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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101)

本来一切都计算的好好的,每个人分工合作,个个都有不在场的理由,天衣无缝,可是她们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云招福天生运气好,都被送到鬼门关了,她自己还能从鬼门关生生闯出一条生路来,谁会想到她会在池塘边洗了裙摆,然后到草地上去晒太阳呢?

若是云招福始终不进去也就罢了,那藏在更衣室的大公子也不会被发现,她们只需要事后把人领走就是了,可谁知,偏偏又杀出了一个孙小姐,这位孙小姐的父亲是吏部侍郎,本就是个难缠的角色,关键是她的家世!她的祖父乃是御史,一门两官,都是难缠之人,若孙小姐回去那么一哭诉,皇上迫于压力,也会让晋王府承担相应责任的。

此时此刻,薛碧霄真的是连肠子都悔青了。她与云招福虽然算不上是朋友吧,但也是相交多年,等闲薛碧霄不会对云招福下手的,可是她内心也很纠结,尤其是看见云招福婚后,过得居然比谁都好,薛碧霄心里就多少有点不平衡了。

前面宁王妃与云招福的事情,她看在眼中,觉得宁王妃太没用了,被三两下就打的溃不成军,若是她出手的话,哪里还有云招福的活路。

可现在看来,若是她自己出手也就罢了,可她却一时意志不坚定,信了星月和平宁的话……仓促就对云招福下手了。

但薛碧霄也有自己的理由。

如今薛贵妃领了一个替定王挑侧妃的差事,薛贵妃恨死了裴淑妃,心里恨不得定王府成日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薛碧霄其实也是想借这件事情,讨好一番薛贵妃的。

毕竟如果云招福出了事儿,那定王府必然大乱,到时候薛贵妃定会很高兴。

第101章

云招福和魏尧上了马车, 依旧没有搞懂,为什么魏尧会突然出现在晋王府, 一番纠缠之下,魏尧才告诉她:

“上回你在街上不是遇袭了吗?那件事情我派人查的差不多了,那个指使人伤你的是一户人家的管家,你知道是哪户的人家的吗?”

云招福蹙眉想了想,猜道:“难道是……平宁县主?”

今天的事情, 云招福在脑中捋了捋, 差不多能确定其实根本是针对她的,平宁县主故意将酒洒在她身上,然后薛碧霄带她去水榭, 她进去之后, 大公子从里面窜出来,造成她名节损伤, 薛碧霄将她送到水榭门口之后,平宁县主和星月公主就在宴会中故意打闹,好让薛碧霄成功脱身。

所以说, 从这次事件可以看得出来,平宁县主她们对云招福恶意满满,云招福猜是她也无可厚非。

谁知道魏尧却摇了摇头:“不是平宁县主。而是荣安王府。那个人是荣安王府的管家。”

这下云招福愣住了:“荣安王府?你是说,琼华郡主也参与了……”

“她有没有参与我不知道,但她一定知情。不过荣安王府做这件事,也许不是单纯的为了琼华郡主,凭着荣安王府如今的状况, 若是有人用钱引他们加入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魏尧这般回答。

云招福蹙眉:“荣安王府,真这样缺钱吗?怎么说也是个王府啊,会为了钱做这样的事吗?”

魏尧深深一叹:“廉颇老矣,老荣安王去世之后,荣安王府就像是一盘散沙,不复当年盛况。再加上,荣安王近年来染上了五十散,那种东西,既伤钱又害命,整个荣安王府都贴进去了,都不够他用的。”

“五十散……”云招福想了想后才反应过来:“那不是烟毒吗?”

魏尧点头。云招福震惊。

怪不得她看琼华郡主穿的衣裳全都是旧的,戴的首饰便宜不说,还很蹩脚,这样的情况之下,若是有人出钱给他们,让他们卖命做事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就是查出了这些,才担心你会在晋王府遇险,便放下工作来找你了,正见了二哥,说了几句话,王府里就有人去喊二哥,说是女眷那边出事了。”

魏尧抓起云招福的手,轻轻捏了捏:“你不知道我多害怕出事的是你。”

云招福想起他赶过去的紧张模样,反手握住了他,安慰道:“我没事。你忘了,我这个人天生运气好,任何危险到我面前,都会逢凶化吉的。”

魏尧勉强一笑:“运气这种事谁能说的清楚呢,若什么时候你运气不在了,那岂非就要遇害了吗?今后要更加注意防备才行。母妃回宫了,定王府的声势看似涨了起来,其实背后暗潮汹涌,必须随时谨慎才行。”

云招福经历了这两次的袭击,切身明白魏尧的担心,咬牙点头:

“嗯,我今后一定会特别当心的。”

魏尧揽住云招福的肩膀,轻轻的拍了两下,云招福看着魏尧,又问道:“那今天的事情该怎么解决?晋王他会认真的调查吗?还有孙小姐,无端端的卷入这件事,现在想起来,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解决的。”魏尧若有所指的说道。

云招福看着他:“嗯?怎么会,你不是已经答应让晋王自己调查吗?”

