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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梦谣(原名:清雨芙蓉)(53)

蓉蓉轻松的甩甩手腕,吹了吹。好久没用力了,打了有点疼。

雍正不可置信的慢慢转正脑袋,一手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良久,才从牙缝里龇出一句话:“你这个疯子!”

侍卫们这才惊醒过来,蜂拥而上撸肩抹背,摁住蓉蓉。蓉蓉倒也没挣扎,匍匐在地,不再吭声。

侍卫们多少记得,雍正曾经似乎仿佛和这女子如何,眼下不敢太多使力,只是摁住,并没有面部贴在脸上。饶是如此,蓉蓉也很狼狈。

沙……沙……缓慢的脚步声来到近前,散了一地的黑发纹丝不动,仿佛是另一种僵局,变成另一种嘲笑。

良久,下巴一紧,猛的被一股大力抬了起来,脖颈在这瞬间仿佛被撕裂似的,狠狠的拉了一下,“你找死!”

蓉蓉邪邪的一笑:“这个,不是正好给你个理由吗?”

“你以为朕想让你死?”

“你未必想让我死,不过,我活着总会让你难受!我大概是以前活下来的人中不多的一个了。”

雍正的眼睛突然蒙上一层血雾。那些秘密筹划的岁月里,所有本来消失的熟悉的人突然变得清晰,裹着黑雾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蓉蓉的嘴角挂着冷笑,低低的说:“害怕了吧?!”

雍正打了一个冷颤,眼神变得凶恶,恨恨的说:“朕要你死,何必如此费事!”

蓉蓉撇撇嘴,竟是满不在乎的惫懒,“你问我,还是问你自己?”

雍正一愣,深吸一口气说道:“不错,朕是不想你死。”突然站起来,沉声说道:“你们都下去!”

踢踏的脚步声过后,屋里一片寂静。蓉蓉站起身,雍正道:“从今往后,你就留在宫里伺候朕。别的就别想了!”

蓉蓉突然后退一步,手腕一抖,双手一分,一根细细的金丝已经缠绕在脖子间。金丝极细,却甚为坚韧,仿佛利剑的锋刃环绕在脖子间,只需轻轻一拉,自己也可以让自己身首异处!

雍正一愣,随即嘲讽的骂道:“你?为老十七守节?也配!”

蓉蓉倒是淡然:“与他无关。就是不想活了。”

谁都不再说话,雍正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深渊,没有欲望,没有要求,散漫的向外、向四周发射着黑色和冷冰冰的淡漠。

不管杀了她还是折辱她,他的愤怒和尊严在这份黑暗面前都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可怜。

雍正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跌坐在床榻上。他不能输!尤其不能输给这个女子。

他唯一算错的地方就是低估了她的胆量――她根本不怕死,也不在乎死。丈夫、孩子、名分,她都可以统统不在乎!这是妖怪!

“你放下,朕……不逼你。”雍正抬抬手。

蓉蓉点点头,一晃手,一跟细细的金丝落在地上。

“不怕朕出尔反尔?”雍正半真半假,突然有了玩笑的心思。尽管它看起来危险无比,就像刀锋上的舞蹈。

蓉蓉还是那副德行:“无所谓!死有很多种方法。”

呵呵呵,雍正低低的笑起来,继而放声大笑。

苏培盛赶紧进来,雍正挥挥手:“把十七弟家的带到绛雪轩休息。另外--”雍正突然顿了一下,“朕记得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连咬舌都不行。既然你不想伺候朕,那就替朕试试那药性,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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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临幸?

“噗嗵”,屋里传出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闷响。

门口的宫女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露出无奈的表情。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回了,见过宫里无数女子的较劲争斗,没见过这样和自己较劲的。既然是皇上让你喝的,那就老实躺着,听候发落便是。这软趴趴的身子,放在别的宫妃身上,早就哭得晕死过去了,她却在那里尽可能的往床下跌!

伺候的宫女中有一个是秀女出身,家里虽然是汉军旗的,可是因为军功的关系,自视甚高。来的时间也不久,开始以为服侍的是个主子,后来又觉得是个囚犯,再后来好像又是个有些恩宠的“囚犯”。心里着实纳罕。轻手轻脚的扶起蓉蓉,拽好被角。

走到门外,正好看见一个小太监蹲在窗根儿下边打哈欠。连忙走过去,道了声万福,细声问道:“敢问公公,这屋里的主子是哪个宫里的?”

