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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靠边站!(15)

话音刚落,我便听见那个趴在地上的孩子,不桩汪汪’起来,我压下心头的厌恶,折了根树枝,干脆坐到枝桠上边剔牙边看起戏来。

就在那个孩子准备爬过去舔其中一个男人的脚时,在一旁奄奄一息,遍体鳞伤的那个孩子却突然叫了一声,惨烈嘶吼道:

“不可以。信,绝对不可以!你才是主子,他们是狗奴才,主子怎么能够向狗奴才下跪磕头呢?不——”也许他嘶吼的声音太过惨烈,以至于我在树上都听出他音调的破损。

男人们停止了扭曲的笑声,将注意力拉到那个孩子身上,隐在树后的我,将那个孩子清亮不屈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就是这张瘦得只剩下骨架,满身血污的孩子,竟然还能有如此骨气。

不出所料,那孩子再次落入那帮狗奴才的棍棒之下,他蜷着身子,抱头拦护,但倔强的口中却不曾有一句呻吟与求饶。

那些人见他如此,看来是真的打算废了他了,他们找来绳子,将那孩子吊在阴暗院落中的两棵大槐树上,一个男人从黑屋中拿出儿臂粗细的鞭子,‘啪’一声,先是落在院落地面上,刺耳的声音刺痛人们的耳膜,却未能叫奄奄一息的孩子露出半死惧怕。

他半眯着双眼,唇角紧闭,头就那么垂在胸前,誓死维护自己的尊严。

我看着那鞭子一下下落在那孩子身上,饶是见惯江湖生死厮杀的我也不禁皱眉,那一道道皮肉外翻的痛,我仿若感同身受,难过得不得了。

那些人打了几下,见孩子始终没有反应,几个人交换了个不怀好意的眼神后,其中一个人将先前求饶的那个叫做‘信’的孩子,推上了前,把鞭子塞入他的手中,指了指吊着的孩子。

我唇角溢出冷笑,指尖掐入肉中,目光死死盯住那个孩子,我看着他畏畏缩缩的走向前,颤抖着手,在旁边人粗暴的催促下,终于高高扬起。

‘啪!’

鞭子打在肉上的声音还是那么刺耳,很好!我满意的笑了,下一个瞬间,茂密的树叶中已然不见我的身影。

掌风凌厉劈出,旋风般的身影席卷院落中的每一个人,不消片刻,十几个高大的男人便被人莫名其妙放倒在地,不住哀嚎。

我鬼魅般从天而降,手臂一挥,掉落在地的鞭子便落入我手,学着他们的样子,‘啪’在地上打了一下,劈开尘土,扬起半人高度,我如地狱鬼差般向那群人靠近,狞笑而出,手又一扬,手中的钢鞭忽然像是被注入了真气,伸得笔直,发出响尾蛇般的‘沙沙’声。

那些人像是见了鬼般不住向后退缩,脸上写满惊恐。

我向来不喜欢这种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狗奴才,当即一人一摔,或手或脚生生折断,耳旁顿时充斥着绝望的嚎叫。

我掏掏耳朵,大叫一声:

“太吵啦!”

那些人顿时噤若寒蝉。

我对于不喜欢的人向来不怎么关注,最后白了他们一眼后,便来到两槐之间,看着那个遍体鳞伤的孩子,说道:

“跟我走,我救你下来!”

我的言下之意就是,跟我走,我救你下来。不跟我走,我就自己走。

毕竟,如果这孩子不肯跟我走的话,那他一定是死,既然都是死,我又何必花力气救他下来,替他疗伤呢?对大家都是折磨不是吗?

那孩子睁着一双无神的眼,向我身后看了看,我知道他是在看‘信’,眼中现出了丝丝犹豫。

我深吸一口气,耐心道:

“我是等到他对你下手之后,才出手的。你挨他一鞭,从此断了牵挂,不是很好吗?”

“……”那孩子有一双黑漆般的双眸,在黑夜中更显深邃,他像是想要看透我的灵魂深处般,一眨不眨盯着我看。

我也不加以催促,任他看,任他想,尽管我的耳边已经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大批护卫出动的声响……

就在所有护卫冲入这间小黑院的那一刻,遍体鳞伤的孩子终于松口,轻轻说了一句:

“我跟你走!”

尽管这句话声音很低,尽管说完这句话他便晕死过去,但我还是很得意,很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开心。总觉得拥有那样一双黑眸的孩子不应该受到如此残酷对待,我竟然在……心疼他?

