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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一颗巧克力(快穿)(63)

作者: 始祖鸟 阅读记录

她说完就离开了。

这次倒没有吹灭蜡烛。

棕褐色的药放在桌上,还冒着热气。

夏侯启坐起来,端起来喝完,撑着身体拿了本折子凑近了蜡烛仔细看上面的字。

苏白拿了棉被和笔墨纸砚下来,看见他的举动,又看了看桌上的空碗,又上去拿了根蜡烛下来。

她把蜡烛压在快要燃尽的那根上,看了一眼看的认真的人,上前把人扯开些:“陛下需离远些,伤眼睛。”

夏侯启顺着力道倒在床上,头上的冠子摇摇欲坠。

苏白上前帮人梳头,他却不安分,想去伸手拿笔批折子。

“奏折传不到陛下那些心腹手里。”苏白正了正他的发冠,打断了他的念想:“即使熟悉陛下的字迹,即使认出来了,朝上也无人敢说。”

“苏苏。”许是实在没了气力,他叫的又轻又柔,“你是苏家的女儿,自小学兵法,学骑射,可从未有人告诉你平衡取舍之道。”

他又憋着咳了几声,发丝散落在肩头,似是有些脆弱:“无人敢说需要多久会变成无人愿意说?”

“你相信宁侯。可是他的那些门生呢?那些不是他门生的人呢?”

几句话避开了苏白言语里设下的陷阱,将两人之间的矛盾转移成苏白和宁侯之间的矛盾,他在大胆算计两人之间的信任。

他叹了口气,眼神里都是忧虑,“苏苏,没了我守着你可怎么办呀!”

许是说到真情实感的地方,他弃了自称‘朕’,换了更没有距离的‘我’。

苏白却像是被他温温柔柔的眼神烫到了,眼角有些微红,掩饰性的背过身,发尾在空中划了个弧度却落在夏侯启的掌心。

不知道是不是情不自禁,还是故意为之,他俯身吻了吻发尾,只惹得苏白仓皇逃离。

半夜的时候,苏白披发着急忙慌进了密室。

密室的蜡烛燃了一半,烛台上堆了厚厚的灯油,斑斓不堪。

她看起来神色有些恍惚,脚上的鞋只穿了一只 ,奔下来后,却也不靠近,隔着一个手臂的距离,呆呆的看着夏侯启,眼神流露出想要去碰碰他的脸的渴望。

夏侯启倾身上前握住她的手,披在身上的外衣顺势滑落,掉在地上,却也没顾得上捡,只细心安慰苏白:“苏苏,别怕,那只是噩梦,别怕,我在。”

他熟悉苏白,甚至在她还没有说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是被梦魇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黑黑的屋子,还有一条蛇。苏白掌心微凉,说着控制不住颤抖,嘴唇咬的发白,“它藏在角落里,窥伺着我。我看着那条蛇它慢慢游过来,直起身子,它看着我,眼睛里都是恶意。我叫了你的名字,可是你不理我......”

她或许是被吓坏了,一口一个‘我’,倒是把合乎规矩的“臣妾”二字抛之脑后。

“都是假的,苏苏叫我,我怎会不出现呢?”夏侯启捏着沾了些墨的衣袖擦了擦苏白头上的汗:“只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多想了些。”

他意味不明,似有所指。

苏白却得了安慰,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恢复了些神智,等看清楚自己现在倚在他的肩上,一言不发的就想从他怀抱里离开。

“天气凉,穿上鞋子会好受些。”夏侯启弯腰把自己的靴子给苏白穿上。

高高的靴子搭配着深衣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苏白没说谢谢,倒是说了句“明日臣妾给陛下送些狐裘下来,春日寒冷,陛下也保重身子”,说完就拎着自己换下来的一只鞋子出了密室。

夏侯启目光没送,重新拿了本奏折。

达喜依旧在外面守着,手上搭着披风,见人出来了,赶紧把披风抖了抖,披在苏白身上,又端了热茶过来,叫她捧在手心。

苏白脸上不见伤意,眼神清明,吩咐达喜:“明天收上来的折子,不用查验,直接送到夏侯启那几个明面上的心腹手里,其他人手里也送上一些。”

达喜也不多问,把事情都记在心里,端了水拧了帕子伺候苏白洗漱。

次日,折子一下去,前朝一时间暗流涌动。

不少人给宁侯递了拜帖,却都被拒之门外。

宁小公子看着奏折上的字迹,皱眉问坐在主位的父亲:“阿姐这是何意?”

宁侯正在气定神闲正在练字,抽空看了一眼宁小公子坐不安定的模样:“你先想想你为什么叫宁丫头叫阿姐。”

被莫名其妙教训了一顿,宁小公子摸摸鼻子,整理好衣冠,对宁侯行了礼,“还请父亲赐教。”

“钓鱼总得要用鱼饵。”宁侯落笔,总是觉得缺少一些洒脱飘逸,卷了纸,拉上宁小公子出门:“备车去煌行寺,见见玉书大师,或许这幅字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