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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帮帮忙(147)+番外

尉迟恭道:“能怪我么!谁去追元吉的?!”

秦琼不耐烦道:“也别全怪元吉,这次战败的责任几乎都在将领身上……”

尉迟恭道:“我只有两千玄甲军,还都是新兵,能做什么,你们说罢,去攻晋阳城?!”

“别吵了!”吕仲明怒吼道。

吕仲明站在院子里,怒道:“都不许进来!罚站!怎么搞的,一场仗打得乱七八糟,根本不像你们的风格!”

三人无言以对,吕仲明回房去,拿了搓衣板出来,朝地上一扔,又出去借搓衣板,三块搓衣板排开,说:“当面说了,回来要罚你们,没砍你们仨脑袋,剩下的自己看着办吧。”

尉迟恭哭笑不得,只得跪在搓衣板上。

于是三名将领按吕仲明的意思,便只好在院子里跪搓衣板领罚了。

跪搓衣板确实是很没面子,尉迟恭回来也是因为想帮自己,这个吕仲明知道,但既然把他们三个从李渊处要走了,没降级也没打军棍,终究得给个交代。谁罚他们都不服气,连李世民都搞不定这三个家伙,唯一能让秦琼、罗士信与尉迟恭同时吃瘪服软的,只有国师大人。

吕仲明自己回房去睡觉,还听见外面三个人一边跪一边吵,抄起一个铜盆扔出去,当的一声,世界安静了。

这一觉足足睡到傍晚,直到李靖来找,吕仲明才精神抖擞地起来,看到案上放着吃的,尉迟恭与罗士信,秦琼三人跪在搓衣板上,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正在扒饭。

李靖:“……”

“坐。”吕仲明坐下,拿筷子,打开食盒吃饭,知道是尉迟恭让人去买的,又问:“世民怎么没来?”

李靖道:“他来过,建成也来过,陛下也亲自来了一趟,都没叫醒你。”

吕仲明本想罚跪搓衣板的事多半要传到李渊耳朵里去,没想到他还亲自来了,便道:“都起来吧。”

“我回去洗澡了。”秦琼道。

罗士信黑着脸,就朝尉迟恭家后院走,尉迟恭过来躺在榻上,不说话了。

“这是行军路线,你看看。”李靖说:“可能的话,最好能连晋阳一起拿下。”

“怎么拿下?”吕仲明道:“根本不可能,必须先解决了洛阳,再回并州。”

李靖叹了口气,吕仲明知道这次李建成是彻底栽了,并州之败算东宫头上,洛阳则归西宫,这是李渊给两个儿子出的试题,偏生就有李元吉这个闯祸精,搞得连场大败。

通晓秦琼本事的人,知道他是临危不乱,败走时仍最大限度的保存了己方有生力量,不熟的人则觉得这三名将领,一个打仗打到一半就跑了,另一个则带兵回去支援,结果半路上被袭击了,最后一个被打成落水狗,就差跳黄河自杀了。

“秦琼罗士信归世民。”吕仲明道:“外加一个尉迟恭,所有的将军都给他,让他带出去,务必速战速决,打下洛阳。我和你守黄河边,稳中求胜,切忌冒进。”

“天策军即使扩充过编制,也只有两千人。”李靖道。

吕仲明莞尔道:“看我撒豆成兵之术,放心就好。”

李靖听到这话,便不再多问,起身道:“明天清晨出兵。”

当夜,吕仲明看了尉迟恭一眼,尉迟恭整个人横在榻上,无所谓地架着手肘,膝盖还是红的,抬起脚,拦着吕仲明去路。

“还在生气?我回来可是因为你。”尉迟恭道。

吕仲明道:“我顶着李渊的火气,要把你们摘出来,结果你……”

尉迟恭道:“在家,在朋友面前,在你亲人面前,你说什么,我都可以随你,但在战场上,在朝廷中不行。”

“我有我的原则。”尉迟恭认真道:“涉及到沙场,你得听我的。”

吕仲明火气又上来了,说:“你要是一直在打仗,今天还用得着我来说?”

尉迟恭:“我回来那天晚上你不是还挺高兴的吗?现在又要问我的责了?”

“那是因为你说你都安排好了!”吕仲明道:“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没到这个地步!你既然已经犯错了,就不能安分点,让我来解决吗?!”

尉迟恭:“所以现在出了事,又全算我头上了?!陛下责我,我以为你至少会护着我!”

“今天朝上不是护着你吗!”吕仲明道:“在外面护着你回家算账不是很正常的吗?!你还要怎么样啊!难道说夫君你受委屈了,都是别人的错吗!”

