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能!
因为小姐睡前千叮咛万嘱咐,在她醒来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她离开千璃阁。
香坠急啊,自家小姐再这么睡一下,就真的要就此“长眠”不起了!
可她纵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屋里那位就是没有反应。
香坠叹息一声,只能蹲在门口数蚂蚁。
一只两只三只……三万九千七百六十八只……
脑海中密密麻麻的蚂蚁直接将香坠给绕晕,咚的一声,跌倒在地。
看着头顶火辣辣的太阳,香坠再也等不及了,推门而入。
香坠傻眼了。
雕花床上空空如也,她家小姐去哪儿了?
……
荣秀凤母女二人交头接耳的空当,慕长安与南宫城已经出了慕家大门。
车马如龙,绿树如茵,二人的视线双双投向那绿荫之下的两道人影。
一个白衣银面,一个蓝袍飞扬,一站一坐,无限风华汇聚其身。
“不知世子爷与花小侯爷驾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只一眼,慕长安就认定了来人身份,心肝儿猛地一颤。
容湛淡淡抬起古井无波的眸,道:“慕大人客气了。我等不过路过此地,见贵府门前白幡飞扬,念及昔日家父与老国公同袍同泽,便过来上一炷香。”
提起失踪多年的战王容畴,慕长安脸色一僵,好在他很快掩饰过去。
“世子心意,老臣感激不尽。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放心,我们世子爷素来大度的很,只怪家丁太年轻,是人是狗分不清。更要怪咱们出门没在脖子上挂个牌子,写上姓名,这多年不出来不溜达,谁曾想沧海变了桑田,物是人非啊。”花阡落十分大度的说道,却让慕长安老脸一红,来者是客,纵然只是寻常人过来吊唁,也不该将之阻拦在门外。
什么只怪家丁太年轻,是人是狗分不清,分明就是在说他们慕家的人狗眼看人低。
偏偏伸手不打笑脸人,慕长安还无法反驳。
不过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那你未免太低估咱们花小侯爷了。
“慕大人这是怎么了?脸色真难看啊,不过风某懂,慕大人刚刚丧母,忧思过重,神色自是难看,不过你也要注意身体才行。”
“……”慕长安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小侯爷误会了,家母身体好的很。”
“啊?”花阡落面露恍然,随后一脸沉痛的看了慕长安一眼,“慕大人一定要节哀顺变,虽说升官发财死老婆是人生三大乐事,但是中年丧妻多少让人难以接受。慕夫人风华正茂,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留下这一家老小,以后日子还长呢,慕大人一定要好好挺住!”
“花阡落,闭上你的乌鸦嘴!老夫人和我姨娘都活的好好的!”南宫城厉声呵斥,旁人或许不知道花阡落是个什么德行,但是他却清楚的很。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出来呕心人的!
“这不是六皇子?你也来了?抱歉啊,刚刚没瞧见。”花阡落咦了一声,满脸讶异,仿佛真的才看到南宫城一样。
可南宫城如何不知这人是故意在装傻!
“花小侯爷素来眼神就不好,看不见本殿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花阡落认同的点头,啪嗒一声,手里的桃花扇打开,摇得那叫一个潇洒。
“确实是这样。小爷我这人自小就有这毛病,看见脏东西就会自动过滤,爷也很惆怅。”
“大胆花阡落,你竟敢辱骂皇族,来人……”
南宫城盛怒,就要对花阡落出手。
结果他话音未落,就被一直沉默的容湛打断了。
“小六,你这是要对本世子动手吗?”
花阡落是他带来的人,对花阡落动手,就等于对容湛动手。
南宫城一惊,连忙收声,对容湛躬身低头:“侄儿造次,请王叔息怒,只是这花阡落嚣张跋扈,太不把侄儿放在眼里了。”
“他眼神不好,你脑子也不好?”
这短护得……
也是没谁了!
南宫城只觉憋屈。
要说南宫城这一生最让他觉得屈辱的事,那就是对眼前这位低头。
他可是南朝身份尊贵的皇子,前途无量,问鼎天下,指日可待,可此时此刻他却得对一个没有实权,空有爵位的小世子低头行礼!
只因祖上有训,南宫氏与容氏,世代为兄弟,不论君臣尊卑,只论辈分年岁。
而两人明明年岁相仿,他却愣是比容湛小了一辈!
第13章 搞事搞事搞事
从小到大,不论自己多么优秀,在愚昧的世人眼中就只有容湛这个小小世子。
庆幸的是,苍天有眼,看不惯容氏一族太过嚣张,所以才让他们有了十年前那场灭顶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