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一捻娇春(135)
乖巧地让他忍不住去怜惜,忍不住去心疼。
他又道:“可是吓到了?”
被他突如其来的进攻吓到,被廖尚书的突然出现吓到。
廖尚书也不是个东西。
萧欤在心里暗骂。
华枝又一摇头。
她虽然这般,男子却还是稍稍一默。就在车外无水正提心吊胆之际,马车内的男子突然出了声:“无水,回远观台。”
远观台是皇帝让萧欤留宿宫中的地方。
无水一愣,忙不迭地对马车夫大喊道:“回远观台,远观台!”
主子和华二姑娘未在这般粗陋的马车内出事,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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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观台内,男子将少女打横抱着。少女外边裹着一件深色大氅,一颗小脑袋紧紧埋在男子的怀里。
萧欤将她放在床榻之上,平平稳稳。
“叔叔。”
她的头发已经散乱,索性抬手将发髻上的金钗拔下。如瀑的青丝经一折腾,登即便散了开。
散了一床。
萧欤再次压上来。
他跪坐在床榻上,也将扣子一颗颗解开。华枝在床上躺着盯着他,看着他手指间的动作,突然抿唇,从床上也坐起。
“叔叔,我来。”
一双手突然覆盖在自己有些粗糙的手上,一瞬间,萧欤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女子一双柔荑白嫩柔软,亦是十分灵活,不过一阵儿,便将他的外衣解下。
两手又滑到他腰间的衣带上。
当她的手触碰到他腰间的横褴时,看见男子眼中激起的明烈的颤意。
横褴。
所束之物。
束纲常,束伦理,束规矩。
束心,束身。
束情,束欲。
男子的手亦是滑下,落于横褴之上,有些颤抖。
“叔叔?”
见他这般,华枝便轻轻出声,试探性的唤了唤。
女子的目光落在他腰侧的那道暗色横褴之上,登即便明白了他在犹豫些什么。
横褴所代表之意,她也是知晓的。
所以,他是在畏惧,在害怕吗?
华枝微微歪了歪头。
却见着男子的手虽然在腰间一滞,但又在转瞬之际,将双手松了开。
衣带也顺势缓缓而落,坠于地,紫色的官袍,暗色的横褴,素白色的床纱。
“叔叔,”这回换她的眸色一颤,“你……不悔吗?”
为了她,背弃伦理纲常?
为了她,从神坛跌落?
闻声,男子勾了勾唇角,语气坚定:“不悔。”
言罢,又低声问:“你呢?我不悔,你又可愿?”
若他将要从神坛跌落至地狱,那她便也是要陪他到地狱里走那一遭。
即便不下十八层,仅是纲常之迫,已足以压得她打下至少四五层。
蜕掉一层皮。
她的声音柔和:“叔叔,我愿。”
她愿。
男子登即笑开。那是一道极为热烈的笑意,宛若能将寒冬厚重的积雪融化,迎得春归。
就连寒冰,也能化作一陂春水。
他低下头,看着女子将自己的扣子一个个解开。每解开一颗扣子,她便停一下,似是在挑.逗他。
研磨他的耐心。
萧欤再也忍不住,咬着牙上前将她扑倒。少女低低一呼,唇瓣已被人含住。
身上宽松的大氅顺势而落,露出她的雪肩玉肤,她乌黑色的发垂在胸前,挡住了隐隐春光。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探出手,将她乖顺的乌发往后拨动。
直到她,坦诚地暴露在他面前。
床前灯光摇晃,落入男子幽深的眸中,明灭恍惚。萧欤伸出一双手,将女子的腰身揽住,使其狠狠地贴向自己,一瞬间,他感受到胸膛处的温软。
他的呼吸一滞。
他心想,果真,女子都是用水做的。
皇城外那些说书先生,嘴里也不尽然是胡话。
她不反抗,尽是一副乖顺的样子。他瞧着,觉得又怜又喜,动作也愈演愈烈。
华枝觉得有轻微的痛感隐隐传来,男子双手捧着她的面容,于她面上亲吻。
呼吸声逐渐短促。
她抓住了男子的手,低低嘤咛一声。似是感受到了女子的疼痛,他便将力道放轻了些。
他怕她受不住,喊疼。
男子沉下身,情到深处,让她忍不住抓住了床边素白的纱帘。
一双手,狠狠攥紧。
吐息之间,她的手终于泄了力气,从帘上垂落。
白藕似的小臂搭在床边,小臂内测一点绯红朱砂颜色醒目。
红白相间,竟然有些触目惊心的好看。
伴着血色的晕染开来,少女雪白的小臂上,守宫砂的颜色逐渐变淡,慢慢褪去。
直到完全不见。
额头上冒了些汗珠,逐渐淋漓,溽了被褥。室内燃着香炉,炉上轻烟阵阵,徐徐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