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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香街(1)+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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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香街》作者:控而已

CP/晋江 2017-2-20 完结

文案:

牙香街的开篇是2014年底,后来我怀了妹妹,这篇文基调是悲伤的,于是当时就搁置不写。我始终觉得这篇文章写的东西太让人不愉快,一直不愿意写。这一次能把它写完,可以算作“神使鬼差”,因为微博上很多朋友留言要看,我就写了。

这篇文章不是传统意义的耽/美小说,BG的戏份极多,女角算女主角,而且和男主角是有真正感情的,这篇文一开始就打算这样写,没有所谓的炮灰,只能说“命运弄人”?或者说“老天在开玩笑”?而吴医生在最后一章在真正的BL了,不知大家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文章。如果不能接受,请勿点开这篇文章。

其实这是一篇为我见过的女孩子们写的文章,吴廷方并非她们的过客,吴廷方参与到她们的生命里,不管是惠敏、阿莲、廷华还是逢生,我希望能够接受这篇文章的读者可以感受到诚意。因为,我自己也是女孩子。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吴廷方;陈则;惠敏 ┃ 配角:陈逢生 ┃ 其它:

☆、1

年二十九那天,吴廷方开车去袁家涌取灯。如今镇上制灯的师傅仅有几个,要赶得上正月开灯,需提早几个月向他预订。年尾出世的可就不能保证订得上了——这全镇一年出生的男婴也有数千名,一个婴儿少说三盏灯,师傅是真的忙不过来。

陈家长子安安四月初出生,到得正月,也有八个月了,开口得早,已经叫得上爸爸,妈妈了。还不能四脚爬,只用肚子贴地上,每天爬得欢快。

吴廷方把车停在巷子外,下车时发现飘着稀疏的雨沫,他想着这会儿糟了,灯可淋不得雨。

今早本来就是阴天,但云白一块黑一块,空气闻起来湿度也不大,他以为不至于下雨,就没带伞。

他估计着距离,巷口到灯师傅屋子,二百米左右。他觉得应该可以,这么小的雨,打不湿。

早先电话里约好的灯师傅却不在,十巷二号立着一幢有些破败的旧砖楼,往里退开一步的木制大门用发锈的铜锁扣着。门板边朽了一小块,能见到黑洞洞的屋里摆满了大的小的彩画灯。

地方是没错,人不知上哪儿去了。

他又给灯师傅打了个电话,对方说在家吃饭,说一会儿就出来。

吴廷方只好蹲在长了些杂草的墙根下吸烟,顺便躲着有变大趋势的雨,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十五分了。

他也没吃饭,下了夜班刚到家,妈妈就让他过来取灯。妹妹和妹夫抱着儿子去牙香街算命的那儿,说是明天开灯,有些细节不明白,过去问问。

惠敏打电话来催他回去吃饭是十二点半左右,吴廷方告诉她要等灯师傅吃过饭,从新房子过来才行,惠敏有些不太高兴,就说:"廷华他们回来了,那我们先吃了。"

廷华和丈夫陈庆长年在家里吃饭。陈庆是同村西岸坊的,他母亲过世早,父亲现在一厂里当门卫。自和廷华结了婚,陈庆的一日三餐都在吴家解决,陈安安出世以后更是如此,除了夜里回家睡基本上都在吴家。

惠敏昨天已经说了对这件事的不满,本来临近过年就多事,这陈安安开灯的事更是搞得吴家鸡飞狗跳,而这本来应该是陈家操心的事:昨天中午到了饭点,家里还没开饭。惠敏吐了一早上,中午饿得不行,打电话给婆婆,竟说带着安安陪着廷华去买油灯纸烛去了。

由于是值班时接的电话,当时又有个很特殊的病人等着他看,廷方只能对她说等一等,这事儿总会过去。

惠敏也是医生,廷方说有病人等着,她当时也就不再说了。只说等他下班回来再好好谈谈。

下班后车没开进门就又被支使出来了。惠敏大概是听到他车的声音,已经站在二楼阳台上往下看了,结果就看见婆婆对丈夫说了什么,吴廷方就又把车开走了。

安胎的惠敏很少起床,更别说走到阳台上来了,她是等得着急了。

廷方足等到一点钟,雨也差不多停了,灯师傅才从巷口那儿过来。戴个系绳的老花镜,一身蓝布中山装,看也不看廷方一眼,径直去开了那个有锈的铜锁。

廷方跟着进屋,是老屋,只开窗,白天也暗得像晚上。灯师傅掣开一盏白炽灯,地上台上椅上五彩的花灯便看得清了。廷方报上陈庆大名,灯师傅拿出三盏灯给他,最大的足有一米高。