脚下生风,我跃至半空,手刀划出,吊着孩子双臂的绳索被气劲割断,瘦弱的身躯落入我的怀中。

我轻柔的将之背在身后,用长长的腰带系紧,随手拾起长鞭,挥舞生风,鞭子如蛇出洞般迅疾而射,卷住最近的一名护卫,重重摔出,撞翻了一排人,我踩着人浪,野兽目露凶光,杀入战局,横扫千军。

从小到大,我怕黑,我怕冷,我怕饿……但却从未怕过打架。一个人是打,一百个人也是打,我独孤嫣不是独孤一族武学天分最高的,也不是武功最厉害的,但却也像所有独孤一族的子弟般敢说那句族训:我孤独,我求败!欧耶!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昨天没有更新。O(∩_∩)O哈哈~,写了个番外。关于我,关于无涯的。

11

11、番外(2) …

我背着那个孩子,使出迷踪步在京城内逃窜数个方向,东边出现后的瞬间,西边又有了我的影子,费了好一番声东击西的功夫,才终于摆脱那家护院的追赶。

然后,我就在城内的各大医馆求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是我行走江湖这么些年的出来的实践经验。

他们以为我跑了,我就偏偏留在原地;他们以为我会躲起来不敢出门,我就偏偏大摇大摆的上医馆看大夫,大不了到时候抓着大夫一起再跑嘛。

可是,我把那孩子送去不下七八家医馆,所有大夫给我的回答竟然都是——没救了,回家准备后事吧。

我一下子就懵了,他们这么说,就是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这么想着,我就恼了,猪油蒙了眼,鱼肝蒙了心,我不由分说,就把那几家医馆全都给掀了,然后抢了他们的银子和金疮药,跑了,绕了几圈,跑到南城最好的客栈,要了一间天字号房,住了进去。

由于我出手阔绰,店内的小二对我都特别殷勤,我说要热水,他们就把澡盆、花瓣都准备好了;我说要吃的,七荤八素就给我摆上了桌。

我把那孩子安置在舒软床榻之上,从水桶中舀了几瓢冷水将他从头到脚泼了个遍,他疼得龇牙咧嘴,但也知道我是为了他好,毕竟他伤口旁边的碎衣服都已经被血液粘在肉里了,不用水泡开一点,直接扒的话,不揭掉他一层皮才怪。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孩子气若游丝之际,仍不忘文绉绉的说话,我看了他一眼,冷冷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沉默片刻,小小年纪过早看透世事,就连双眸都变得幽远深邃了,也许是我的问题让他有了不愉快的回忆,他只是睁着眼睛,不说话,我无所谓的扬扬眉,道:

“不说是吗?那我给你取一个吧,反正你活到今天也不过是这种下场,以前的名字不叫也罢。”我拿来剪刀,在床沿坐下,自说自话道:“我以前养过一只鸟,叫无牙,因为鸟本来就没有牙齿,我挺喜欢它的,不过后来它飞走了,至于姓,我最欢柳,你就叫柳无涯吧。”我自说自话,为他定好了姓名,然后,依旧大言不惭道:“今日我既然救了你的命,你让我给你按上我喜欢的名字,那我们之间就两不相欠了。”

“……叫……无涯?”那孩子愣了愣,才喃喃出声:“苦海无涯,挺贴切的……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你喜欢就好。”

“……”

我很不喜欢无涯说话时那种灵魂疲惫的绝望感觉,他让我觉得,自己费了那么大工夫救他是个错误。

我皱着眉,将他背后的一块衣料成功剪除,却只听那虚弱的声音又道:

“原不该……麻烦你的。”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定了定神,又道:“我怕是活不成了。请你……看在这点的份上,帮我去福威将军府传个话吧……”

他还未说完,我便恶意撕扯一块沾血的破布,疼得他的背部肌肉有些抽搐才肯罢手,见他好点之后,我才悠悠然道:

“你如果死了,就是不尊重我。你会让我觉得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所以,你必须活着。”我噙着笑,柔柔道:“而且,我独孤嫣不会去做跑腿送信的工作,哪怕你再死十次,我也不会为你送信的。”

“……”那孩子面上的神情有些麻木,整个人仿佛已经三魂离体,七魄涣散的模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闭上眼睛,轻轻的说出一句:“哦,那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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