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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透毕业的日子(55)

段姜娇俏地一笑,干脆卷起雪纺纱的上衣袖子,淡绿的纱衣里面是黑色的吊带,我瞅着不顺眼很久了。虽然据我观察,除了公子润目不斜视之外,其他男生包括男老师都瞟了两眼,但这恰恰是一种反常表现,证明他早就看过了,并且有想法!

段姜继续说:“你,还有子润,你们两个对不起我,还不该喝一杯吗?”

我就说差点儿当了冤大头,“段姜,话不能这么说,我什么时候和公子润在一起了?”我装傻充愣,当作不知道。反正段姜没跟我明讲,小公讲是小公的事儿。

段姜搭上我的肩膀,弹弹我裸露的后背手:“装傻是吧?明人不讲暗话,今儿我就挑明了。从你家公子一进学校,我瞅着你的眼神就不对。只要有他的地方,你就没看过别人。连那小子有了女朋友,你也颠颠地在后面跟着当媒婆,当军师,明明心里想的是狗男女,还充哥俩儿好。唉!”段姜自己喝了一口,帮我调整了一下勾在脖子上的细带,“你不是和子润一起来的吧?”

“是啊。他办事,我和别人一起过来的。”她摸得我浑身发毛。

“你死定了。”段姜继续喝了一口,“哎,没说完。继续啊!开始吧,我还想劝劝你,没戏就别跟着混了。后来我发现不对劲,子润跟你说女朋友一个接一个地换吧?他干吗吃饱了撑的都和你讲,还让你帮他出主意?”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戒备地看着她,顾不得她的手在我后背画圈。

“别讲什么男女友谊啊,要是男人和女人真有纯洁的友谊,那我就信两个健康男女赤身裸体一个被窝纯粹聊天!你信吗?”

比兴部分我是不信的,但是本体部分......我翻眼看着她,死丫头到底想说什么。

“公子润跟我说分手以后,连个电话都没有。我打过去,公事公办,说完了就挂了,好像我是路人甲。我说有个聚会,让他来玩儿吧,他就推三阻四。你说,他凭什么什么事儿都找你呀?你比我聪明还是比我漂亮了?!”

“结果,临毕业了,我这看戏的看得太久了,竟然入戏了。”段姜有些哽咽,“你们两个浑蛋,自己玩儿自己的幼稚游戏好了,牵扯我干什么?!把我拉进来,又推出去,我招谁惹谁了!”

拿张餐巾纸递给她,我心里竟有些内疚。看她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竟也有些唏嘘。我和公子润前途未卜,中间还有一个张秀秀呢!前门打狼,后门进虎。只是现在这狼变成了京巴,你说我是抱还是不抱呢?万一我要是抱起来,她又变成狼了呢?

“喝不喝?”段姜伸出杯子。

我毫不犹豫地碰了一下,一仰脖喝了下去。

“三杯!”她似是赌气,情场失意的苦一定要过度给我。

老娘生得磊落,喝得光明,who怕who。连着三杯酒下肚,段姜奸笑着凑过来说:“你要倒霉了!”

唔?天有点儿旋,地有点儿转,肚子里面起火了。我抄着筷子去夹菜,菜盘子自己飞过来。太好了!

“冷吗?”好像是我家小公的声音。

扭着脖子,转了两圈才找到人。他就在我身边,“还行,但我好像醉了。”

“还行,知道自己醉了就好,那还拿着杯子干吗?”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哦,放好杯子。我点着脑袋,准备找个清静的地方,这里吵得我头疼。

“你去哪儿?”

“找个清静的地方,太吵了。可能刚才喝猛了。”

“不能喝就别喝,充什么英雄好汉!我扶你下楼,楼下清静。”

楼下果然安静,我们已经闹腾了很久,老板关门打烊,只留我们一堆学生、老师在楼上喝酒吵吵。

楼下清静,我蹭着攀进公子润的怀里,热了点儿,但是舒服。

“你这衣服......也是王清帮你买的?”感觉胸前的那块布被人钩了钩。

“不是,我自己买的。打折,六十,便宜吧?!哈哈哈!”

“以后别瞎买衣服,这个不适合你。”

“不会啊,我觉得挺好看的,不显我胖,还有肩膀......”

正说着,嘴巴又被堵上,好像棉花糖,还有点儿酒心巧克力的味道......

