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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也别想拦着我搞基建!(136)

这些年轻祭司都是有丰富治疗经验的,他们当然看出来这是发热,但是云泽的处理手法和他们有些不一样,没有祝福咒语,也不是喂盐汤。

面对高烧,泰锡本地的治疗方法是:用冰冷的水擦拭患者身体,喂他吃盐水,然后念咒语,等待结果。有时候这是有效的。

一个青年祭司有些迟疑地问:“殿下,不需要祝福咒语吗?”

“祝福咒语还是要的,但不要太长。”云泽对咒语没有偏见,在这个时代,咒语充当着‘心理安慰剂’的作用,可以让患者安心,求生欲更强,治疗的效果更好。

提出这个说法的祭司脸红了,神子本人就是最强大的祝福咒语,哪里还需要另外念一次?

祭司们讨论得热闹,不过他们压低了声音,其实并不吵闹。

一旁的阿吉夫妇就像是两尊木头,只是呆呆地看着房间里的人。

云泽的相貌是一则,其神子的身份是一则,过于和蔼的态度是一则,那么多祭司和小祭司是一则。两个人的人生观在激烈地碰撞,所以一时半会儿难以回神,连儿子的病也顾不上。

很快毛毯、麻布和水被送过来,云泽将毛毯盖在这个孩子身上。然后把麻布折叠好,凉水浸泡,拧干放到那个孩子滚烫的额头上。

“一会儿布就没有那么冰了,需要重新浸泡拧干放在额头上。一直高温对大脑有伤害,所以需要尽快降温。另外,还可以用麻布沾温水擦拭耳后、腋窝、手脚心这类容易出汗的地方,帮助散热。凉水的刺激性太强,用温水更合适。”

祭司们一边记录一边询问,幸好这几日云泽狠狠恶补了一些医学知识,只差没有把游戏里的医书背下来,所以大部分疑问他都能回答。

而且,说真的,这个时代还是医学荒漠,稍微有点见识的现代人都知道的基本常识,在这里却还是高深的学问。所以云泽教他们没什么问题,像是小学生教幼儿园小朋友单数字加减。

再如何,总比受了伤还往别人伤口抹牛粪强一点。

一会儿面汤来了,稍稍放凉一点,他把这孩子扶起来一点,背后垫上靠枕,用勺子勺一点,凉一点,喂给这个孩子。面汤不多,一小碗,喂完观察了一会儿,看对方精神还好,云泽让其中一个祭司把他制作的药剂拿过来。

云泽给这个小男孩喂了三勺药,又喂他吃了干净的温水,然后让他继续躺下休息。用这种药剂让一个发烧的成年人病愈需要半碗,三勺是再次减半之后的分量。

“喂药之前最好让病人吃一点清淡易消化的食物,像是面汤,但是不要喂牛乳羊乳,会破坏药性。不过如果遇上不小心吃了毒草的病人,催吐后可以喂一些牛乳,牛乳可以缓解部分毒性。”

祭司们纷纷记下,他们知道人腹中难受的时候可以喂牛乳,有时候可以缓解疼痛,有时候不能。但他们之前不知道为什么要喂牛乳,现在知道了。

云泽和祭司们说完之后转向那对夫妇:“你们守在这里,额头上的麻布记得换,如果人醒了,再喂他吃点东西和温水。如果孩子要上厕所,床底下有夜壶,不要让孩子出去,外头冷。”

阿吉夫妇一直点头:“是,殿下。”

云泽又说:“放心吧,孩子会好的。”孩子生病,对一家人都是一种折磨。

“是,殿下。”

一直到云泽一群人都走了,他们还在那里低着头说是。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那么大的屋子,像石头一样平整的土地和墙面,刷了白,有很多通风口,一丝早春的寒风吹拂到脸上,把两个人冷醒,阿吉夫妇方才如梦初醒。

今天所见所闻,远远超越他们能想象的极限。

两个人都呆呆的,他们不敢坐在床上,那上面铺着柔软的亚麻布,比他们身上的衣服还好,他们也不敢去碰盖在儿子身上的羊毛毯,那么柔软那么洁白。

阿吉夫妇坐在地上,小心靠着儿子躺的这张床。

“那是神子殿下啊。”好半天,阿吉才吐出这一句。

两人不敢直视神子,所以记不得神子的具体模样,只是心里的感激和敬爱将那个身影变化得格外的美好,浑身都散着光芒,像是一个小太阳。

阿吉拿出口袋里的半个豆饼:“神子殿下给的,你吃。”

阿吉的老婆摇摇头:“我有两个,还有一个是面包呢。”

“留着,给咱们儿子。这小子,比咱们有福,他让神子殿下亲手摸过脑袋,肯定能好的。”阿吉感觉肩膀上的石块好像被搬走了一块,浑身都轻松了。

“还喂了药和汤,盖了毯子。”阿吉的老婆飞快加上这一句,语气里说不出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