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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28)

魏尧缓缓弯下腰,与云招福面对面,云招福怔怔的看着他,魏尧缓缓靠近,云招福下意识把头往后缩了缩,魏尧的一只手绕过云招福的后脑,轻轻的托住,然后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亲了上去。

魏尧的动作很温柔,唇也很软,很热,这与他的外表给人的冷漠感觉完全不同。

室内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魏尧的手上没用什么力气,却足够让云招福不能闪躲,身子很快就软了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房中的蜡烛忽然劈了一声灯花,让云招福惊了一惊,魏尧才将她放开,继而将之横抱而起,往床铺走去。

云招福被放在软软的被褥之上,呼吸有些不稳,魏尧压了上来,见她两手攥在胸前,难得勾唇,一边拉开她腰间的系结,一边轻声问:“可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云招福想起了范氏给她的那本渣像素小黄图,脸忍不住红了。

魏尧看着她,抬手将两边的大红帐慢从银勾上放下,开始了一节漫长的人体构造研究学术的探讨课程,擦出了诸多不可描述的浪漫火花,并取得了登峰造极,攻城略地,丢盔弃甲,天下归一的成就,达到了生命大和谐。

云招福再次睁开眼睛,就觉得自己大概是废了,她就算是搬一百坛酒,也没有像昨天晚上那么折腾,那么累。

魏尧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天亮之后,云招福觉得自己像是刚睡下没多久,他就在她耳边说了句我先起来之类的话,云招福实在太困了,嘟嘟囔囔的翻了个身,就继续沉睡过去。

现在外面已经是太阳高挂了,云招福挪动了几下身子,发出两声哀嚎,从床铺上缓缓的爬动着。

外面传来书锦的声音:“王妃可是醒了,奴婢进来伺候王妃洗漱。”

云招福虽然有点不情愿,毕竟这床上一片狼藉,虽说昨天完事儿之后,魏尧抱着她去洗过一回,可终究还是有痕迹的,就怕被这些婢女看了去,那多不好意思呀。

可是不让她们进来也是不现实的,毕竟云招福觉得自己可能连穿衣服都成问题。

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幸好自己是嫁给了王爷,不需要第二天一早就起来给公婆去敬茶,若是一夜折腾,早上还要早起的话,那可真叫遭罪了。

书锦和听雪她们进来了,云招福以为她们多少要取笑她两声,但人家专业的就是专业的,目不斜视,一视同仁,收拾起凌乱的床铺来,就跟瞎了似的。

云招福穿上了一身新衣,是范氏替她准备的,红底白色散花的缎子长衫,摸起来凉凉滑滑,就像那美人肌,颜色也染的鲜亮,叫人看了就挪不开眼。

过了一夜之后,昨天的黄花闺女,就成了今日的少妇,看着自己的头发被挽成了妇人髻,虽然也挺好看,但多少还是有点唏嘘的,脑中不由自主又想起了昨晚的事。

唉,看来魏尧那个性冷淡的人设是彻底崩了,云招福柔柔自己的小腰,可苦了这副腰子了,得好好补补才行。

梳妆完了之后,就有婢女进来传话,说是王府管家带着府里的下人们在屋外给王妃请安。

云招福让人去把王府几个管事的喊进来,见个面,认认人。

王府的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白如粉,没有胡子,说话也是尖着声音,对云招福自报家门:

“奴才叫王顺,从前是宫里伺候的,王爷还是三殿下的时候,奴才便跟着伺候了,如今王爷在外开了府,奴才们也都跟着王爷出来了,今后奴才们定齐心协力,将王爷和王妃伺候好。”

云招福笑着回答:“王总管客气了,我年岁小,不懂事,今后这府里还得仰仗你们。”

王顺瞧主母这般和善,悬着的心放了一半,然后又招了几个府里管事的人来,都是从宫里来的,所以,大多都是太监,也都是三殿下宫里的老人,随着魏尧一同出宫。

他们对云招福恭敬,云招福自然也乐得和善,将他们的名字和人一一记下之后,云招福问:“府中就这么多管事的吗?”

