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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129)+番外

元人看样子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同手持武器,发出呐喊,冲了进来,段岭忙向后一跃,站在案上,弯弓搭箭准备支援昌流君,昌流君却侧身一撞,朝元人们的战阵里撞了进去。

段岭刚回手摸出一支箭,架在弓弦上一拉开,却发现厅内除了昌流君,已再没有站着的人了。

段岭:“……”

“师父,走。”昌流君还伸出手,把段岭拉下来,段岭离开馆驿时,忍不住看那厅堂内的一地人,哭笑不得。

离开馆驿,面前是安静的长街。

“在什么地方呢?”昌流君蹲在一座石狮子上,一身黑色夜行服,像是狮子上头又蹲了只别的动物。

“要么让江州军搜查全城?”段岭说。

“我怕少爷有危险reads;乡村首富。”昌流君说,“万一他们动手怎么办?”

这事儿最开始是段岭想出来的,没想到最后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早知该更谨慎些,这下逼得元人狗急跳墙了。

奔马接近,武独过来了。

“武独!”

武独跳下马来,疾冲向段岭,两人紧紧抱着,武独显然松了一口气,说:“幸好没事,谢天谢地。”

昌流君说:“事情还没完呢!”

“换个地方说吧。”武独答道,“郑彦还在宫里头,不敢惊动了陛下,会设法将东西带出来,让咱们在面馆里头等。”

昌流君着急牧磬,却又不知其下落,想必也不会在馆驿中,只得作罢,与二人去了天下第一摊,面馆已经要打烊了,因着郑彦的关系,老板便收拾了二楼雅间,又让他们多坐一会儿。

段岭朝武独说明经过,三人沉吟片刻,段岭问:“你拿了他什么东西?”

武独一脸茫然,取出阿木古的刀鞘让他们看。

“是这个了。”昌流君道,“你和郑彦揍人就揍人,没事抢人家刀鞘做什么?”

“我总得留个证据吧!”武独说,“不然拿什么给陛下看?”

段岭道:“不不,一个刀鞘而已,至于吗?”

“有什么纪念意义吧?”武独猜道。

刀鞘上镶着不少宝石,看来非常贵重,说不定是窝阔台的赏赐,又或者是传家宝,昌流君说:“把人毒死了也不是办法,解药有吗?”

“现配。”武独答道,解开自己束在里头的精钢腰带,打开暗格,用一把极小的勺子挑出些许药粉,开始混合,又让老板拿一把汤勺上来。昌流君还在猜测牧磬可能被藏的地点,武独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段岭知道他肯定想回去睡觉了,自己都被放出来了,牧磬也不关他的事,光看着昌流君干着急。

二人说话时,段岭看着那刀鞘,想起先前忽必烈的宝剑,元人似乎都喜欢在剑鞘上镶嵌很多宝石,以彰显身份。他拿起刀鞘端详片刻,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啪”的一声,打开一个暗格,里头露出发黄的纸。

武独与昌流君的交谈戛然而止,两人都看着那剑鞘。

“这是什么?”段岭用手指拈着边缘,小心地抽出来两张纸,在桌上摊开。

那是他与蔡闫昔日在辟雍馆时的考卷,末尾盖着各自的印鉴!

三人凑到一起,眉头深锁,注视那两张纸。

武独一看蔡闫的印便当场色变,看着段岭,段岭已经彻底蒙了,第一念头是糟了!昌流君在旁边!

“三……月……口”昌流君念道,满脸茫然,朝段岭问:“这是什么东西?上头写的什么?”

段岭:“……”

武独:“……”

☆、第107章 旧友

“是布儿赤金拔都和窝阔台写给他们的两封秘信。”段岭答道,把信递给昌流君,说:“你拿去呈给牧相吧。”

昌流君却不接,答道:“谁搞到手的,谁自己交去。”

“嗯。”武独心照不宣,把两份考卷收了起来。昌流君又说:“现在怎么办?总得想个办法吧?丞相要是知道了,咱们可得一起玩儿完!”

武独与段岭都心道好险,段岭脸色如常,皱眉思索,沉默不语。

这时郑彦几步上楼,带起一阵风,坐到三人身边,将一个油纸包放在案上。郎俊侠则慢慢地走了上来。

“礼单都在这里了。”郑彦说。

郎俊侠又来了,段岭不由自主地一惊,武独却皱眉道:“你告诉他做什么?”

