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堵上她喋喋不休的唇:“在本世子眼里,你慕千璃便是这世上最强烈的毒,你,本世子都没畏惧过,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锁心!别想走,你慕千璃的位置只能是我容湛的身边!”
容湛霸道的昂着脑袋,眼神无比的坚定。
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紧紧相拥着,慕千璃可以感觉到他的颤抖,心不由抽了起来。
突然间从心底窜起一股无力感。
在这个没有任何设备的时代,她的一身医术根本毫无用处!
紧紧的抱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千璃被一连串细腻的吻唤回神智,察觉到容湛要干什么,慕千璃不由一愣。
“你……”声音卡在喉咙口!
“我发现一个有效的止疼方法,不过需要你的帮忙!”容湛眸中星光熠熠,特有的低迷嗓音像是吸铁石一般,让慕千璃情不自禁的靠近,坠入他布下的迷情之网。
“什么方法?”
容湛在她的唇上又偷了一个香:“就是这个,以毒攻毒,以情驭心,额……以你止痒……”
慕千璃:“……”
慕千璃眉头拧成麻花。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一身清凉。
世子爷瞬间化身吃人猛兽,将她生吞活剥了。
冷风自窗口呼呼往屋里钻,慕千璃却感觉到一丝冷意。
容湛是真的累了,趴在她的身上很快进入梦乡。
慕千璃也很累,却怎么都睡不着,偷偷摸上他的脉搏,那近乎静止的跳动让慕千璃的心蒙上一层阴影。
一股惆怅和恐慌在心头弥漫……
连日来的风雪已经停了,久不曾见到的阳光像是刚睡醒一般,懒洋洋的挂在高空。
慕千璃悄悄出了屋子,雪开始融化,滴滴答答,从屋檐滑落,像是一条水帘一般。
慕千璃直接去了北堂正的院子。
此时自家那外公穿着松散的袍子,精神抖索捣鼓着他从金麟台带来鸳鸯藤。
见慕千璃来了,立即兴致冲冲朝她招手。
“璃儿快来瞧瞧,这角落里的鸳鸯藤本以为离了云州的水土,活不成了,没想到今早雪停了,它不但熬过风雪,还开了花。”北堂正头发全白,可面上却精神抖索,脸被冻得红扑扑的,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似的。
慕千璃走上前,果然就见墙角处几朵小小的金银花冒了头,金银相加,让这黯然只剩一色单调白的冬季熠熠生辉。
只是……
“先前瞧着他的藤蔓已经枯死了,它不想着怎么让自己多活几日,反而把力气用在开花上,花开花落终有时,花落之时怕是它也活不了了。”
慕千璃也觉得很神奇,毕竟这边的土壤并不适合种植金银花。
只是使劲浑身力气就为了开这么一朵小花,慕千璃真的觉得不值得。
北堂正捋着胡须,一脸慈爱的看着的慕千璃:“老夫倒是不同意你的观点,与其做些垂死挣扎,倒不如让自己活的更精彩一些,对这株鸳鸯藤来说,在灿烂中死去比腐朽中活着更有意。”
慕千璃挑眉,目光自那株金银花转移到北堂正的身上,眼里闪过一丝探究:“外公你这是在说花呢,还是在说人?”
北堂正淡然一笑,弯身摘下一朵金银花,放在慕千璃的手中:“花也好,人也好,又有什么区别!他们既然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方式,旁人还是不要插手的比较好。”
慕千璃看着掌心中的笑话,若有所思,人似花,他的意思难道是阿筹也像这朵花一样已经濒临死亡了吗?
这个想法让慕千璃的心变得十分沉重,难道真如她所预料的那般,阿筹的身体已经……
不,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外公,难道就没有法子救这朵花了吗?”
“璃儿,宿命之所以称之为宿命,就是因为它无法改变,这鸳鸯藤的根茎早已在来帝都的路上便枯死了,哪怕老夫怜惜它将它移栽到盆栽中,浇水施肥,细心呵护,可它还是一日比一日的颓败,天意如此,有时候是人力不可及的。
而外公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它选择自己活着的方式,回到它自己的土壤里,任由它自由生长。”北堂正脸上是历经风霜后无奈何淡定,,“该放手的时候不放手,强行插手这花的人生,只会加速它的死亡,我们必须承认,人是斗不过天的。”
“不,我更相信人定胜天!”
慕千璃抱起那盆金银花,它被北堂正细心养在屋子里,不但不开花,反而枯萎,最后丢在冰天雪地里反而开出生命的精彩。
“外公,古人常常以花喻人,但是人终究不是花,花也不可能代替人。璃儿生来便是贪心,我要的不仅仅是一时光辉灿烂,我还要这话活着,年年岁岁花开繁华,紫藤环绕,永不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