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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观察日记(115)+番外

搜查寝殿的兵士走了,董贵妃方抱着那孩童,低低地啜泣起来。

阳春三月,函谷关前草长莺飞,西凉、益州、长安三地大军在此会师。

中军吕布挂帅,军师贾诩,偏军主将麒麟,军师法正。

张辽、凌统二将随吕布前往汉中;张颌、太史慈、魏延、马超则跟随麒麟,征伐冀州。

蔡文姬坐镇西凉,高顺、陈宫、重伤未痊的甘宁留守长安。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陈宫悠然道,端起一碗壮行酒。

“辛苦你了,老友。”麒麟饮了那酒,会心一笑。

陈宫缓缓点头,这将是他们归于吕布集团的最后一战。

数年前他们在长安相识,麒麟陪吕布征战天下,陈宫坐镇后方。

麒麟如剑,陈宫如盾,麒麟每一次进攻俱是倾尽全力,不惧后方变故。陈宫亦从未出过纰漏,每次都能尽到自己的责任,保留最大的有生力量。

两名谋士各司其责,配合完美,无懈可击,堪当天下谋臣表率。

千言万语,付诸一笑,麒麟与陈宫潇洒互击三掌,掉头启行。

高顺朗声道:“祝主公、军师马到功成!”

身后众兵士山呼,长安文臣相送百里,目睹大军浩浩荡荡开拔。

赤壁之战后,时隔不到半年,温侯大军再出函谷关,犹如一把无双利剑,中原大地再无任何势力能阻拦西凉十万铁骑。

万里长城拦住了关外茫茫草原,白隼高飞。

麒麟驻马:“我们就在这里分军吧。”

吕布道:“大军沿着长城一路东行,每隔一千里,驻扎时派人来寻我回报。”

麒麟道:“知道了,你自己当心,多听贾诩的意见,别一意孤行。”

吕布缓缓点头,眺望远处草海。

麒麟道:“你在想什么。”

吕布漠然道:“在想今年的秋天,我就要一个人去塞外打猎了。”

麒麟笑了笑,道:“我还会陪你去打猎的。”

吕布没有回答。

麒麟更正道:“不仅今年,明年秋天,后年,每一年。”

麒麟还未说完,吕布已拨转马头,带着一万骑兵南下,前往汉中。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死小孩出场了

祝寒鸦大人生日快乐~

第66章 谒汉中张鲁兵襄助

天师教亦称五斗米教,三十年前天师张道陵云游四海,将教主之位授予张衡,张衡死后,又将全教交予张鲁。

张鲁本是西汉留侯张良十世孙,族谱录载,若愿举仕则满门皆荣,退一方偏安,亦能世袭张良侯位。奈何传至张道陵身上,高官厚禄俱付诸流云,东汉末年黄巾举事,天下大乱,张道陵为赈百姓于水火,遂创五斗米教,缴米五斗,即可入教。

张道陵号称“天师”,传至张鲁身上,张鲁则自号“师君”。

天师扔下几句教义便撒手不管了,空余张鲁留守汉中,发展五斗米教基业,信天师得永生一类的口号不是喊喊便能成的,人总要衣食住行,符水不管饱。

奈何巴中连年歉收,旱涝成灾,张鲁余粮不多了,左有刘璋、吕布虎视眈眈,右有曹操窥伺,如同一块大肥肉。

思来想去,汉中迟早要交付出去,不是给吕布,便是给曹操。

吕布比曹操性子直爽,心计不重,张鲁本想依附吕布,遂派邓茂带着自己小女前往长安,意图结亲,不料吕布却将这门亲事拒之门外。

张鲁没辙了,细细盘问爱女,其女不过十四,怯怯道:“侯爷送了些黄金,让游玩够了便回来。”

张鲁和气问道:“温侯怎么说?将原话给爹学一次。”

其女道:“温侯……温侯说,他不喜欢我,娶了我,也是害了我,让我回来找个好人家,免得……嫁入侯府,也见不到爹爹了。来日方长,他一直敬仰爹爹,将抽空前来拜谒。”

张鲁点了点头,打发爱女回去歇下,心中五味杂陈,只道吕布思念亡妻,是以终身不娶,正拿不出主意,便听吕布南下的消息。

“已到五丈原了?!”张鲁色变。

“是。”手下回禀道:“带了足足一万兵马!”

张鲁道:“不可轻举妄动,且先看他是借道,还是上门拜访。”

吕布将大军驻扎于定军山前,汉中盆地周遭,山脉连绵起伏,地形崎岖。

三天后,吕布率领一千骑兵,押送八十车粮草,于巴中城外叩门。

吕布朗声道:“温侯前来拜会师君。”

张鲁亲上城头,勒令道:“都收箭,如何无礼!”

