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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我是反派(19)

“也不能这么说,”珍珠得了贾妈妈的嘱咐,坚定地站在聂轻寒一边,“姑爷不想被段世子比下去,是因为将郡主放在了心上。我们郡主,以后福气大着呢。”

听到“放在心上”几字,年年瞬间从刚刚欢快的气氛中抽离出来。

这福气她还真受不起。只要想到聂轻寒对她释放的每一点善意,都是她失去的清白和被腰斩的仇恨值换回来的,她就心痛如绞。九年之功毁于一炮,她得费多少工夫,才能把损失的三十点仇恨值补回来啊。

想想便是一把辛酸泪。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道路虽然曲折,前途却是光明的,她坚定地照着剧情走,损失总能补回来。只要牢记,这鱼水之欢,有一不能再有二。否则,只一次,聂小乙得了妙处,对她的仇恨值已经从六十跌到了三十,再来一次怕不是要直接跌没了?

加油!和聂小乙翻脸,将他赶出婚房,回归正常剧情,她可以做到的。

年年再次充满了动力,吩咐琥珀道:“你去新房中,把聂小乙的衣裳物品都收拾好,送到这里来。”

珍珠一愣:“郡主,这……”才刚圆房,郡主就要和姑爷分房,她白高兴了?珍珠一个头两个大,硬着头皮劝道,“只怕不妥。”

年年问:“怎么不妥了?”

珍珠道:“郡主和姑爷新婚燕尔,此举怕要叫姑爷离心。”

离心就好,她就怕他不离心呢。年年嘴角微翘:“若这等区区小事就能叫他和我离心,他还配我托付终身?”

这不是歪理吗?人心都是肉长的,姑爷也是凡人,不是圣人,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地泼冷水。

珍珠还想劝几句,琥珀帮腔道:“就是,能娶到郡主,是姑爷三世修来的福气。我们郡主因为嫁他受了这么多委屈,这点小委屈他都受不了?”她反问珍珠,“珍珠姐姐,郡主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是,难不成你还想指点郡主吗?”

这话说得就重了,珍珠惶恐:“奴婢不敢。”

见珍珠被搞定了,年年笑着抚慰了她几句,打发琥珀先去办差,又吩咐珍珠备水,服侍自己沐浴。

她这会儿是真困得不行了,偏偏一圈走下来,再打发常莹,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黏腻腻的实在难受。她决定,沐浴过后好好歇个晌。得养好精神,才有精力和聂轻寒战斗翻脸。

*

聂轻寒拎着一包荔枝从茶楼出来,原本还想去车马行一趟,行到一半,忽然改了主意。

昨夜缠绵太过,早上他走时,她香梦沉沉,倦极难醒,他等之不及,匆匆离开,以她的娇气与矜贵,醒来后心里不知该怎么生他的气呢。

唇边不觉浮出淡淡的笑来,一瞬间,归心似箭。

走到离玉鼓巷不远处,一顶绿呢小轿晃晃悠悠过来,后面跟着一个眼熟的丫鬟,见到他讶道:“这不是聂公子吗?”

聂轻寒没在意,轿子却忽然停下,窗口处探出一张娇俏的面容:“聂小乙!”

聂轻寒认出对方,神情冷淡地点了点头:“常大姑娘。”顺宁郡王原本想将常莹嫁给他,介绍过两人相识。

常莹目光挑剔,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聂轻寒眉尖不易察觉地皱了下。

常莹忽地嗤笑出声:“说什么英雄莫问出处,要我看,怎么都是一副穷酸相,还想一飞冲天?”

这话来得莫名其妙。聂轻寒心中微动:常莹显然刚从他家出来。常莹这姑娘,冲动鲁莽,沉不住气,得志便容易猖狂,又向来和年年不和。她是看年年嫁给他,而她许给了段琢,以为可以踩年年一脚,所以不自量力,上门挑衅去了?看她脸色扭曲,目中含怒,显然没讨着好。

而常莹嘲笑他的话,分明是刚刚有人这么评价了他。那个人……聂轻寒的心跳加快了几分:她竟这般相信他吗?说英雄莫问出处,相信他会一飞冲天?

常莹说了一通,聂轻寒毫无反应,一副神游天外之态,又气到了:“聂小乙,你这个木头!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出息。也只有福襄那个死鸭子嘴硬的把你当宝贝。”

聂轻寒回过神来,理也不理她,径直从她轿边走过,往家中方向走去。

常莹气了个倒仰,跺脚喊道:“聂小乙!”

聂轻寒回头看了她一眼,神情平静,眼神却宛若利刃。

常莹心头一寒,待她反应过来,聂轻寒早已走远。她气得连捶了几下轿子:她居然被聂小乙这个贱奴吓到了!

聂轻寒到家时,琥珀正在书房忙活。

竹榻上放了竹枕,铺了褥子与竹簟,一床薄薄的丝被;书桌上多了一套茶具,一座小小的青铜香炉;几件衣物被搭在新添的一个木施上。屋角多了一个角架,上面摆了个青花瓷盆,里面养了几株睡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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