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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297)

“我听说你和卫师兄吵架了,如何,你们分手了没?”他语出惊人,“要不你和我在一起试试吧。”

十九岁的少年已经张开,皮相是极具欺骗性的清冷端肃——只限不笑的时候。只要他笑起来,一双漆黑凤目荡开柔情波光,专注地看着某个人,就总是会让一众少女心中小鹿乱撞、生出“他只看着我、我是特别的”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的错觉。

大约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姑娘明知他风流花心,也还是前赴后继地扑上去的缘故。要不是因为修仙界情缘随便谈,无所谓名声、从一而终这样的糟粕,谢蕴昭大概真的会把他打入“淫贼”一类并忍不住给他一刀。

也由此可知,谢蕴昭把“会喜欢石无患的别的姑娘”和她自己划分得清清楚楚。

“你皮痒了,玩笑开到我头上了?”她完全没当真,神色半分不变,还懒洋洋地猜测背后缘由,“你现任叫什么……哦,嫣华和你吵架了,你要和她赌气?”

“我已经和她分手了。”

“又分手了?你们在一起有三个月么?”

“前段时间她主动来信和我分的,是她看上了别人好不好。”石无患一撇嘴,眼睛里那捧跃跃欲试的光却燃烧得更加旺盛,“喂,你对着一个人这么久,也不腻?我们也挺熟的,你跟我试试吧。”

谢蕴昭怔了怔,才意识到他居然是认真的。她古怪地瞧着石无患,缓缓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尖:“石无患,原来是猎艳猎到我头上了?看来不是皮痒,是白日做梦了。走,斗法台上我光明正大地揍你一顿,保准把你揍醒。”

“什么猎艳?我每一次情缘都是认真的,哪一次我出轨过?”石无患有点急了。

“你是没出轨,只是不拒绝情缘以外的人的示好而已。”谢蕴昭鄙夷道。

“好,我保证,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绝不会多看别人一眼。”他神色变得严肃,乃至伸出一只手指着天上,“要是你不信,我以道心起誓,三清在上、道君为证,若……”

“停停停!”

谢蕴昭终于意识到他真的是认真的——比单纯的猎艳、换个情缘更认真。修士不能随便发誓,尤其是道心誓。若是违反道心誓,未来必然会有灭顶之灾。

石无患锲而不舍:“那你答应了?”

“我答应个鬼。”谢蕴昭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好吧,算我错,对不起我应该刚才就说清楚。我和师兄非常好,我一点不想换个情缘。换句话说,我只喜欢师兄,不喜欢你。”

他怔了怔,缓缓问:“所以……你们和好了?”

她还没说话,就见他急急扭过头,短促地笑了一声:“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掩饰不住神情中的狼狈。

她没吭声。事实上,她也不大清楚这时该说什么好。该嘲笑一句“你也有今天?大快人心”——但由她来说这句话,似乎也有些过分。

还是装什么都没发生的好。

谢蕴昭转了身,继续优哉游哉地往天枢走去,身边是乘着微风纷纷扬扬的花瓣雨。

“谁当真?知道你是个花心渣渣,我也就这次大人大量,不揍你了。”

三月阳光微醺,雪白花雨更醉人。她走出了梨花树的范围,又经过一棵她更喜欢的樱桃树。有细小的青色果实藏在了颓靡的花蕊后,再过一月,便会有满树艳红。

“谢蕴昭。”

“……”

“喂,谢蕴昭。哪天你真的分手了,跟我说一声吧。”

她回过头:“不会有那一天。”

他停在原地,就在那棵雪白的梨树下。满树的雪白,还有花白落在他身上;没有笑容,那张脸也就褪去了轻浮的、油腻的东西,变得清爽,甚至带了几分清冷。

有一个比刹那更短的错觉——站在那里的不是从凡世跋涉而来的轻浮少年,而是别的什么人。谢蕴昭感到一丝困惑,但那困惑像沾染了春日的困乏,懒懒地沉去了不知道哪里。

那明明就是石无患。也许失恋的人总是会异常一些。

异常……

谢蕴昭微微挑眉:“你什么时候和光中阶了?”

他笑了一下,那笑里竟然也没有任何轻浮之意,反而像梨花花瓣落在水面,浅浅一丝涟漪。

他反问:“那你什么时候和光圆满了?”

“你看出来了?你的境界比我低,应该看不出来才对。”

“听说的。”

他伸手接住一片梨花花瓣。

“谢蕴昭,我要跟着师父去群仙会了。”

“你师父……掌门师叔?群仙会?那不是……”

“对,仙道盟百年一度的聚会,各门派的领袖都齐聚一堂。两月后,在东海与虚海的交界处——须弥山上举行。地点特殊,迢迢难达,故而三日后就要启程。”他淡淡说,“听说卫师兄也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