王顺躬身答道:“回王妃,还有回事处的李嬷嬷没来,她昨儿病了,起不来身,今儿托我们来给王妃请安,等她好了些,便亲自来拜见。”

云招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听雪从外面走进来传话:“王妃,杜侧妃与沈侧妃来给王妃请安。”

云招福打起精神,让她们进来,王顺他们都有眼力劲儿,不敢再留下,跟云招福统一的行了礼之后,便躬身退了出去,云招福坐的有些腰酸背疼,便站了起来,刚走了两步,杜媛媛和沈顺芝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看见云招福,两人规规矩矩的行礼,云招福抬手说道:“两位不用多礼,起来吧。”

说完话,便坐了下来,云招福与杜媛媛对上了目光,当初杜媛媛想推云招福下水的事情,她虽然没有对别人说过,但可不代表她忘记了,所以此时此刻,两人的目光纠葛,委实有点尴尬。

第29章

主要是杜侧妃尴尬。

云招福觉得自己算是个善良的人, 为了缓解杜侧妃的尴尬,脸上扬起大度的微笑, 和风细雨的对杜侧妃说道:

“这个……与杜侧妃宫中一别,已有数日,那天你两次落水,真是不幸,后来身子可有恙?”

掉水里一回, 衣服都还没干, 又掉了第二回 !就算是碰瓷儿的,那也够倒霉崔的!那天风还挺大,又是清明前后倒春寒, 不病一场就算她身子骨硬朗。

杜侧妃脸色一僵, 脸上却还能扯出笑容,对云招福回道:

“多谢王妃关心, 妾身无恙。”

杜侧妃心中冷笑,一进门就想给她立规矩,还想扯旧账, 她现在既然已经是定王侧妃,谁还会去追究她婚前几次落水呢。想用这件事落她的脸面,还嫩了点。

云招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端起一旁的茶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闲话家常:

“这么说,杜侧妃身子底子还挺好!”

就这点程度的奚落, 杜侧妃还真没放在眼里,从容应对:“王妃说的是,妾身从小别的都一般,唯独底子好些。”

云招福放下杯子,颇为赞同的点头:

“确实挺好!”话锋一转,又道:“怪不得你在家里寻死觅活两三回都没事呢。”

杜侧妃的嘴角已经开始抽搐了,这个云招福果然难对付,专挑这些刁钻的话说,心中怒火烧,面上却要保持微笑:“王妃的话,妾身听不懂。妾身何时在家寻死觅活了?王妃是听哪个小人搬弄的是非?”

在杜侧妃看来,云招福这些刁钻的话,就是在跟自己挑衅,让她自乱阵脚,只要她沉住气,量云招福也拿她没有办法。

云招福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认真的说道:

“你那天落水被王爷救了,回家之后又是上吊又是割腕,死乞白赖要嫁给王爷的事儿,你爹在宫里都跟皇上说了,我爹也在场,回来又跟我们说了,我们一家都觉得你是个烈女,可惜老天爷没成全你,要不然现在这个时辰,没准你都被授贞节牌坊了。”

云招福这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处处彰显着气度,杜侧妃蓄意推自己下水,虽然没成,但其心可恶,云招福非但没有骂她,反而夸她,夸她是个烈女,心肠真好。云招福都快要被自己给感动了。

可是另一边,杜侧妃的肺都要气炸了。这云招福也太刁了,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什么叫‘可惜老天爷没成全你’,她是在咒自己没死成啊。被气得一时语塞,面红耳赤指着云招福,‘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因为她当时在家里寻死觅活的理由,就是玩弄的‘贞节’这两个字眼,现在说不是就打脸了。

云招福瞧她这副模样,笑意盛放,眉眼一弯,就如那天上的玄月般闪耀,只听她又真诚的追加了一句:

“再说了,皇上和我爹也不是搬弄是非的小人啊。对了,若非你爹亲自跑到宫里告诉皇上你在家寻死觅活的事情,确实这事儿也传不出来。所以这个小人嘛……”

云招福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给了杜侧妃一个‘你自己去体会’的表情,将杜侧妃气的简直要七孔喷火,云招福简直太可恶了,咒了她还不够,如今居然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说她爹是小人,偏偏杜侧妃被怼的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说皇上和左相云公良是传话的小人吧,她才刚嫁进定王府做侧妃,若是因为这等鸡毛蒜皮的事儿闹起来,实在不值得。

不敢闹大,那就只能忍气吞声,杜媛媛暗自将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云招福瞥过她这副快要自爆的模样,便知道不能再说了,要见好就收,骂骂她,出出气也就得了,又不是真的想跟她干起来。

“好了,我今儿也累了,还想再去睡会儿,不用你们伺候了,都回去吧。”

云招福懒洋洋的往软垫上一趴,书锦和听雪便上前对杜侧妃和沈侧妃躬身比了个‘请’的手势,杜侧妃转身的时候,下嘴唇都快被咬破了似的,可见有多不甘。

送走了两位侧妃之后,书锦和听雪在门口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满是钦佩,王妃看起来是个极其绵软的性子,她们还以为,王妃要在那凶巴巴的杜侧妃面前吃亏呢,却没想到,反倒是杜侧妃吃了个哑巴亏,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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