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左右一国格局的谋士,放眼整个九州,能做到这样的屈指可数。
“不仅如此,这人还是顶级高手。”北堂皓霆接着说,似想到了什么,神色说不出的凝重,“我这一身伤就是被这位所赐。说来惭愧,我自小习武,自以为武功小成,可到了那人面前,竟连三招都过不来。”
北堂皓霆低垂着,越想越是懊恼,倒不是不满愤怒,对于对方的身手,他心悦诚服。
他懊恼,懊恼的是自己太没用。
但同时北堂皓霆也知道,就算再一次,面对那人,自己也赢不了对方。
不过这更加坚定了他习武的决心。
一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一辈子。
终有一日,他要战胜对方,一雪今日的耻辱。
慕千璃心里有些沉重,她很清楚北堂皓霆并不如,可对方只用三招,就让他没有招架能力,只能证明对方很强。
强大的武功,高人一等的心机谋虑,这样的东西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强。
这个对手是她迄今为止遇到最强的对手了。
“璃儿,你还是不要去见这个男人,此人来历不明,身手非凡,只怕真要对你做什么,你也招架不了。”他知道慕千璃很强,但是只有亲身面对这个对手的时候,他才知道什么是被碾压式的强大。
慕千璃可不像他,皮糟肉厚,被揍了就揍了。
“二舅舅,四哥,既然来了,总是要会会对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们会觉得强大,是因为不了解,一旦揭开他的真面目,找出他的弱点,战胜了对方,那时候你就会发现,不过如此。”
其实就算对方不找上门来,慕千璃也是要会会这位将南朝搅得天翻地覆的神秘谋士。
这也是她今天肯这么配合的原因。
“那四哥陪你去,四哥虽然打不过他,但是四哥到底是男人,抗揍还行。”
北堂墨安也表示同意。
最后在两人的坚持下,慕千璃只能点头,和北堂皓霆一起去见了那位乐先生。
凉风习习,明月高悬,疏影晃动。
这个乐先生倒是挺有小资情调的人,选择见面的地方不是在屋里,而是在湖心长亭之中。
周遭灯火通明,那长亭三面环水,只有一条长长的栈桥通往远方,视野异常开阔。
最重要的是四面没遮挡,只要有人靠近,立刻就能发现。
确实是个“谈心”的好地方。
慕千璃来时,那位乐先生已经摆好酒菜,正兴致勃勃的煮着青梅酒。
看到慕千璃身后的北堂皓霆时,眼里立刻了然于胸。
“难得北堂公子在场,可惜今日乐某却没有比武的心思,公子请回。”
再没有比这更明显的逐客令了,也就北堂皓霆脸皮厚实才能坚定的站着。
“本公子今日可不是来找你比划身手,是奉了家父之命陪妹妹前来,免得有人居心不良,对我们金麟台的小姐不利。”
“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能顶个什么用,我家主子若真想对你妹妹做什么,你怕是也就是抗揍的份儿。”
这位乐先生倒是什么都没说,只不过他身边的随从却不是个好脾气的。
北堂皓霆涨红着脸,可碍于事实如此,无言反驳。
慕千璃眯着眼,眼里划过一道冷光。
当着她的面,欺负她的人,这些人是有多看不起她?
“莫忘了,这位乐先生可是虚长我家四哥二十来岁。古语有云,莫欺少年穷。一时的胜负可以代表一辈子吗?我四哥年纪轻,这时候打不过是正常,但是我四哥是初升的照样,一日比一日耀眼,而你们家主子却是落日黄昏,光芒再盛,也终究走入黑暗。”
“笑话!世子妃难不成还想说,这位小公子再练个二十年就能超过我家主子?”那随从不屑的挑眉,满脸讥讽嗤笑。
“那倒不是。”慕千璃说,“想赢过你的主子而已,不需要二十年,满打满算,三年足以。”
“妇人之见,大言不惭!你这女人居然敢小瞧我家主子。”
那随从当即恼了。
“事实而已。”比起他轻易被挑起怒火,慕千璃自始至终语气平淡,波澜不惊。
仿佛她真的这么相信自己的说辞。
这倒是让乐先生来了兴趣。
“哦?哪怕乐某已到了知天命的年岁,而这位北堂小公子正值当打之年,可三年就想超越乐某,世子妃确定不是自己再夸大?依乐某所见,至少十年内,这位小公子绝对胜不了老夫。”
而十年后,他已渐渐老去,兴许真能被他越过去。
“人人都说北堂家代代人才倍出,如今的金鳞五子更是当世豪杰,如今看来也就嘴皮子利索一些。看来金麟台也不过如此。”那随从话语之间满是高高在上,讥讽之意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