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醒醒,我是反派(158)

窦文冲皱起眉来:“陈家那孩子配不上我们年年。”

说到这个,秦氏就来气:“你老是这样说,可来求亲的这些人中,你能挑出个比他更好的吗?囡囡是姑娘家,拖不起,再拖,就成老姑娘了。”

窦文冲不吭声了,神情却依旧不甚赞同。

秦氏道:“明儿我就回复陈家,允了这桩婚事。”

年年:“……”等等,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她的亲事上来了?

时间隔了太久,她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只隐约记得陈家是村里最富有的一家,村上一半的田地都是他们家的。陈家向她求亲的是幼子,小时候常和她一起玩,去年刚中了秀才,长相她已经记不大清了,只记得对方脸皮薄,一和她说话就脸红。

在他们村上,确实是一桩叫人羡慕的婚事了。

可她上一刻明明还是聂小乙的妻子,这个时候,又哪能接受得了旁人?

窦文冲和年年同时道:“不行!”

秦氏快被他们父女俩气死了,先问窦文冲:“陈四郎到底哪里不好?有秀才的功名,模样清秀,性子又好,要不是他对年年一片痴心,这婚事哪轮得到我们?”

窦文冲欲言又止。他的女儿,身份尊贵,又岂是这样的男子配得上的?

秦氏见他一时没话了,又问年年,“之前娘私下问你,你不是同意了嫁他吗,窦知年,人要言而有信,可不能出尔反尔。”

年年:“……”她从前真同意过了?隔了太久,她已经记不清了。可以娘的脾气,自己这会儿要敢推翻从前的说辞,绝对被她骂个狗血淋头。

“娘,”年年祭出拖字诀,“我好累,这件事回头再说。事关我的终身大事,我们从长计议好不好?”又转移话题问道,“怎么没看见哥哥?”

秦氏立刻忧心起来,没有再纠缠年年亲事的话题,摸了摸她的额头:“你这孩子,今儿是吓糊涂了吗,你哥哥这会儿学堂还没放学呢。”

年年一愣,顿生怅惘,几世的间隔横亘,到底不是全无痕迹,她竟连哥哥放学的时辰都记混了。

她笑道:“那我去村口等哥哥。”不等秦氏答应,跑了出去。

秦氏叫之不及,无奈地揉了揉额角:“这孩子,都要嫁人的年纪了,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

*

数里外,同元客栈,天字一号房。

房中锦绣铺陈,处处奢华。蓦地,“啪”一声重重响起,暴怒的声音响起:“废物!都已经把他引到那里了,还能让他发觉不对,反将你们杀得落花流水。”

黑衣人跪在地上,半边脸高高肿起,留下明显的掌印,惭愧地道:“属下无能,实在是被一个村姑坏了大事。”

“村姑?一个村姑就能坏你们大事,我养你们何用?”锦衣华服的青年面容扭曲,目中似要喷出火来。

黑衣人叩下头去:“公子恕罪。”

青年用力一扫,“哗啦”“乒铃乓啷”之声不绝,桌上的杯盏信笺全被扫落,“废物,都是废物。”

黑衣人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待青年的怒气发泄告一段落,犹犹豫豫地道:“还有一事,属下不知当禀不当禀?”

“说。”

黑衣人道:“那个坏我们大事的村姑,容貌和公子所绘画中人十分相似。”

青年一怔:“还有此事?”

黑衣人道:“是,那位性子那般目下无尘,看在那张脸的份上,也对那村姑颇为和善,还拿了信物给她。”

“还有此事?”青年目光转动,露出狞笑,“把她带来给我看看,不要惊动别人。”

*

篱笆墙外,桃花开了,连绵一片,如云如霞。

大黄狗摇着尾巴,在她身边兴奋地打着转。年年半蹲下,笑眯眯地撸了把它的脑袋,悄悄说出了那句对爹娘不敢说的话:“好久不见。”

“年,年年。”结结巴巴的声音响起,带着喜悦,激动,又似乎有几分不好意思。

年年抬起头来,见对面站着个清清秀秀的小秀才。小秀才看上去和她差不多的年纪,白白的皮肤,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她脸儿涨得通红。

他是……陈家的小秀才,陈四郎?娘亲想将自己许嫁的那人。

年年对他笑了笑,落落大方地打招呼:“四郎。”又问他,“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年年记得,陈四郎家是请了坐馆先生在家上课的,这个时候,哥哥还没放学呢,他怎么就有空出来了。

陈四郎嚅嚅道:“先生今日有事,放假半天。”顿了顿,想起什么,急急解释道,“我练了三页大字,读了书,做完先生的功课才出来走走的。”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年年觉得,他像极了做完作业出来玩,却怕被别人误会他偷懒的好学生,不由“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上一篇:媒妁之言[灵异] 下一篇:我是预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