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到反派身上佛系养老(7)+番外

“病人”的病程不到一周,心理协调正常,认知正常,人格稳定性待定——不排除器质性精神障碍的可能性。

虽然这样讲会显得很奇怪,但是既然没有任何问题,到底为什么要找医生?医生是负责让生活都不能正常的人重新变正常,不是负责治疗本来就很正常的人。

这种社会能力没有下降,可是说话、走路、性格、喜好都变成另一个人的情况,听描述难道不是更像电视剧里演的整容换人,这根本就是警察的工作,为什么要找医生来办!就算余涯讲得再含糊,傻子也能猜出来病人是那位刚刚丧父的古德白,电视节目上经常会出现的大人物。

冒充这种资产每年都能排上世界富豪榜的有钱人,听起来连罪犯作案都特别有动机。

不过这种话要是讲出来,八成会让前面有轻度焦虑的余先生变成重度焦虑,杜玉台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毕竟也不能说他对病人完全没有好奇心。

精神科医生的确经常会看到奇奇怪怪的人,不过闲的时候也非常闲,要比其他科的医生闲上好多倍,加上杜玉台前几年离开医院自己办了家诊所之后,重心转移到研究上,收到的病人就更少,好在这种本来大多都是慢性病,要长期治疗,倒也不至于饿死。

等到车子驶入庄园大门,出现在草坪前,二楼的玻璃窗边终于清晰地映出人影。

从古德白的角度往外看去,草坪规整得足够让任何强迫症满足,房间里没有风,厚重的窗帘只是随着主人的行动微微晃动着,他喝了口咖啡,看着手里有关杜玉台的资料,精神科三个字在阳光下多少显得有点刺眼。

“精神疾病吗?真是科学又合理的猜测。”

玻璃上倒映出古德白微笑的脸。

第6章

按照惯例,本应让病人先做一份测试题,完成最初步的心理评估,在路上杜玉台就问过余涯有关病人配合的可能性是多少。

余涯很是诚实地回答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于是杜玉台高深莫测地反问他:“这是在告知我,万事皆有可能吗?”

余涯点了点头,很是宽慰地从内后视镜里看了眼杜玉台,大概是在想自己找了个靠谱的医生,而杜玉台恰好相反,他觉得自己接到了一份烫手的病例跟一位神经大条的病患家属。

下车后杜玉台被领着带进眼前这栋看起来就买不起的庄园里,从外面看似乎有四五层,他只粗瞄了眼,没细看就进门了,里头静悄悄,余涯在走廊上解释道:“少爷比较喜欢安静。”

少爷。

这是哪个时代的称呼了。

杜玉台微微笑了下,没有多嘴什么,他跟着余涯走进了一间巨大的书房,有楼梯能走上去的那种双层架构,不过看起来并不像是电视剧里才能见到的老派贵族款,反倒很现代化,整体看上去都相当简洁高旷,显得非常开阔,要是书架后面出现墙壁大小的液晶屏幕,他都不会太惊讶。

“下午好,请坐。”

疑似病人的豪宅主人正靠在楼梯上层那条走廊的栏杆边翻动书籍,他把眼镜拿了下来,跟杜玉台打了个招呼,并伸手示意向沙发。

考虑到杜玉台坐着车进大门后抵达这里就花了十几分钟,他实在没必要为对方的财富感到讶异。

杜玉台换了个放松的姿势靠在沙发上,看上去无害而亲切,茶几上的咖啡热腾腾地正冒着浓香,还有搭配的多样甜点,灵巧地摆放在多层点心架上。

于是杜玉台冷静思索了下,决定喝一口咖啡定定神。

真正“预约挂号”走了流程的余涯这会儿倒熄了火,安静地站在角落里,看起来精神奕奕,肌肉发达,准备好随时暴起伤人,看起来完全有可能从任何地方抄出一把武器把医生就这么击毙在此,带着所有还没来得及知道的豪门秘密就此长眠地下。

古德白将书合上,从楼梯上走下来,温声道:“别客气,味道还不错。”

“少爷。”余涯看了看他们俩,试图上来缓和气氛,面容露出善意兼具凶狠的笑容,眼角上的疤扭曲了温馨的开场,看起来不知道是恶意多些还是讨好多些,“这位就是业内相当出名的杜医生。”

实不敢当。

杜玉台冷静地又喝了一大口咖啡。

病人总是各种各样,尤其是精神科这方面接触到的尤为丰富,任何人、任何身份、任何地位都不是障碍,他们都有可能成为病人。

不过古德白——他看起来又有点不同。

精神病也是病,需要救治的病人多少会与正常人有些差异,可古德白看起来比那位管家还要健康,起码他连明显的焦虑感都没有。假设真的是解离症患者,更通俗点说法叫双重或多重人格,这种病人在切换人格后会明显对自己的情况感到茫然甚至是错位感,毕竟切换是完全不受控制的,除非人格已经长期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