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南宫城拼命的挣扎,目光从畏惧到挣扎愤怒,最后归于一片死寂!
容湛默默的收回手,而床上的南宫城木楞的坐着,双眼无神的看向前方,仿佛被人抽去了灵魂一般。
“本世子不杀你,但是从今往后你剩下的也只剩下一具只会吃喝拉撒的躯壳而已!”
容湛不再看他,足尖一点,落在屋檐之上。
而飞檐之上,花阡落依旧是一声骚气,难得这么冷的天不在美人窝中运动取暖,而是站在飞檐之中给世子爷把风。
看了一眼龙乾宫在的方向:“他已身中术法,嗜血成性,不日就要成为一个杀人疯子,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冒着风雪走这一趟呢?”
容湛只是淡淡的笑容,偏偏那笑容比漫天的飞雪还要寒冷:“本世子的人也是南宫城能动得了的!”
话落,已飞身离开。
后者愣了愣,随后失笑,敢情是咱们世子爷醋意大发啊!
他还以为世子爷是良心大发,阻止一场生灵涂炭,想给南宫城一个痛快呢!
叹息一声:“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爷如今倒是觉得女子小人都不可怕,吃醋的世子爷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摧毁神识,变成活死人,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感叹完毕之后,花阡落一个飞身,朝容湛追去。
世子爷只是在雪中漫步,悠闲自得,可在外人眼中,他的身影却是一道道白色虚影,无法捕捉。
花阡落可以说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给使出来了,最后还是将人给跟丢了。
正思索着该继续回美人窝睡觉,还是继续找的时候,结果在宫里碰上了熟人。
“哎呀,这不是赤峰兄弟嘛,好久不见了,在执行任务吗?”
花阡落一看到赤峰,立刻知道他们那位世子妃娘娘就在附近,而慕千璃在这儿,他们那位世子爷还会远吗?
索性也不下去找了,抓了赤峰聊起天来。
可人家赤峰是一个一本正经的人,跟他明显不是一路的,甚至还有一点点小恩怨。
准备的说战王府的影卫都跟他有点恩怨。
要知道眼前这位是出了名的不走寻常路,而他们又是负责战王府安危的,经常因为这位增加了工作量。
花阡落自来熟的调到赤峰那棵树上,后者直接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避开了花阡落,言下之意很明显,耻与为伍。
寻常人碰了一鼻子灰,早就灰溜溜闪人,他倒好直接躺在树干上,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壶酒。
“好酒,景阳宫后院梨花树下埋的酒就是味道就是纯正,景阳宫那个老太监无儿无女,不贪财不好色,就好这一口,打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那偷偷藏着的好酒,每日从御膳房偷渡一点,积少成多,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早被我们几只狼盯住了。
年少时小爷一个、九哥一个、还有南宫家老五和老六两兄弟,大家年纪相仿经常玩在一起,那时候南宫城那小子还不像现在这样,看到咱们就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不过性格倒是天生要强,凡事儿都要跟九哥争一争,可是每次都是兴致勃勃的来,灰头土脸的离开,然后再来,说实在他这锲而不舍找虐的精神,就连小爷都及不上。”
忆往昔,荒唐岁月,当浮一大白。
花阡落说到高兴处,仰头又喝了一大口,赤峰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离这人远远的,
可难得听到这没心没肺的人伤春悲秋,觉得新奇,索性也就没动了。
过了会儿,花阡落打了一个酒嗝,又说:“那时候南宫家小五总是喜欢偷偷练武,总是逃课躲在后山里,小爷我呢,被我家老头子丢进宫里当伴读,本就是不情不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九哥更别说了,早不知道跑哪儿逍遥去了。只有南宫城那个傻蛋一节课不少,为的就是在学业上压制九哥一头,偏偏每次九哥不上课都能完美碾压对方。
唯一一次南宫城赢了,那还是因为九哥缺考了!想来就是这事儿彻底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南宫城那小子也是从这件事开始,走上了歪路。
他以为九哥不去考试是看不起他,故意羞辱他,从此将九哥嫉恨上,他哪里晓得九哥不是不想来,而是来不了!
那一年北漠那群狼崽子,召集了十万大军犯我南朝,容伯父积劳成疾,当时只有十三岁的他被逼舍弃天真无忧的童年时光早早的走上残酷的战场,在血雨腥风之中成长为一个大人!”
花阡落眼神迷蒙,似想到什么,就连酒洒了都不知道。
“想当年,我们还约定十年之后大家一起挖走梨花树下的酒,可惜十年后,战王府遭逢灭顶之灾,九哥腿残心伤,避居战王府,南宫小五也远离帝都,只剩下小爷我和南宫城那小子留在帝都,那一日小爷依照约定守在梨花树下一夜,却只是一夜形单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