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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观察日记(70)+番外

马超道:“我去将他打昏了带回去。”

吕布微一沉吟,摆手道:“不可动粗。”继而长身站起。

麒麟眉头一动,吕布竟是打算亲自前去说服他,蔡文姬亦动容道:“主公颇有容人雅量。”

吕布吩咐道:“你们都回去,麒麟陪我进去见他一见。”

麒麟微一沉吟,便即吩咐完亲兵,随着吕布缓缓走进后院。

吕布一手,不易察觉地在身畔抓了抓,麒麟笑了起来,主动牵着他,手指互扣,吕布温暖的手掌令他说不出的安心。

麒麟道:“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那厮嘴巴厉害得很。”

吕布答:“我试试,学习当个好主公。”

祢衡挺尸一样躺在院中央,麒麟与吕布站定,麒麟道:“祢衡,主公来见你了,有话与你说。”

祢衡“嘿”的一声,不答话。

吕布面无表情道:“祢先生,请起来,奉先有话与你一谈,家国大计,河山良策,盼先生教我。”

祢衡慢吞吞地站起,歪着头,打量吕布,走上前。

吕布英伟,身长九尺,比祢衡高了足足一个头,祢衡伸手,拍了拍吕布侧脸,举动无礼至极。

吕布:“……”

祢衡“暧”的一声,缓缓道:“好头颅!三姓家奴!比之梁冀庆父何如?!”

吕布:“???”

吕布转头道:“他说什么?”

麒麟笑得岔了气,解释道:“他把你比作奸臣:东汉梁冀、春秋庆父,都是有名的大奸宄,没把你说成屠猪卖狗的人,还是抬举你了。”

吕布谦道:“谢先生抬举!”

祢衡翻了翻白眼,又道:“比之……赵高何如?”

麒麟道:“他把你比作阉人……”

吕布大喜道:“这个我在书上读到过!赵高是秦朝有名的宦官……”

吕布话音未落,祢衡又嘲道:“阉人之辈,焉有卵否?”

说毕,祢衡一手探至吕布胯下,重重一抓。

吕布倏然间炸了毛,下意识抬起左脚,吼道:“你做什么!”

继而条件反射地踹开祢衡,祢衡咻一声飞出去,撞在院墙上,咕咚坠地,两脚痉挛似地蹬了蹬,脑袋一歪。

麒麟:“……”

吕布捂着裆,咬牙切齿。

麒麟:“捏到哪了没有,我看看……”

吕布:“不……不用看!没事……糟了,我将他踹死了?”

麒麟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抬手召来亲兵道:“收拾一下,把他脑袋包扎好,带去关着罢。”

数日后,阳光明媚,一群武将无事可做,闹哄哄在校场上蹴鞠。冬日午后,城中许多少女携篮而出,在校场周围看着,不住赞赏。

张辽、高顺还未娶妻,外加甘兴霸三名美男将军,风姿潇洒,马超更身着锦袍,身姿翩然,实是冬日午后一幕赏心悦目的画面。

没人传鞠给马超,高顺一手按地,潇洒地来了个单手前空翻,武靴后跟一扫鞠,红球直飞出去,撞正校场中央金锣,当一声,旁观者纷纷拍手叫好。

“哎!怎么不给我鞠?”马超显然十分不合群,还未知问题出在何处,讪讪走到一旁坐下。

麒麟和陈宫边谈事情,边从校场旁经过,忽然想起一事,懒懒道:“诸位将军——”

唰一声,众人登时作鸟兽散。

麒麟叫唤:“都不用跑了!张文远,我已经看到你了!高大哥你也出来,别躲在树下!甘兴霸!后头那女的挡不住你,快!”

“明天到谁侍寝了?”麒麟坏笑道。

马超主动上前,疑道:“侍寝?”

麒麟摆手,张辽顶着俩黑眼圈,打了个呵欠,道:“饶了我们罢!主公一晚上呼噜打得山响,睡也睡不着。”

甘宁附和道:“是撒!还谈心!谈锤子心!不到半柱香时间,睡得跟死猪一样。”

陈宫也是两个黑眼圈,前天是他侍寝,很明显没睡好,打着呵欠,恹恹道:“该你了吧,军师。”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道,高顺又以手指头戳了戳麒麟脑袋,麒麟报以怨恨的目光,数武将散了,陈宫发现都在蹴鞠,来了兴头,道:“众位将军搭上公台个!”

高顺道:“行!你替孟起将军!”陈宫一撩袍襟,笑道:“我来也——”冲进场内。

“我又没说不蹴!”马超不满喊道:“麒麟,等等!”

