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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像你(2)

老板在给西瓜称重的时候,赵应伟带着儿子赵书阳从家里迎了过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灰白色衬衫和西装裤,身姿挺拔而颀长,身形未走样,气质儒雅。

他朝着水果摊走过来,动作自然的接过了方如清手里的行李箱,“我不是说让你和眠眠在巷口等我过来接你们。”

“又没有多远。”方如清伸手拿过阮眠肩上的书包,提醒她叫人。

“赵叔叔好。”不等方如清多说,阮眠又看向躲在赵应伟身后的小男孩,从口袋里摸出两颗大白兔奶糖递了过去,“吃糖吗?”

赵应伟和阮眠对视一眼,意外之余还有欣慰,他握着儿子肩膀,“还不谢谢姐姐。”

赵书阳拿了糖,怯生生的说:“谢谢姐姐。”

“不客气。”阮眠顺势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得并不明显。

赵家的两层楼在巷子深处,几十年的老房子,和当初政府下批的拆迁线仅差了几十米。

赵应伟家里除了已故前妻留下的儿子赵书阳,还有他的女儿赵书棠和母亲段英。

赵书棠和阮眠年纪一般大,听赵应伟的安排,新学期开学之后,阮眠会转到她的班级。

晚上两家人坐在一起吃过饭,赵应伟和方如清带着阮眠去了二楼的卧室,房间不大,但胜在向阳光线充沛,布置的也很温馨。

书桌上放了几个没拆封的盒子,方如清解释道:“这是你赵叔叔专门托人从国外给你带回来的模型。”

阮眠走过去拆开一个,回过头说谢谢,“麻烦赵叔叔了。”

“不麻烦,你喜欢就好。”赵应伟没在房间久呆,交代了几句家里的布置就先出去了。

方如清替阮眠铺了床,在床边坐着,“八中的教学水平和六中不相上下,你赵叔叔已经联系好了老师和班级,八月三十号报道,你在六中那边的补习班要上到几号?”

“十六号。”

“那也没几天了,不然我给你们周老师打个电话,你就别去上了,从这里过去坐车挺远的。”

阮眠眨了下眼睛,“不用了,我还是过去吧,反正也就剩下七八天了,况且我还有试卷和资料放在那边教室。”

“也行。”方如清没强求,站起身,“那你等会去洗个澡,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我喊你起来吃早餐。”

“好,妈妈晚安。”

“嗯。”方如清摸了摸她的脑袋,“晚安。”

方如清出去之后,阮眠打开自己的大行李箱,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放进衣柜里,等听不到外面的说话声,才拿着睡衣去楼下洗澡。

老房子除了主卧带卫生间,楼上楼下只有一间公用的卫生间,阮眠在洗澡中途听见赵书阳在外面敲门说想上厕所。

她应了声马上,连沐浴露都没用,拿浴巾随便擦了擦身上的水,套上睡衣走出来让赵书阳进去。

门没关严,阮眠听到里面的动静,皱了下眉,转身回到楼上从行李箱子里找出一个小型的吹风机把头发吹干,随后便关了灯躺在床上。

走廊外不停有人走动的声音,阮眠翻了个身,闻到枕头上并不熟悉的洗衣粉味道,长长的叹了声气。

-

次日一早,阮眠并没有和赵家人一起吃早餐,从平江西巷到补习班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她没时间坐下来吃。

方如清送她出去坐车,白天的平江西巷比起晚间要有人气些,巷子里各种杂货铺、发廊、水果摊琳琅满目,铝合金框塑料招牌在风吹日晒下褪去了原有的颜色。

早晨阳光大好,照得整条巷子都是亮堂堂的。

等到了公交站牌,方如清不放心的交代道:“要是有考试下课晚,就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知道了。”公交到站,阮眠手里提着豆浆和油条坐上了车,路边商铺接壤,和平江西巷一路之隔的平江公馆露出了一角轮廓。

公交车越走越远,逐渐远离了这片繁荣和老旧交错的天地。

之后的一个星期,阮眠差不多都是这样朝九晚五的来回跑,直到最后一天,补习班组织聚餐,她比平常晚了四个小时回来。

从公交车上下来已经将近九点,阮眠拎着书包,在路边的小卖部买了根冰棍,边吃边往巷子走。

这个点街坊邻居都已经关门熄灯,只偶有几家还能从窗口窥见一点电视机的光亮,月光成了这处唯一的照明。

巷子错综复杂,稍不留神就拐错了道,阮眠停在一个陌生的十字巷口,犹豫往哪边拐的当口,右边的巷子里突然走过来两个有说有笑的两个男人,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

阮眠下意识攥紧了书包的背带,没等人走远,便转身朝着另一条在不远处亮着光的巷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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