第十七章 再度进京的考研之路

看着精神抖擞、信心百倍的研友们,那点儿小女人的心思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

亲完了意犹未尽,那人咬着耳朵,低声说:“以后不准穿这种衣服了,哪儿都遮不住,一点点布片,六十买贵了。”

“真的吗?”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看看衣服。黑色吊脖子弹力裹身裙,膝盖上一寸,后背是裸露的,可以露出整个肩胛骨,布料是少了点儿,“那......不穿不是更不浪费?我特意为这次毕业准备的。”

“不许穿就是不许穿!以后去哪儿都不许穿这种衣服!”公子润莫名地狂躁起来。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身子下面有些异样。我是坐在他腿上的,鼓鼓的,热热的,傻子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以前接吻的时候,情到深处,必然会碰到,他总是慌慌张张地把我推开,装成正人君子。按照书里的说法,那叫“灭火”。

嘿嘿奸笑两声,我想趁热打铁,“小公......”

“小公,是什么意思?”他皱着眉,不知道是想继续还是灭火?

“就是小公子润同志。”

“贫嘴!”他悄悄地收紧了胳膊,我求之不得地蹭了蹭,感觉更明显了。

“那个......问你个事儿。”我试图摆出所谓媚眼的样子,可对上那人不耐烦的眼神就华丽丽地认输了,实话实说吧,“你是处男吗?”

“我......”他猛地睁大眼睛,好像突然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赶紧安抚他,“我是处女,你得是处男,不然我们在一起,多亏啊!”

“你想干吗?”他眯起眼睛打量我,好像我是怪物。

“不,不干吗。”我很纯良地呵呵一笑,“还没想好,先调查调查。”

虽然外面天黑黑,虽然我头晕晕,但说完这句话,我仍然有种捅了马蜂窝的感觉。我犹豫着想从他身上滑下来,“嗯,我好像清醒点儿了,我们上去吧......”

“你到底想什么?”他反而圈紧了手臂,不依不饶地追问答案。

“孟露......”段姜追出来,猛得刹住,捂着脸往回跑,“嗯......继续,继续,没看见,没看见!”

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吵吵,楼上三爷很八卦地喊:“段姜,你没看见什么?”

“没看见公子润抱着孟露啊,没看见他的手在衣服里!”

“啊?在谁的衣服里?”三爷扯着嗓门嚷。

公子润已经气急败坏地推开我,三步并作一步地跑上去。估计段姜要说的时候,他正好跑上楼,所以段姜很生硬地改成:“在......我没看见啊!真的没看见。”

出了些汗,感觉好一点儿了,我抱着脑袋上楼。到了楼上,三爷正被公子润揪着灌酒。他瞅了我一眼,装作没看见,继续和男生们还有老师们斗酒。

段姜笑着把我拽到一边去,“怎么样?鉴定结果如何?”

我摆摆手,这种话题少儿不宜。看三爷被灌的架势,我就知道有人很羞涩的!

女老师都回家看孩子了,男老师留下来的都在男生那边。女生们喝高了,在那里唧唧喳喳着八卦。大概是公子润的表情太吓人了,段姜也只是适可而止地追问了一下。

其实我倒无所谓,敢作敢当嘛!你在楼下搂搂抱抱的,当然就要存着不怕人看见的心思。既然不怕人看,自然不能怕人说。从这个角度看,我比公子润坦荡多了。要不是碍着他的面子,我是不介意聊聊他接吻的技巧的。

“孟露,”段姜似乎有些感慨,“不管怎么样,我们都算进北京了,以后记得找我!”

情真意切!虽然我常揣一颗小人心,但还是觉得段姜这话真的是情何其真,意何其切!想起这一年的种种过往,想起从那封信开始就混乱不堪的日子,“都算进北京了”这六个字对我而言,何其艰难!

我忍不住抱着段姜的胳膊说:“你们都进去了,我没有。我就是一北漂,不算进北京。”

“不就是户口吗?”段姜像个大姐姐似的拍拍我,“很多人都没有户口。我们公司,那么大一个国有企业,有一个分公司的老总都没有户口,人家不是照样有房子住着,有车子开着,老婆、孩子都在北京过得挺好的。有份工作能养活自己就行,没必要太看重那个!”

“不看重是因为你有了!”我都快哭了,“唐笑纯说,有户口的才叫进京,没户口的那叫打工!我们家世代书香,这让我怎么在亲戚面前抬头,怎么回去见朋友?出来上了四年学,混了个没户口回去,我才不丢这个人!”

“唐笑纯是谁?”

“谢亦清的女朋友。”

“谢亦清是谁?”

“我以前的男友。”

“你还有男友?”段姜突然拔高,“什么时候?”

“唔。”我不知道她发什么疯,“就......就是大四开始那会儿,不过很快就散了。”

“多快?”段姜笑得阴森森的,“好啊,死公子润,丫玩儿我。把老娘当备胎?反了,看我不灌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