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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19)

“大礼?”云招福惊喜的看着安谨如,想了想后,挥手道:“哎呀,不用了,嫂嫂与大哥刚成亲,正是要花销的时候,我这里能免就免了,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的。”

安谨如掩唇一笑:“我们能要什么花销呀,吃在府里,住在府里,你尽管说,我悄悄告诉你,你大哥的小金库已经交给我了,全凭我做主,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哦哦,说了半天,原来是告诉我,你要了我大哥的小金库。”云招福觉得自己吃了一嘴狗粮。

安谨如有些不好意思,温柔似水的娇嗔道:“哪里是我要的,是他自己硬要塞给我的,我怎么拒绝他都不肯收回去。”

说着话的时候,安谨如面色含春,说不出的娇艳,云招福看她这样,有点好奇的问:

“嫂嫂,我大哥对你好吗?你们俩相处起来是什么感觉?”

眼看下下个月她也要为人妇了,云招福觉得可以跟前辈请教请教夫妻相处之道。

谁知她这个问题让安谨如的俏脸立刻就红了起来,眉目婉转的点了点头,声音低若蚊蝇般回了一句:“自然是好的。”

云招福见她这样,哪里会不懂她想到了些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狗粮一口一口的往脸上拍,原本她觉得自家大哥和嫂嫂的性格是极端的反差,大哥自幼习武,举止豪放粗鲁,有时候脾气硬的像块石头,发起脾气来,谁都拉不住,可嫂嫂却是江南水乡里养出来的娇花,风大一些好像就能把她吹倒似的,是骨子里的柔弱。

这样的组合搭配,说实话,云招福一开始是不看好的,但没想到居然还真的负负得正了。

安谨如脸红过后,见云招福仍盯着自己,以为她还在等着自己说夫妻感觉,又难为情的低头咬了咬唇,补充了一句:

“这些事情,待你出嫁之前,母亲会教你的,我有些说不出口,你就别问我了。”

这话说的,连云招福都忍不住脸红了,干咳一声,也觉得两个人不能再继续这么黄暴的话题了,于是就很自然的,转回了送什么礼这件事上面。

第20章

云招福被选做三皇子妃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崇敬侯府,第二天,崇敬侯老夫人就让人来请云家诸人过府,说是有话要交代。

范氏领着女眷前往,崇敬侯老夫人冯氏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一丝不苟的攒着发髻,穿着酱色的对襟长衫,雍容华贵,柳氏那竹竿儿般的身材站在她身边,就跟纸片儿似的没有威势,看得出来,这崇敬侯府后院做主的应该还是这位老夫人。

冯氏对云招福招了招手:“福丫头过来,让老身瞧瞧。”

云招福走过去,福了福身子,老夫人便让人扶她起来,送到面前,老夫人拉着云招福的手,慈爱的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背,云招福只觉得这老夫人这样慈祥,实在让她有点受不了,面上却还要保持微笑,憋得有点难受。想着幸好不用住在侯府里,每天跟她这样对戏,要不然非得累死不可。

“你的父亲是个争气的,你也很争气,很好,很好。”冯氏缓缓的开口说。

说完这些话,冯氏不等云招福开口谦虚,就对一旁的柳氏看了一眼,柳氏福了福身,便亲自走去内室,取了一只木盒子过来,盒子看着像是紫檀木,雕工也很精美。

冯氏接过了盒子,放到桌上,露出盒子里的东西,是一对通体碧绿的翡翠镯子,另一条翡翠项链和一双翡翠坠子,看成色,该是从一块原石中打磨出来的精品,纹理相同,东西贵重就贵重在成套,这些东西如果只是一只,那么就算值钱也很有限,但若是成套的,价格就能翻上好几翻了。

“这是当年老侯爷送我的,特别珍贵,平日里也舍不得戴,想着今后传给子子孙孙,今日便给了你,算是我给你的添箱嫁妆。”

冯氏说着便将盒子合上,往云招福的方向推了推。

云招福愣着,不知道当收不当收,往身后的范氏看了一眼,范氏便上前对老夫人推辞道:

“老夫人厚爱,原不该拒绝,只这东西实在太过贵重,又是老侯爷送给老夫人之物,如何能给孩子呢。”

冯氏听了范氏的话,就笑了起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能不能的,多与少都是我的心意,收下吧。”

