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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82)

对那声意味深长的“少魔君”,卫枕流恍若未闻,连眉梢都没动一下;还同往日一般的光风霁月、清雅端然,十足十是个仙家名门子弟。

“溯流光,我的确有些兴趣看看你会做什么。但我也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动我师妹。”卫枕流微微摇头,像是面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颇有些无奈,“今日之事再有二次,这世上兴许便没有溯流光了。”

妖修眯起了墨绿的眼睛,柔美的笑意略略收起。

“卫道友此言何解?我不过同谢小友两面之缘,更是感谢她帮了小川,此外再无交集,如何就得罪了卫道友?”

卫枕流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像是发觉对面不懂事的孩子升级成了熊孩子。

“溯道友豢养的七转火蜂擅自闯了我师妹洞府,吃了她精心侍弄的花草,还害得她休沐日也吃不成辣椒,溯道友竟然还说没有得罪我?”

溯流光:……

“就这?”妖修柔美脆弱的面容隐隐僵住,像有一层面具快要裂开落下。愣了半天,他才勉强笑道:“好,我会约束手下,不再去……吃你师妹养的花花草草。”

后半句话有些咬牙切齿。

卫枕流提醒他:“师妹洞府里所有灵植都不行。”

“……好。”溯流光微笑,额头青筋微微跳动,“闲话之后再说,卫道友密信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卫枕流想了想,说:“没了,就这。我走了。”

溯流光难以置信,恍惚了片刻才确定自己没听错,立时瞠目:“你用密信叫我出来就为这事?!”

“不然呢?”卫枕流又用看熊孩子的目光看他一眼,像是无声的谴责,“有什么事比我师妹更重要?”

溯流光:……

“你……你直接跟我说一声不就好?你知不知道,我为了顺利见你一面而不被北斗仙宗发现,需要做多少事?我牺牲了整整九只隐匿灵虫来遮盖自己的气息、混淆护山大阵的感应,用出了三柱引梦香避开监视者的耳目,还要再用出一张价值一万灵石的宝级结界符,在此处布好一个绝对安全的结界。”溯流光略提高了声音,“现在你却告诉我,你就只是为了……”

卫枕流说:“要让你重视。”

溯流光怄得快吐血:“你不怕身份暴露,被你这煌煌正道之首的师门围杀?”

“你在问什么蠢问题?”卫枕流真心疑惑,而后才想明白,直接笑出了声,“溯流光,你真以为他们……不知道我的血脉?”

溯流光登时毛骨悚然。

却还能下意识压低声音:“你……!你不是说,他们都以为你是被魔气侵染,而不知道你是……”

雷声隆隆,盖过了妖修后面那句过于轻飘的话。

“他们不知道你,但他们知道我。”白衣的剑修漫不经心道,“魔气之类的言辞,不过是为了让自以为知情的人放心罢了。”

闷雷在远处响动。雨水的气息越来越接近了。闪电也像被什么所震慑,畏惧地藏在了浓云背后。

溯流光眯起眼睛。幽昧之中,他墨绿的眼睛变得滴血似的红,所有的柔和安宁……全都转换成了妖异、冰冷和残酷。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杀戮的冲动,然而血脉中涌动的力量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战栗和臣服——在这个人面前。

他压制住内心的颤抖,隐忍地问:“究竟是谁知道了,而他们又知道多少?”

卫枕流仍在笑,但那丝深藏的倦怠和厌烦又隐隐泛上来。像是一样至关重要的事物被深深地埋在黑暗湖底,但就有一种力量,不断地、不断地去挖掘那样事物——那份情绪,让它一点点重现水面。

“你想问什么?”他含笑道,“两年前试探宝库的主使?这几年中不断离奇死去的同门?你在门中的联络人?你们真实的目的?还是……所有你瞒着我的交易和那些肮脏无聊的目的?溯道友,你要知道,那些老怪物不是一无所知的傻瓜。”

每问一句,溯流光的心脏就猛烈地跳动一下。到最后,他心中已是一片冰冷。

“如果他们都知道,为什么要任由这些事情发生?!”妖修有些失控地问道,“这不是很奇怪吗?你们北斗仙宗不是正道仙家吗?怎么可能有人明知门中有内鬼,明知弟子被杀死,却装作不知情,还任由心怀叵测的人进到这辰极岛上来?!”

卫枕流轻声一笑。

“棋子能看清棋手的目的吗?蝼蚁能明白宇宙的广阔吗?你不会明白他们在想什么的,溯道友,因为我也无法完全理解。”他温润的声音带着蛊惑的、饮鸩似的安慰,“溯道友,别怕,即便是蝼蚁……也能利用棋手的疏忽大意而毁了他们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