这个问题,魏尧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对云招福微微一笑:“这件事这么大,我答应让他自己调查有什么用?总会有人提出来的。”

云招福还想再问,马车停了,魏尧就下了马车,掀开了车帘子,等云招福下去。

等到了第四天下午,云招福就明白了魏尧话中那句‘总会有人提出来’是什么意思。

原来在朝堂之上,两位孙大人同时参本晋王,说晋王督管不利,让她们的女儿(孙女)在晋王府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如今孙家小姐在晋王府失了名节一事,已然传遍了整个京城,对孙家小姐的名誉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两位孙大人觉得,这件事情起因就在晋王府,可这么多天过去了,晋王虽承诺调查,却始终敷衍,查不出任何来,也没有交代,两位孙大人无奈,只好亲自上书奏本。

皇帝听了两人参奏之后,便派人将晋王,晋王妃,还有平宁县主,星月公主,安乐公主,琼华郡主及定王夫妇给传到了宫内问询。

人都来齐了之后,皇帝与皇后,薛贵妃,裴淑妃一同前来,众人行礼,皇帝坐下后,便蹙眉对晋王问道:“你说说你们办的叫个什么事儿。若是不能管好自己府邸,那就不要三天两个头的请人去府里做客,连客人最基本的安全都保护不了,你们晋王府是干什么吃的?”

老孙打人是御史,专门参奏不平不公之事,言辞犀利,一点不给皇上留面子,句句暗指皇帝纵容儿子儿媳胡作非为,出事后不给说法,敷衍了事,这件事已经引起朝臣的不满,让皇帝自觉失了颜面。心里对老孙打人埋怨的同时,也不满晋王府这回办的糊涂事。

“父皇,这件事其实也不能怪我们,那天是大,大公子自己钻进了水榭里,对孙小姐做出非礼之事的,可儿臣哪里能问罪大公子呢,他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晋王经过了几天的思考,终于想到了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法,那就是推到那个啥也不懂,整天乐呵呵的大公子身上,这样皇上就算怪罪下来,跟一个傻子也没法计较,只要皇上不计较,那这件事就可以不了了之了。

皇帝听到那个非礼之人是大公子,果然有些退缩了,皇后蹙眉问:

“那大公子又怎会在你晋王府出现?若是你邀他前往,为何不看好了,由着他一个人胡闹?”

晋王大喊冤枉:

“父皇,大公子的情况,您也知道,下面的人等闲不敢动他,自然管不了他啊。”

薛贵妃从旁对皇帝劝说:“皇上,看来晋王也是没有办法,那孙家要闹只能让他们闹,总不能把大公子给推出去吧,他糊里糊涂这么多年过来了,又不知道什么事,怪他也是冤枉啊。”

皇帝自然不会真的怪罪到一个傻子身上,深吸一口气,便想摆手说算了,只听裴氏从旁开口:

“皇上,这件事自然不能怪到大公子身上,可是皇上想过没有?正因为大公子的情况摆在那里,所以,若是有心人故意引导,利用他不谙世事的性情,让他做了借刀杀人的那把刀,这背后引导他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吧。”

裴氏的话让皇帝又改变了主意,连连点头:“是啊。淑妃说的有理。也不能完全否定,有人蓄意误导大公子所为。那孩子虽说心智不全,但在宫里这么些年也没有闹出什么乱子,听那些宫人说,他的性情还算纯良,若是无人引导,不该做出这等害人之事。”

薛贵妃一听不妙,赶忙对裴氏怒道:

“裴淑妃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晋王府中有谁故意引导大公子害人吗?”

裴氏冷哼:“薛贵妃急什么,现在都是猜测,还没开始真正的审问原由呢,我又没有下定论,一切自然等调查过后再说。你也无需急着否认,事实真相如何,谁知道呢。”

薛贵妃还要反驳,却被皇帝喝止:“够了!淑妃说的不无道理,还是将事情经过一一禀明之后再说吧。晋王妃,你把当日的情况说与朕听,事情是在你晋王府发生的,那么你晋王府就责无旁贷,必须将事情交代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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