吕仲明简直根本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他有时候执着的点总是很奇怪。

尉迟恭明显很不高兴,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何况是元吉脱逃,只要他能撑三天,明显不是现在这个情况。”

“但就是已经发生了,并州现在被突厥人攻陷了。”吕仲明道:“你知道有多少百姓要搬家,有多少人会被塞外胡族洗劫一空吗?”

尉迟恭道:“国师,我也是塞外胡族,我的日子就是打仗,而我打仗是为了不再打仗,我不是没想过这一层,完全料不到的事,我有什么办法?”

“所以你得想清楚。”吕仲明道:“战后总结,检讨失误,而不是朝我叫唤。”

“我回来是为了照顾你!”尉迟恭道:“我有我的策略!难道要我放着你不管,去追一个窝囊废三皇子?!”

“是的!”吕仲明怒道:“你首先是个将领,其次才是我男人!”

吕仲明执着的是尉迟恭的判断失误,而尉迟恭执着的则是,他是为了吕仲明才回来的。

“我不会替元吉作嫁衣裳。”尉迟恭沉声道:“该死让他自己去死。”

“你们是一起的!”吕仲明说:“我知道你向着世民,元吉倒霉了对他有好处,但是你也不用这样吧!你什么都能料到,只有这件事料不到?!我才不会相信!这不是一句料不到就能推掉责任的。跪了一下午,还没想清楚?”

尉迟恭被吕仲明一语戳破,不吭声了。

“你不服他,所以死活随他去。”吕仲明道:“这样世民就掌握了主动权,可是并州的百姓怎么办?!晋阳的百姓怎么办?!”

吕仲明气得忍不住喘气,他知道尉迟恭生性傲慢,只有在他面前才有所收敛,且早有不守军令的前科,只执着地做他认为对的事。

当初突厥攻打代县时,尉迟恭居然可以不管自己的任务,穿过密道来见自己一面,现在又是扔着黄河边的兵马,玩忽职守,连夜回长安来帮他论法。虽然说两次都是为了自己,但两次都让吕仲明整个人简直压力巨大。

尉迟恭的性格这么不服管,李靖又是迂木一块,吕仲明总是忍不住心想,如果这俩家伙的脾气中和一点就好了,俩人都走了极端。吕仲明知道他这次回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全说是为了李世民,也不一定。

他与李世民的关系,应当是一半一半,但吕仲明仍忍不住要生气,当年他奉命刺杀突利可汗,还可按个事不成,不能近身的理由,现在已经是率军出战的将军了,居然还能倚仗自己功高武勇,把战争扔着,回家看老婆,谁能驾驭得了他?

尉迟恭这下说不出话来了,心事全被料中。

尉迟恭随口道:“知道了。”

尉迟恭那态度明显是不想和你争论,而不是真的服气,吕仲明也有点赌气,两人都没有说话,尉迟恭侧身躺下,吕仲明本想到地上去睡,但想了想,还是爬上床,两人都没说话,就这么睡了。

半夜时,吕仲明听到尉迟恭起身,不知道在做什么,烦得很,翻了个身,却没有睁开眼睛。直到天命时,尉迟恭才道:“起床了。”

吕仲明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起来,尉迟恭又给他穿衣服穿鞋子,说:“跟个没长大的小孩似的。”

吕仲明登时炸了毛道:“还说我?!”

“好好。”尉迟恭似乎也消气了,说:“走罢。”

尉迟恭递给吕仲明一个包子,又提着绿豆汁,牵着他的手,于是国师大人便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跟着尉迟恭出去,找李靖集合,预备出兵打仗。

出城时仍有点打盹儿。这次李渊没有亲自来送,显然还在发怒,只有李建成带着李元吉,来给吕仲明道歉,毕竟吕仲明与李靖是前去给他收拾烂摊子。

李元吉简直是被李渊揍成了猪头,眼角还带着一大片淤青,不情愿道:“国师辛苦了。”

“没什么。”吕仲明反倒安慰道:“在长安的日子里,勤读兵法,不可懈怠了。”

李元吉嗯了声,不再说话,李建成祭酒,祝李靖得胜归来,匆匆寒暄片刻后,吕仲明上马,才想起忘了跟尉迟恭说点什么,回过头,只见尉迟恭站在城门下,远远地看着他。

尉迟恭作了个手势,意思是走吧。李靖又在前头催,吕仲明也顾不上再回去交代了,心里有点不踏实,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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