马超追上来,手指揉了揉麒麟脑袋上,被高顺戳过的地方,跟在他身后,问:“军师,何时攻打袁绍?”

麒麟无法回答,想了想,只得说:“拿不准,等袁绍和曹操开始一战,我们才能浑水摸鱼。”

马超:“待攻打邺城时,盼先生准我一请。”

麒麟停下脚步,低声道:“让你当先锋军?”

马超与麒麟对面而立,少年的眼中现出一抹难言的忧愁,末了,点了点头。

麒麟叹了口气:“我尽量。”

麒麟所计划无非是在官渡之战时出兵阻击,却并非袁绍,而是曹操。

然马超报仇心切,只想手刃仇人,当初既以报仇为名说他来投,如今便该遂了他的心愿。但曹操更是当务之急,需要首先剿除,否则后患无穷。

“这样吧。”麒麟道:“来年开春一战,该发兵时,必有一番争执,我会向奉先陈述利弊,但不影响他的任何决策,到时我与陈宫,贾诩,也许会有一番争执,你可以向奉先说你的想法,如果合乎情理,他会有自己的判断。”

马超还想再说什么,麒麟笑道:“这事先放着,人总是要向前走的,去换身衣服,晚上主公请吃饭。”

那天恰是冬至,孙策从江东托来不少年货,孙周二人先取寿春,再夺吴郡,隐隐已成一番诸侯之势。

年货自是少不了麒麟,数大车河海鲜,更有腊鱼,绍兴花雕酒。麒麟打发人回了礼去,在侯府内拆了信,细细阅读,松了口气。

“他没有杀许贡。”麒麟会心笑道:“看来伯符混得不错。”

吕布道:“这么好不好看?”

吕布在房内照镜子,头上雉鸡尾冠已修好,晃了晃脑袋,两条尾翎呼呼风响。

麒麟险些被抽了个正着,道:“吃饭别戴那个!”

吕布坚持道:“戴,气派!宴席都分派下去了?”

“走吧。”麒麟道:“先吃晚饭去。”

那是吕布自入军陇西以来,第一次正式宴请,与席者既有邺城逃难来投的士大夫,又有自己麾下武将。

厅内主位下,首席自然还是麒麟,来将纷纷入座,各个换上正装,辽、顺、霸三人清一色青蟒武袍,马超则是白色绣金武斗服,风度翩翩。

吕布身穿将军袍,头戴雉鸡尾冠,上红下黑,领扣,袖口紧舒,肩宽腰健,玉树临风,于堂前站着,吩咐道:“众位爱将请坐。”

诸人入席,吕布方就座:“少顷士人们来了,须得客气些,不可白眼相加。”

众人哄笑,都称是,麒麟自顾自吃冰葡萄,心内好笑,高顺见麒麟下首一席空着,不禁蹙眉道:“有新来的?”

陈宫莞尔道:“待会你便知。”

候客那时,麒麟打量对面武将席上数将,诸人俱是武人出身,唯马超带了几分官家子弟的气度,心想马超不知武艺如何,来日有机会当试试。

麒麟看着马超,吕布却看着麒麟。

“军师在想何事?”吕布问道。

马超笑道:“他在看我,小黑,我这身袍子如何?”

麒麟道:“挺帅气。”

吕布不吭声,吩咐下人几句,左右搬来一副新琴。

“焦尾呢?”麒麟道。

吕布低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日与你置气,一时冲动,砸了。”

诸将哄笑,陈宫悠然道:“奉先这脾气,得好好磨砺才是。”

吕布认真道:“谢先生教诲。”

“还是比从前好多了。”麒麟揶揄道。

吕布沉吟片刻,指头在琴上拨了几下,清脆声符响起。片刻后琴音流淌成调,一派山高天阔,细水长流的意境。

侯府门外唱报,客人们来了。

麒麟看着吕布英俊,瘦削的侧脸,吕布手上不停,专注抚琴,神情漠然,仿佛知道麒麟在看他。

所奏那曲分上下两段,来客拱手,俱不打断,纷纷就座。那曲正是钟子期所谱《高山流水》,然而换从吕布手中奏出,却隐隐带了几分武人开阖,兵戈杀戮之意。

一曲毕,华歆,孔融等人俱已到齐。

吕布起身拱手,自若道:“先生们不弃奉先,前来投靠,本该扫榻相迎,先前四处征战,不料失了礼数,今日以此曲致歉,望各位大人原郁担待。”

麒麟忙指道:“是是是,都是陈宫的错。”

陈宫道:“军师也有份,也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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