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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男神的白月光(47)

作者: 归去闲人 阅读记录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而山海的那边,却仍有无数优秀的女生,比她出色,比她离得更近。

分手前的那阵子,穆逸舟行为不太对劲,跟她聊天的频率很低,态度有些消沉,也很少说身边发生的事。突然提出分手,又是糊弄般的“两人不合适”的理由,她能怎么解释?

无数个失眠的夜里思来想去,也只能理解为是他不喜欢了。

那种感觉如天翻地覆。

童溪对出国没有执念,也没有太强的好胜心,那么努力,不过是为追随他的脚步,拽着他的衣角一起走。

他的去处就是她的方向。

可他不喜欢她了,努力还有什么用?

暗恋数年而有幸相恋,她将那段感情视若珍宝,而他却用那样敷衍的方式结束。就好像捧了炽热的心,对方却在玩过后随便找个理由丢弃,令人受伤意难平,而后胡思乱想、误会丛生。

那段时间,童溪迷茫消沉到怀疑人生。

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阴影里走出来,琢磨自己想做什么、要去往何处。念头渐渐明晰,也终于找回从前那种心无旁骛、乐观淡泊的状态,朝着她喜欢的方向走。然而分手的事仍如利刺埋在心底,不敢触碰。

以至于此刻,时隔数年,她仿若无事地问出口,底气却仍不足。

但逃避无济于事,总得面对。

-

童溪喝了口梨汤滋润干燥的喉咙。

抬眉看向穆逸舟,那位双眸深邃沉浓,眼底似有痛苦挣扎,神情却仍平静。

“我从没有不喜欢你。”他摇头,语气温和。

童溪不甚确信。

穆逸舟唇角动了动,自嘲一般,“当初说我们不合适,确实很敷衍。但是童童,你很好,我也一直很喜欢。提出分手是因为——”他顿了下,垂眸,“是那时候的我不适合再恋爱。”

“为什么?”

穆逸舟搭在扶手上的五指迅速缩紧,没提具体原因,只给了个比喻,“在走钢丝,自顾不暇。”

隔着餐桌的咫尺距离,他的神情清晰分明地落在她眼底。

童溪愣了愣,“走钢丝?”

穆逸舟颔首不语,目光瞥向窗外,慢慢将一杯梨汤喝尽。

他的神情风平浪静,握着杯子的手指却抓得极紧,骨节微微泛白,手背青筋若隐若现。

童溪很少看到他这样,心里七上八下的。

思绪迅速拉回数年之前,那时候她察觉穆逸舟状态不对劲,曾好几次问他是不是出了事,不过他说一切无恙,让她不要多想担心。现在看来,那时的穆逸舟分明是在逞强,就像她对家里报喜不报忧一样。

而她在恋爱里当局者迷,又年轻不懂事,只把这种不对劲归因于感情。

芥蒂迅速被担忧代替,童溪目光微紧,“是碰见了麻烦?”

穆逸舟沉默,瘦削的侧脸紧绷,眉目拧着。片刻后转过头来,安慰似的扯了扯嘴角,“都过去了,以后再说。”说话间,夹了菜到她盘子里,“快吃吧,别放凉了。”

这分明是不肯透露。

漫长的时光里,很多人都有难以言说的秘密,甚至对至亲都无法开口。尤其是穆逸舟这样的天之骄子,惯于光鲜骄傲,更不会轻易将软弱缺憾处示人。何况,数年分隔后,两人虽在和解,却还没回到从前无话不说的地步。

童溪看着穆逸舟,有种想伸手抚平他眉间痛苦的冲动。

但显然不能。

她竭力克制住,转而去夹菜。

旁边人来人往桌椅轻响,餐厅的空位渐渐坐满,而窗外夕阳斜照,铺了暖黄的光晕。

临街的老槐树下摆了一排长长的桌椅,寒冬时无人问津,最近天气回暖后便重新热闹起来。春晚风暖,一桌桌的学生围坐,苦恼的欢笑的暧昧的,尽收眼底。离得最近的那桌在打三国杀的,有人的身份被翻出来,满桌哗然。

“肯定是内奸暴露了。”童溪主动转移了话题,尽量用轻松的语气,“你那时候就老被群殴。”

“老奸贼容易惹起众怒,习惯了。”穆逸舟知她所指,笑了下。

那时候年少轻狂,也有大把的时间可供挥霍。没有晚课的时候,总能约一群人出来,就着烤串毛豆和拍黄瓜消磨时间,打牌、捉鬼、闲侃、三国杀,什么都能玩。穆逸舟脑子好使,玩三国杀很溜,每回当内奸都能笑到最后,真假虚实,纵横捭阖,谁都降不住。

再后来,协会打牌时就有了默契,看到穆逸舟,只要不是摆明的主公,就先起哄杀了再说。

群起而攻穆哥,竟成了种乐趣。

而最爱享受这种乐趣的是恃宠而骄的童溪,输赢付于酒杯,放肆而有分寸。

少日春怀似酒浓,插花走马醉千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