那位公公不过是个送饭的,得了空子偷些懒。平日里没人待见,今日见问,便来了精神,把听到的消息拿腔作势的说了出来:“哟,敢情姑姑还不知道那!”故作神秘的向屋里看了看,“这里面不是宫里的主子,”压低了嗓子说道:“是十七爷的侍妾!”

啊?宫女也有些吃惊,问道:“这、这十七爷的?”皇上平日待十七爷虽不如十三爷,可也是数得着的好,怎么、怎么会有这种事儿?

小太监越发觉得自己了不得,说道:“嘿,这爷们儿们都有自己的乐子。十七爷是出了名的病痨子,皇上还赏了不少那东西。听说以前屋里这位进宫请安的时候,和皇上打过照面,结果皇上就上了心。可是,皇上还是很顾体面的,和谁都没讲。最近,不知道十七爷从哪里知道了,反正自己也享用不上,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借着探望熹贵妃的名义,送进宫来。”

“既是如此,为什么又……”那软趴趴的身子,一看就知道是喂了药,怕跑了的。

“嗨!”小太监不以为然的打了一个咳声,“有福不享干受罪呗。听说是南方的汉女,有些想不开。估计皇上也就是冷落些日子,过两天想开了,也就没事了。”

哦!宫女恍然大悟。看来自己还没有跟错人,这个主子还是挺招皇上惦记的。他日有了恩宠,自己出头的日子也就到了。

两人互道了吉祥,各自走开。空空落落的庭院恢复了安宁。

蓉蓉躺在床上,听着窗角下细碎的唠叨,不觉哑然失笑:自己还担心雍正怕家丑外扬,和允礼翻脸。想不到竟然变成兄弟孝悌,连自己的女人也可以进献的版本。照这个版本看,这果郡王可真是“忠君”的很呢!

想起允礼每次带回去雍正的赏赐,那副哭笑不得的模样,蓉蓉忽然觉得很怀念。好像有什么细细的碎碎的又浓浓的东西,象水银泻地一般落进心里,填满每一个角落。什么也看不见,却满满的,沉甸甸的。深深的吸一口气,唤醒记忆中允礼身上的味道,好像盖了一床晒了一下午日光的棉被,充满了阳光的味道,满屋的黑暗也冲淡了很多。

努力的动了动身子,又移开一点。

她要继续努力。

雍正喂她软骨散和哑药,她却要借着地面的冲击,成功的揉动几个重要的穴道,借着穴道开合的自然吸力,让身体慢慢的吸收稀释着药散的力量。

额头渗出一颗颗汗珠,蓉蓉张大嘴巴,脸憋的通红――一丝细细的呻吟从嘴里逸出来。呼――,长出一口气,一抹微笑从蓉蓉的眼里飘了出来。

她成功了!哑药不过是暂时让她失声而已,而她已经可以简单的发声了!

雍正知道她没了功夫,却忘了她还有医术。即使一个普通人,也可以慢慢的化解一部分药力,只不过辛苦的程度不同罢了。

身上传来阵阵疼痛,蓉蓉喘息着闭上眼。记得上次自己仅仅是差点摔倒,允礼就抱怨说:“都是孩子娘了,怎么还和妞妞一样!”允礼呵,允礼,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允礼呢?

蓉蓉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在动,但是她知道她的心在笑,笑的很甜……

“皇上吉祥!”此起彼伏的低柔的道福声,惊醒了沉睡中的蓉蓉。

听着耳中渐渐逼近的脚步声,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要不要被他碰呢?”

天晤崖奇特的境遇造就蓉蓉几近“无耻”的性格,灯红酒绿的地方是她最熟悉最舒心的场所。在肆意调笑和无边寂寞构成的黑暗里,蔑视着世俗的规则和道德。

然而今天,她突然犹豫了。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应该再那样随便的被人触摸,“似乎”开始挑剔男人的身体,“似乎”开始抗拒早已习惯的那种冰冷的快感……很奇怪的感觉啊!

蓉蓉敛眉凝想,对了,很早以前自己就不喜欢四阿哥和八阿哥的碰触,还因此成功的对四阿哥施了媚魂术!

一张笑脸浮现眼前,紧绷的身子松弛下来。允礼,这个男人……真奇妙!

“醒了么?”熟悉的声音,曾经暴怒的骂她是疯子,现在却是低沉的带着些许温柔,真有些不习惯。

刚刚放松的身体本能的紧绷起来,蓉蓉太明白这些温柔的背后隐藏着的无常和残忍。睫毛微抖,张开了眼睛。

只是转了一圈,已经知道屋里没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