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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444)

但那样寂寞的风景……

也许并不适合她。

……

“……我觉得是你想太多了。”

天璇峰,首座洞府。

躺椅一放,暖炉一起,被子一裹,再拿本书慢悠悠地翻。

这就是天璇首座弟子荀自在的悠闲生活。

卫枕流坐在一旁,并不答话,只仰头饮尽一杯酒。

“是么。”

荀自在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厚实的蚕茧。距离平京红月之变已有半年,他的身体却尚未恢复,仍旧消瘦苍白,耷拉着眉眼,愈发显得懒洋洋起来。

也变得更不爱动,常常几天都不出门。

荀自在没精打采地说:“好奇怪,我们交情很好么?卫师弟,你来找我做什么?”

卫枕流不说话。他心里对这个问题有答案,只是不便说。

荀自在也并不纠结。他打个呵欠:“呼……你不就是想邀请谢师妹出门赏雪赏月么,直说就好。不过真没想到,天枢剑修卫枕流,天生剑心、十年玄德的传奇修士,居然有这么优柔寡断的一面。”

他摸摸下巴,两眼放光:“我要把这一点记在宗门历届弟子传里。”

“随你。”卫枕流瞟他一眼。

没了温雅言笑,他眉眼更显俊丽也更显冷清。像月光下一枝冷冷绽放的昙花。

他说:“我却也吃惊。小川师侄要离开,你竟然还如此若无其事?”

“啊,那个啊……”

荀自在闭上眼,声音依旧懒懒散散:“没办法,那是她的选择。我害过她一次,不想再绊住她第二次。她想去哪里就去,自由自在不比在我身边困惑茫然要好得多?”

“说白了,”他把书扣在脸上,“我原本也没想过会活着从平京回来。这剩下的日子都是白捡来的,如何奢求太多?”

他的话戳中了剑修的某些心事,令他不禁默然。

风雪寂静,只有暖炉里的火光雀跃不已。

卫枕流问:“你今后打算怎么做?”

荀自在扯下书,慢吞吞回答:“戒律堂那边……答应瞒下我曾加入白莲会的事。作为交换,我要加入戒律堂。好像刚好上一任执雷院使身陨,我也许会接任。”

卫枕流笑了一声,不辨喜怒。

“他们还真是看重你。”

“我也不太有所谓。反正做什么不是做……想悠闲地山上看一辈子书,终究是不可能的。”

荀自在摇摇头,似嘲似叹。

他又说:“但卫师弟,我们不同。你是意中人在侧,两情相悦,又都前途一片大好。你有什么顾虑,要这么忸忸怩怩?”

“我……”

酒液入喉。又是杯酒作答。

荀自在反而生出点探寻的兴趣:“卫师弟,你究竟在担忧什么?还是说……”

“你在恐惧什么?”

那白衣翠冠的俊丽青年定住,酒杯里玉液微荡。

“恐惧么……原来如此。”

他抬起头,透过层层风雪望向灰暗天空。雪云边缘已有隐隐明光,不久后便会云消日出,到了晚上便会有朗朗星空。

“有时我会发觉,她离我很远。她有冯师叔,有憧憬钦慕她的同门、亲密的好友,有随时陪伴她的鸭子和狗,还有自己的追求、目标。”

“这当然都很好。”

“但……”

他凝望天空。那是亘古不变的苍天。

“……想一想,假如我死去,她的世界也只是少了一角。没有了我,于师妹而言或许只是一片淡去的影子,那也终究会被她抛在身后。”

他怅然若失,复而一笑,滋味不明。

荀自在想了想:“你怕谢师妹对你感情不够深?”

卫枕流却摇摇头。

“我只怕她忘了我。如果我不在了,她终有一天会忘了我。”他轻声道,“我害怕的……是死亡本身。”

荀自在听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谁又不怕呢。”

他又打了个呵欠,把自己裹得更紧:“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下到夏蝉蝼蛄、凡夫俗子,上至大能修士,谁不怕死?”

“我甚至觉得,假如苍天知道自己会死,也会感到害怕。”

荀自在看看沉默不言的剑修。

“你到底要不要和谢师妹说清楚了?赏雪而已,你说一声,她定然应你。”

青年沉默良久。

久到风雪停下,酒壶一空,他才站起身。

龙渊剑出,破开天地间苍茫雪色,在对面山崖留下一道怅然剑痕。

“还是不了。”他轻声说,“她就那样在热闹中欢笑,便是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bug已修】回归的小剧场:

1、《这个掌门明明超想找人钓鱼却过分装逼》

从平京回来后,掌门自知理亏,一个月里都没去微梦洞府晃悠。

他抱着自己用了上千年的小本本,蹲在九分堂里翻看以前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