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世子自己都不信,为何还要给本座算?”
“本世子不过是好心提醒,给云先生找个台阶下,毕竟一天内,不对一个时辰内连输两次,本世子怕你心理和身体都受不了!”世子爷说的非常诚恳。
可惜云傲天听得直想骂人。
“好大的口气。本座潜心习武几十年,这些年一直在闭关,竟不知道如今的江湖小辈竟如此狂妄自大,就连你的父亲容渊,都是本座的手下败将,被你耍阴谋诡计侥幸胜了的长乐无极在本座面前也讨不到好处,本座看你们夫人二人都是一样,嘴皮子上的功夫厉害而已。”
“我夫妇一体,自然是一样,不过今日我夫人既已经在嘴皮子上胜了你,本世子也不好再来一回,索性本世子就累上一回,拿你练练筋骨。”
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招。
世子爷右脚一跺,脚下冰墙轰然倒塌。
脚下骤然失去了支撑点,云傲天的身形顿时不稳,凌空一个后退才稳住身形。
这边叫脚刚落地,另一边连稍作休整的时间都没有停留,持剑刺向了容湛。
高手过招,无招胜有招,若是慕千璃在这里,肯定会惊叹,平日里见到那些打斗简直弱爆了。
云傲天速度快,但是世子爷速度更快,高空中只看到一玄一白两道暗影纠缠在一起,快如闪电,若非绝顶高手,肯定连他们怎么出手的都看不出。
两道身影你来我往,势均力敌,当世两大高手的对决按理说该是一场持久战。
当初云傲天和长乐无极那一战,可是打了三天三夜都没出个结果,这两人交手只怕时间也会断。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场对战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结束了。
两道身影很快分开,相对而站,容湛一身白衣本是纤尘不染,可惜如今的胸口处却开了一朵血色红梅。
另一边,云傲天的长剑上鲜艳的血滴一滴滴滚落,染红了地上的白雪。
这样一看,胜负立竿见影,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天地间有一瞬间的死寂。
不过没有持续很久。
云傲天握着染血的剑,面色说不出的难看,整个人愤愤的瞪着对方受伤的容湛,激动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为什么?刚刚你明明可以直取本座性命,为什么没有,反而让本座伤了你,难道你是瞧不起本座吗?”
容湛从容的扫了扫肩头的血,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竟比冰雪还要白静,只见他微微一笑,可那笑容却不带半分暖意。
“为什么?难道阁下不清楚?这一幕何其相似,是否能勾起阁下一些记忆?”
云傲天踉跄的后退一步,脸一白,像是被人抽去了血色:“你……你是故意的!”
刚刚这一战何其眼熟,俨然是当初他和姜一郎那一战的复制。
只是他变成了姜一郎,容湛成了当年刚踏足江湖的自己。
对于当年那场所谓的成名之战,虽然江湖上将他渲染的神乎其神,他自己也认为是姜一郎当初心乱了,没有认真对待那场鄙视。
他失去了作为一个剑客的资格,所以注定走向毁灭。
但是这些年他的心中却一直浮现另一种可能,那是他不愿意承认的,但是容湛今日却逼得他不得不眼睁睁面对这一切。
杀人,世子爷可没什么兴趣。
世子爷更喜欢摧毁一个人。
面对云傲天的控诉,世子爷并不否认:“本世子不过是将你心中所想呈现在眼前罢了。”
哪怕云傲天是天纵奇才,三十年的他也不过是个初涉江湖,二十岁的稚嫩少年。
而姜一郎,那时候可是九州有名的剑客,哪怕是心系家中妻儿,乱了心神,也不至于被云傲天一个毛头小子杀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姜一郎惜才,不忍看见云傲天这么一个有前途的江湖后辈这么早早的没了,所以手下留情的!
“江湖比武,生死天定,按照姜一郎以往的性子确实不会放水,但是姜一郎成婚十余年,膝下却无一子半女,有算命先生说是他前半生造孽太多,所以早在你向他挑战之前,他便有金盆洗手的打算,更在佛前发下愿,此生再不造杀孽,以此来为妻儿祈福。谁想却被你认为他在故意羞辱你,致使后来惨死身亡,连自己的孩子都没看一眼!”
容湛平静的说着,对他而言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但是对云傲天来说,却是诛心。
云傲天黑沉着脸,明显不愿意相信
“胡说!你在胡说!你又不是姜一郎,你更不在现场,这一切只是你的揣测而已。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生死对决,他却心慈手软,他死的不冤。换做是本座死了,本座也不会有任何怨言,而是那场比武光明正大,本座是堂堂正正的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