,强扭的瓜不甜,一切顺其自然吧,咱们还是别管了。”

“哎,得嘞,那我先去下去了。”

谢韶得了老爹的指令,便火速出了书房,办事去了。

****

又过了十几日,花意和竹情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又回到了谢嫮身边伺候,经过上一回她们二人的拼死相救,如今主仆间的情谊那是更甚从前了。

谢嫮和云氏都给了她们不少赏,把两个丫头乐坏了,伺候起来更是尽心尽力。

花意好几天没在宅子里混,这下出去了,一整天都撒在外头,连饭都不知道是在哪里蹭来吃的,竹情又忍不住说了她几句,谢嫮倒是不管,花意就是她撒在外头的鹰,只要还归家,就不怕她飞的远。

果然,到了晚上,她就回来了,对谢嫮说了不少府里的事情,只有一件,让谢嫮感到意外,那就是谢衡已经连着两天出府去,回来的时候,总有一辆马车相送,而那辆马车意外的竟然是静安侯府的马车。

谢嫮心里觉得奇怪,谢衡到底用什么方法入了静安侯府的眼,毕竟用侯府的马车相送,那就说明侯府的主人们都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是谁私下决定送谢衡回来就是了。

心里带着疑惑,谢嫮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谢衡到底想做什么。

又过了三四天的样子,静安侯府那边终于有了动静,静安侯李瑜亲自来到了归义侯府,要求单独见一见谢靳。

侯爷亲自求见,谢靳自当奉迎,李瑜和老侯爷相谈几句之后,就被谢靳请入了书房。

因为身份高低,虽然是在谢靳的书房,但李瑜却坐的上首,奉若上宾,谢靳亲自从丫鬟手里接过了茶给李瑜奉上。

李瑜先是和谢靳谈了一番朝里的情况,然后才切入了主题,说起了李臻上回莽撞来府提亲的事。

“说来惭愧,李某教子无方,让他做了那无状之事,给贵府添了烦恼,实属不该。”

谢靳坐在下首,两手交握,听李瑜这么说后,赶忙抬手摇了摇,说道:“侯爷言重了。年轻人总有些冲动的时候,大公子文采斐然,是性情中人,我等又岂会怪他,只不过,提亲一事事关小女名声,还望大公子能稍事体谅才好。”

李瑜听谢靳如是说,也没有露出半点不悦,点点头,说道:

“是了,我今日前来其实也是为了这件事。谢大人近年在朝廷颇有建树,吾等亦看在眼中,将来前途自不可限量,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谢靳神色不变,看着李瑜:“侯爷教诲,某自当聆听。”

对于谢靳如此谦逊的态度,李瑜显然也很满意,点点头就开说了。

“犬子心仪令嫒五姑娘,只怕如今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说实话,我与他的祖母是不赞同这场婚事的,故虽他莽撞上门提亲,却没有替他准备三书六聘,也是说明了一番我们的态度,并不是说令嫒不好,而是我们都觉得不太合适。这些话本不该与谢大人说起,但我今日既然前来,自是希望把一切话都说的明明白白才好。”

谢靳的笑容稍稍冷了两分,却也没有做出生气的样子,而是搓着手,说道:“这席话,即便侯爷不说,某也是知道的,断不敢叫小女高攀侯府大公子。”

“不不不。”李瑜打断了谢靳的话,继续说道:“谢大人误会了,我的话还未说完。”

谢靳做了个‘请’的手势,便不再多言,静心聆听起来,只听李瑜又道:

“我说这些,并不是来否认犬子提亲之事,事实上,犬子回家之后,因为家里长辈不同意这件事,多番恼火,以至于茶饭不思,日日饮酒,混混度日,我看在眼中,痛在心里,想着,莫不如就如了他的愿罢。”

听到这里,谢靳的眼中闪过意思光亮,看着李瑜,不动声色的问道:“侯爷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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