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舟直起身来，眼角眉梢的笑意仍然未散，“笑你可爱啊。”
他见过太多女人对他展现出害羞的样子，有的是装的，有的是真的，有的自然，有的矫揉造作，可以说是各形各色的他都见识过。
可唯独车上这只小兔子害羞，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像是有什么应激反应一样，叫一声宝贝就脸红一会儿，再叫一声再脸红一会儿。人家害羞，一会就完了，她不，她还带续航的。
初瞳的确喝了点小酒，但在洛舟看管下，完全没到喝多的地步，不过倒是能让她更加畅所欲言，“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从来都没叫过我宝……咳，我脸红不正常吗？”
“我说你脸红不正常了？”洛舟伸手捏她的脸，“我不是说你可爱？”
“……”
手上触感太好，洛舟又在她细嫩的脸上捏了两把才收回手。
洛舟喝酒没法开车，司机在前排，车内有隔板隔挡着前后座，两人是坐在后座上的，干什么前面都看不见。
车子先前在排队等出发，这会儿才缓缓开动。
回程的路上异常堵车，刹车几乎十几秒就得踩一次，司机踩了几次有点急的，初瞳一下子觉得胃里不舒服。
她有晕车征兆后立刻被察觉，之后就一直靠坐在洛舟肩上，他把车窗也打开，初瞳这才舒服了点。
发丝被晚风吹起，从她靠在他身上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的下颌线，往下是修长的脖颈，到喉结那处有性感的弧度。他皮肤很白，在这样的晚间夜色下，外面的灯光偶尔照射进来，更是显出一种女孩子都会羡慕的冷白。
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初瞳脑回路变得有些奇怪。
一片安静之间，她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脸皮那么厚。”
洛舟动作顿了顿，转过头，声音极为缓慢地道：“……你说什么？”
初瞳：“说你脸皮厚。”
“我脸皮厚？”洛舟呵笑了声：“怎么厚了？”
“好像，我从来没见你脸红过。”
“……”
说实话，一瞬间想过挺多个原因的，但怎么也没想到被说脸皮厚是这个原因。洛舟愣了一下，“没脸红过，就是脸皮厚？”
“嗯哼。”初瞳点头，“好不公平啊，你就仗着自己脸皮厚，所以刚才才会一直嘲笑我。”
洛舟沉默两秒：“我脸皮也不厚。”
初瞳抬头：“怎么就不厚了？”
“你脸红不是因为我撩的么？”洛舟懒洋洋道，“你撩我，我也会脸红，只不过你没撩过罢了。”
“……”好像有那么一丝道理。
初瞳思考了一会儿，突然从他肩膀上离开，在座位上坐直。
“怎么……”
洛舟想问她怎么突然坐起来了，谁知刚说完两个字，猝不及防，脸部贴上来两片柔软温热的肌肤触感。
他的话头一下子止住。
初瞳双手捧着他的脸，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字一顿地道：“宝贝。”
“……”
“…………？”
可能是见他没反应，她又耐着性子说了一次：“宝贝～”
这次和第一次的生硬不同，少女的尾音软软的，弯弯绕绕，还带了点娇。
在这样的夜色里，显得格外诱人。
面部神经倒是没什么反应。
反而是不该反应的地方，起了反应。
在初瞳看来，洛舟还是那副样子，帅脸跟冷玉雕塑似的，没表情，也不红。
初瞳有些不耐烦了，她干脆用手揉了两下他的脸，又拍了拍：“宝贝，脸红一个。”
“……”
-
事过之后，初瞳不止一次地回忆起自己调戏洛舟的画面。
发现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叫“宝贝”倒还好，最后那句说的那是什么玩意……活像是古装剧里那种老鸨的语气。
四月份，A大校园活动层出不穷，社团活动也是一样，课业上的紧张反而稍微比开学时好了一点。但初瞳报名参加的那个竞赛，导致别人放松或是参加活动的时候，她还是得学习。
一开始她总要在图书馆学习，为了不压缩约会时间，洛舟也没任何怨言的一起陪她泡图书馆。
她学习的时候，他就玩她的头发和手。
可后来，初瞳发现只要他一来，周围的人一整晚视线就全都聚集在他们两人身上，次日或当晚还必定会在论坛有帖，所以说什么都不准洛舟再来。
两厢商量，最后改成她去他的公寓学习。
他家电脑是当下最高配置，比学校更好，她学习的时候洛舟还是玩她的头发和手。家里肯定比图书馆还更方便，天越来越热，初瞳穿的也越来越少，除了手偶尔还能玩玩腿。
同意洛舟这么个影响她集中精力的人在身边的很重要的一点是――这人懂得太多了，初瞳遇到思路堵塞的地方，跟他聊两句就会变得莫名通畅，学习之路简直不要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