一番道谢,范氏便替云招福把冯氏给的东西给收下了。

一群人又在冯氏的院子里说了会子话,冯氏有些累了,大家就告退出来,柳氏请范氏去她的院子里坐坐,云招福带着安谨如一同去了,云香寒和云香暖正在院子里学礼仪规矩,侯府小姐,就算长到了十七八岁,只要还没出嫁,那每天至少得学半个时辰的规矩和仪态,日复一日,从不间断,云招福她们去了之后,柳氏才让人把云香寒和云香暖喊了过来。

几个年轻的姑娘坐了一会儿,坐不住了,柳氏就让她们去园子里赏花喝茶去,并祝福云香寒她们好生招待云招福等。

崇敬侯府的花园还是沿袭了老式的花样,自从老崇敬侯去世之后,如今的崇敬侯因没有功绩在身,袭爵时降了等级,从原来的一等侯府降为了三等,花园若是要翻新的话,就需按照三等侯府的规格来,崇敬侯不愿连花园都降等级,所以就一直沿用至今。

云招福最喜欢的就是崇敬侯府后院的一座小拱桥,拱桥下面有一汪池水,水里养的是几条御赐的锦鲤,已经有些年头了,锦鲤每一条都有半臂那么长了,嘴边的胡须有一掌长,活脱一位老者般。

“上回在薛小姐的宴会中,听说了三位殿下选妃之事,我就有感觉,以妹妹的人品定然能中选的。”

云香寒给站在桥上往水下看鱼的云招福送来了一杯茶水,与她在桥上说话。

云招福抿了一口茶,笑了笑:“不过是因为我爹的身份罢了,我有什么人品。若非两位姐姐早已订了亲,只怕也是轮不到我的。”

云香寒和云香暖今年已经十七岁,云香寒定的是威远侯府的二公子,七月初六成亲;云香暖定的是工部尚书的次子,九月初二成亲,因那两家来提亲提的早了,所以她们都没有赶上三位皇子选妃。

云香寒莞尔一笑:“还是妹妹会说话。”

云招喜带着安谨如在花园里看花,云香暖抓了一把鱼食过来给云招福,云招福一边喂鱼,云香寒从旁说道:“咱们姐妹中,没想到会是妹妹先出嫁,还以为咱们定了亲的总要快一些的。”

云招福还没开口,就听一旁靠在桥栏杆上的云香暖接过话头:

“是啊,福妹妹就是运气好,什么事情都比旁人要快一些。谁能想到,几年前还在扬州那小地方待着,一晃眼,二叔就转任到京城来了,不过几年的功夫,就扶摇直上,成了丞相大人,福妹妹的身价可不也跟着水涨船高了嘛。”

云香暖说的话是实话,没什么问题,只是口吻有点令人不舒服,云招福看了她一眼,弯着唇瓣,没说什么,倒是云香寒从旁道:“暖暖,注意些言行。”

云香暖被云香寒说了,并没有收敛,而是冷哼了一声,用很小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命当皇子妃呢。”

说完之后,云香暖就把手里的鱼食一把扔到了水里,惹得水中老鱼们争相抢食,然后拍拍手,就转身走下了桥。

待她走后,云招福还觉得莫名其妙:“她怎么了,跟吃了炮仗似的。”

云公良入京任职,崇敬侯府就没出什么力,一度曾断了两年来往,后来云公良坐到了丞相的位置,两家才复走动,关系虽不热络,却也没有什么矛盾,像云香暖这样当面甩脸子的事情已经很久都没有发生了。

云香寒笑着替她解释:

“别理她,她在外面听了些传闻,就信以为真了。福妹妹千万不要被那些传闻影响了心情才好。”

云招福没有接着往下问,因为她想也知道,外面会是些什么传闻,无非就是三殿下是个倒霉蛋,嫁给他的那个人也是倒霉蛋,传言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越传越离谱,越传越夸大,她才不会去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她们在崇敬侯府吃了午饭之后,云招喜就吵着一定要回丞相府去,范氏拗不过她,就跟老夫人告辞,带着孩子们回家了。

马车里,云招喜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声说出了原因:

“二姐,先前你去侯府后院那里摘花的时候,我想去账房请教一件事情,就和嫂子一同前往,经过假山时,正好听见云香寒和云香暖说话,你知道她们说什么吗?”

云招福正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闻言放下了帘子,还没开口,范氏就问:

“她们说什么?”

云招喜深深呼了口气,语气略带怒意:“她们说二姐以为自己飞上枝头成了凤凰,说三殿下只是个空壳,根本不能和其他殿下相比,还说二姐没准儿这两天就要倒霉了,猜她是断腿还是断胳膊,表面上她们对咱们客客气气的,谁能想到她们背地里竟说这样的话,委实可恶,我才不要再给她们好脸色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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