张鲁袖中扣了一把黄豆,吩咐开城门,迎吕布入城,满城轰动,兵士争相夹道。为一睹武神风采,百姓攀至房顶,翘首眺望。

吕布与张鲁并骑而行,扫了巴中城内街道一眼,见百姓饥困,遂漠然问道:“今年开春的谷种可预备下了?”

张鲁缓缓点头,唏嘘道:“关外商路一闭,唯剩汉中本地谷种了,今年须得多种杂粮,方得养活汉中黎庶。”

吕布道:“本侯带了二十车粮种,俱是西凉,长安以及益州的优质谷种,家中军师细心栽培的谷物,赠予师君。”

张鲁忙连声称谢,吕布又道:“开春青黄不接,还有些余粮顺路带了来,与塞外的葡萄酒。”

张鲁这一下实是万分感动,将吕布让进巴中府内。

到处都是身穿黄袍的道士,各个仙风道骨,吕布一身武将之气,独步天下,坐下时犹若沉渊,隐隐压着张鲁一头。

吕布先洗了手,三柱香拜了堂中张良画像,才到一旁坐了。

左右端茶上来漱口,张鲁道:“小女平素失了管教,还望侯爷多多包涵。”

吕布漱口险些被呛着,忙摆手道:“是本侯的错,求平生所爱不可得,哪还有心思耽误师君爱女?”

“此来之事有二。”吕布吩咐道:“来人,将御旨取来。”

亲兵捧来御旨,无字,唯空白处盖着传国玉玺,吕布双手郑重交予张鲁。

“依朝中大人之见,来日迎天子于长安,将奉师君为太傅。”吕布淡淡道。

张鲁愕然,不敢接那圣旨。

吕布:“唔。”又把圣旨朝张鲁推了推。

“爹爹!”张鲁之女从屏风后快步走出,替张鲁接了御旨。

“爹爹你……”张鲁之女欲言又止。

张鲁道:“不可多言。”

那女孩看了吕布一眼,又道:“侯爷……”

吕布示意不妨,道:“你我兄妹相称便是,师君可是还有忧虑?”

吕布一句兄妹相称,将面子做到最足,等于自谦了一辈,张鲁实在无法再拒绝了,叹了口气,道:“温侯请。”

张鲁将吕布让到花园,吩咐下人几句。

张鲁爱女脸上微红,仍站在廊下远远看着,吕布正当壮年,带着男子的成熟,可靠风度,一举一动俱丰神俊朗,说不出的英俊。

两个小道士摆上木棋盘,张鲁道:“祖父将天师道传至我手,曾耳提面命,不可罔顾汉中生灵性命。”

吕布道:“无需师君出兵相助。”

张鲁道:“既与温侯投诚,何来不助一说?”

吕布哂道:“师君教训得是。”

张鲁道:“听闻温侯大军出关,即将与曹孟德一战。”

吕布淡淡道:“曹操不过是风中残烛,此战必胜。”

张鲁道:“事有万一,若是败了,又当如何?”

吕布眉毛一动:“师君可是信不过本侯?”

张鲁不现喜怒:“我执黑子,与侯爷对弈一局。此战胜负,攸关神州气运,唯有听凭老天意思。”

吕布沉吟不语,敏锐地察觉出张鲁话中带话,是“神州气运”而非“汉室气运”,对答道:“对弈无趣,换个新的如何?”

张鲁一怔,吕布亮出一把纸牌,道:“此乃我家军师制的新玩意。”

张鲁见吕布满手花花绿绿,莞尔道:“这是何物?”

吕布漠然道:“三国杀。”

张鲁:“……”

于是吕布详细讲解此牌玩法,张鲁听得晕头转向,召来数名手下搭局,吕布当主公,张鲁当反贼,不到半个时辰,吕布用一张自己,连着两杀,将张鲁杀得大溃。

张鲁彻底投降,哭笑不得道:“温侯好本事。”

吕布笑道:“布此来,还有三问请教,盼师君不吝赐答。”

张鲁:“但言无妨。”

吕布:“一问汉室气运如何?”

张鲁叹了口气:“数日见彗星冲紫微垣,只恐天子垂危。”

吕布登时蹙眉,回忆麒麟所言种种,直至如今,他仍未敢相信,自己将登上帝位,此刻铲除曹操仍是借的勤王之名,一旦曹操败亡,天子仍在,哪有轮到他坐上龙椅的道理?

张鲁凝视吕布不语,吕布终于明白了,张鲁在意的并非汉中降不降,而是曹操灭后,吕布会不会自己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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