竹架的六面纸灯上绘着不同主题的画,仙姫送子,八仙过海,还有些他也说不上典故。

他要走时那个灯师傅终于主动招呼了他:"剩下的钱没给。"

给了余下的200元,廷华想着怎么能把灯搬到车上: 这么大的灯,就算延华有空也拿不了,全家只有廷方开的一部车。

他分了两次把灯搬到车上,大灯放不了车尾箱,只能放在后座,进车门时那灯碰了一下,纸糊的灯笼,有一处裂了一公分。

廷方想这么小的裂缝应该没事吧,心里却有些懊恼。

廷方把车停在门外,下半夜做了个手术,早上又出专家门诊,他已经很累了。车停好后又有些雨沫,他想把灯从车上搬出来时,就听见廷华从大门里传出的声音:“哥,你等等,当心淋湿了!”

廷华打着伞,遮廷方搬灯进了屋,把灯放下后她就前后仔细检查起来,最后呀了一声:"这里怎么坏了?哥你没检查一下吗?"

"我碰坏的。 ”

饭厅里喝着汤的惠敏把碗一放,不紧不慢来了一句:"廷方,饿坏了吧?快来吃饭吧,再不吃连剩饭都没了。"

廷华不好说什么,只是嘀咕:"这么容易就坏了,纸糊的真是脆。"

惠敏已经吃完饭了,却坐着陪廷方吃饭,廷方让她上去躺着,她摇着头。

"快去躺着。"廷方着急了,催她上去。

他要是在家,都不让惠敏下楼,把饭端到她床前。他不在家,自然不能劳烦别人这么做,但交待过惠敏,一定是能躺着就别站着。

"你别走了,有事跟你说。"

"我吃完饭就上去。"

吴廷方和惠敏是在婚后十二年,也就是前年搬回来住的。这房子是廷方出钱重新建起来的。他父母是本地人,老实本份,没什么营生,在厂里和人打工,只是过去从祖上分了一幢屋子,也不大,五十多平方,本来是两层楼,二楼直接耸个屋顶,里边漏雨漏沙,接近危房。廷方觉得这屋子太老旧,也许有坍塌的危险,于是在几年前拿钱出来翻建,也正因为这件事,当年和惠敏吵了架。他们这笔钱本来是预着在城里买房的。

吴廷方当时便想了个两全齐美的方法:房子建好了,就回来住,也好让母亲照顾一下惠敏。他认为前两次的试管婴儿之所以没能保住,全是因为惠敏在城里租来的房子里没人照顾导致的。

惠敏最后被他说服了。

在家吃得自然好过在外面,过去两人住时,惠敏即使做饭,那味道也十分一般,下班晚,没有时间熬汤,时常一周也喝不到一次汤。而前两次保胎更是接近灾难,她躺在床上一日三餐叫外卖,并且有一次食物中毒——第二个就是在那之后不久流掉的。

在刚回来住的第一年,并没有什么矛盾,惠敏和廷方忙于上班,在家时间也不多。从廷华结婚开始,惠敏就越来越不高兴,婆婆把过多的时间和精力用于她的女儿和外孙,而廷华和陈庆的不请自来鸠占雀巢让她更为不适。

廷方估计她要说的是这件事。他却没想到上到二楼时,见到的是惠敏躺在床上,眼泪已经像开着的水笼头一样,浸湿了枕巾。

廷方大吃一惊,问着:"你怎么了?"将她搂在了怀里。

惠敏摇头。

"你别想太多了。"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掉眼泪。

"不能哭,你想想肚子里那个,已经十周了。再坚持一下。"

十周,过去从来没有怀到这个周数。前三次自然流产,每次都见不到胎心,后两次则也是七八周上下。

惠敏最后哽咽着: "吴廷方,为什么是你的问题,受罪的却是我?"

不如去牙香街算一算?!

妈妈在几周前说的话神使鬼差地钻进了他的脑子。

这条牙香街并不是那条被重点扶持又修缮,卖着昂贵的香料的街。这里是水乡,离那条街有几十公里远。街道有二十来米,单面,在河涌边,都是些卖祭拜用品的店,大部分什么都卖:檀香,油烛,油灯,烧纸漆桶,纸灯笼,神牌,神龛,乃至纸莲花,纸屋子,纸钱,金银元宝。老旧的铺面,一概的青砖墙,大门都镇下两块红石,门面窄,里头昏昏暗暗的,白天都要点上灯。

唯有街道最尾的一间铺,是不卖檀香的。

祭拜佛祖用檀香,久而久之,祭神祭祖都用檀香。这间铺头有几十个年头了,不卖别的,只卖白木香。这香味和檀香不一样,不浓烈也不刺鼻,吴廷方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气味。里头卖线香,塔香,香粉,还有香片。甚至有木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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