“东西是他替我偷出来的。”郑彦答道,“在东宫里。”

“刀鞘呢?”郎俊侠问。

冷风一吹,段岭背上全是冷汗,凉飕飕的。

武独示意郎俊侠拿去,郎俊侠目光移到桌上刀鞘,伸手摸过,却不入座,按动刀鞘上的机关,“咔嚓”一声,弹开暗格。

暗格里却是空的。

郎俊侠:“……”

四人同时盯着郎俊侠看,昌流君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蒙面巾外露出的两眼充满疑惑,先是扫向武独,又盯着段岭看。

“哟。”郑彦喃喃道,“这又是在玩什么玄虚?”

郎俊侠微微一笑,把刀鞘放了回去。

“人关在哪里?”郑彦朝段岭问。

“我……记不得了。”段岭说,“反正不会是城外,我听到有笑声,从黑布里朝外看,灯火通明的,是……是……”

突然间段岭灵光一闪,想起牧磬今天晚上本来的安排,问:“会不会是群芳阁?”

数人只是看着段岭,等他下决定,毕竟也只有他被抓过。

“去群芳阁看看吧。”段岭说,“大家兵分两路,一路去群芳阁,一路去码头送东西,顺带着跟踪阿木古。你……乌洛侯穆,你和郑彦去码头盯梢,我和武独、昌流君去找人,这样可以吗?”

郎俊侠微微一笑,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交给你们了。”郑彦答道,继而翻出扶栏,消失在夜色里。

郎俊侠走后,段岭才松了口气,再看武独,武独却微微摆手,示意不必惊慌,昌流君却心不在焉的reads;星辰霸主。三人来到群芳阁后巷内,段岭侧头辨认楼里的声音,感觉就是这儿。

“是这里。”段岭说,“这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群芳阁内小厮姑娘众多,藏个把人,只要藏在床上,并不容易被发现。

武独说:“挨间找人,分头行动,昌流君,你一楼我们二楼。”

阿木古与哈丹巴特|尔逗留江州时,想必也常进群芳阁胡天胡地,否则让人家使节待在汉人的京都做什么?每天在院子里摔角吗?

段岭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是正确的,与昌流君约过报信方式,武独便一手揽着段岭的腰,几下上了二楼。

“不走门吗?!”段岭小声问。

武独说:“别麻烦了,赶紧把人找到,回去睡觉,考了一整天的试你不累?”

段岭只得作罢,武独几步便跑走了,段岭还扒着窗檐,小心地横挪,以免发出声音,武独只得回来,说:“没人会注意到声响的,又不是在内阁外头偷听。”

春夜慵懒倦怠,偶有瓦片声响,房客也只以为是猫。武独先是拉开一扇窗朝里看,一个女孩儿在弹琴,一名文人在听曲儿。

群芳阁本是西川最大的青楼,大陈迁都后也一起跟到了江州,一番装修后,显得愈发豪华,如今二楼有二十余雅间。段岭也推开一扇门,见是个脑满肠肥的官员,抱着个小厮呼哧呼哧地亲。

段岭不禁好笑,武独忙摆摆手,示意不要看了,自己开一扇窗,示意段岭去开另一扇。

每一扇窗里头都像是一个世界,人生百态,尽在其中。段岭凑到其中一扇窗前,登时满脸通红,看见一名身材修长、肌肉白皙的男子抱着个少年,搬起那少年一腿,两人面朝镜子正在交欢,镜中将连接之处映得清清楚楚,玉杵捣花汁,白|液四溅。少年显然极其享受,胸膛乃至脖颈都显得通红,喘息不止。

段岭差点叫出来,忙躬身躲到窗檐下。武独还以为段岭发现了什么,过来看了一眼,登时一张俊脸通红,忙把窗关上,拉起段岭的手就走。

段岭脑海中全是那画面,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要滑下瓦去,武独揽住段岭的腰,一时间两人都有点尴尬。

“当心。”武独忙道。

“那个……”段岭定了定神,感觉到他的武裤里那东西正顶着自己,便稍稍让开些许,心脏狂跳。

“这边。”

“哦对。”武独拉开又一扇窗,示意段岭在外等候。

床上躺着人,段岭一看就知道是牧磬了,哪有人这个点在群芳阁睡觉的?跟着武独跃进房中,揭开被子,一见之下,果然是哈丹巴特|尔与牧磬并肩躺着。

牧磬睡得正香,没受伤害,不知是阿木古怕武独报复,还是本性良善,居然没对牧磬严刑拷打。

“救吗?”段岭心道看在没动牧磬的份上,倒也不想难为哈丹巴特|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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