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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枯骨·连城(原名:连城惑)(46)

“这花是有灵性的,再美也装点不了苍老的心!”

云桑喃喃自语,花被风吹落,云桑看着窗外落枫满地,露出一丝苦笑……

“嫂子这话可错了,只是花不好,哪有人不好的道理?!”

一阵清朗的笑声传来,女子手捧了一大束百合立在门廊上,一身红衣随风轻摆,好似一片枫叶在楼阁栏杆处摇曳。连城……

进了屋,宫女接过连城手中的花束,云桑惊喜的起身上前拉住她的手,泪不觉湿了眼眶。

“连城,你我多久没见了?四年、还是五年?”

连城淡笑,伸手这里云桑略显散乱的发丝,幽幽地说:

“五年!我还记得出嫁时嫂子帮我梳发,一梳到白头……”

“连城……”

云桑已是泣不成声,连城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等她情绪缓和了,才将她按坐在镜前。

“嫂子没变,还是那么清淡、高雅!”

连城动手解开云桑梳了一半的云鬓,拿起桌上的木梳亲自为云桑打理起来。

“老了!你都长这么大了,我怎么会不变?”

连城听完“噗哧”笑了,打趣道:

“嫂子这样说,倒像我娘亲,可是这娘也未免太年轻了点!”

云桑脸颊泛起一丝羞涩,低低埋怨了声,露出轻微的笑意。

连城手巧,只三两下就盘出了瑶台髻,华贵但不繁复,清淡却不过于素雅,云桑满意地点点头,连城笑着从宫女手上折了一支百合,插在了发髻的斜后方,从后看遮挡了发髻的素色,从前看,微露出的百合花朵又不显得过于夸大。

“嫂子,这芍药又名将离,寓意不好,以后嫂子就插百合,百年好合,最适合嫂子这样的人。”

连城将下巴搁在云桑肩上,歪着头笑着看向镜中的云桑,云桑心中一暖,这一幕多么熟悉啊,他曾经也是这样看着她,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神色。

云桑看着连城闪烁的金瞳,突然涌起一阵悲伤,为了掩饰,她赶忙转过身扶着连城的腰肢笑着问道:

“妹妹以前一向喜欢素色,怎么如今突然穿得鲜艳起来了?”

连城低头看向自己红纱镂蝶的外袍,不由得嫣然一笑。

“嫂子,人都是会变得!”

云桑看向连城笑得弯弯的眉眼,那里面并无笑意,只有一种让人心凄的落寞,人是会变得,连城变了,变得开朗而又富有生气,甚至变得圆滑而世故,如今的她身体萦绕的再也不是东隐荼蘼花寂寞、清雅的香气,取而代之的是南阳葭南花坚忍的余韵。

门外有宫女来报,连城和云桑一同看去。

“王后,幽兰小主过来请安!”

云桑点点头,连城的杏眼眯了起来,殿外传来脚步声,幽兰一袭绿衣在殿外盈盈而立,低垂的面颊依旧挂有当年楚楚之色。

“进来吧!”云桑说道,连城退到一旁,斜靠在殿柱上看她,眼神如蓄势待发的猎豹,幽兰脊背上出了一层冷汗,但仍恭敬地行了礼。

云桑握着幽兰的手,侧头微笑着嘱咐随同幽兰一起过来请安的丫鬟,连城无聊地打着呵欠,这内宫里的逢场作戏她是了解的,内心深深地为这些女人感到悲哀,等了一会儿,连城向云桑点点头,转身走出殿外,幽兰又跟云桑喝了会儿茶才离开。

接近正午,殿外的暑气渐盛,幽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对着日光深深吸了口气。三年前跟连惑回到东隐,虽极为得宠,但连惑似乎不准备给她名分。王后那边连惑是极少去的,但宫内的女人并不多,除了她俩之外,还有一个琴技绝佳的女子,但跟幽兰一样,没有名分。所以宫内的女主人只有云桑一个,她与连惑的相处也是相敬如宾。但巧的是,三个女人都没能为东隐侯留下子嗣,自云桑小产后,“孩子”这个词也渐渐成为内宫禁忌。

树丛中闪过一抹千红,婷婷袅袅,正仰头嗅着枝桠间的花朵,幽兰赶紧下跪,连城并未令她起身,扬手抚摸着花朵娇嫩的花蕊。

“听说你昨晚去香霄殿了?”

连城缓缓道出,声音如同滴落在湖面的涟漪。幽兰不语,连城嗤笑了一声,转身走向她,由上而下的俯视她。

“你可知道昨晚有西泽的探子入宫?”

幽兰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仰起脸不解地看向连城,三年不见,她已蜕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了,但当年的压迫感仍在,甚至更甚。

“唉,我干吗要跟你说这些呢?你不过是个侍妾而已,对不对?”连城俯身勾起幽兰的下颚,那幽亮的金瞳看进她的眼底,并在那里停留了很久。

幽兰不知道连城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在这炎炎的夏日末梢,她被那慑人的眼神冻得手脚冰凉……

薄雾里有女子的笑声,时远时近,连惑睁大眼睛,前方若隐若现的是儿时的连城坐在树枝上唱歌,他走近了,却又飘忽不见,转瞬间,又来到昨日宴客的大厅,连城在他身边狂舞,身体和着每一个节奏,极尽诱惑,她围着他一圈圈地旋转,笑着、舞着,越来越快,身体越来越模糊,直到令他整个人都昏眩起来。

脑中突然一片清明,皱了皱,眉连惑醒了过来。目光所及都是干净的黑白色,薄红的夕光洒入,身下的泉水镀上一层橘红,很热的颜色。

连惑长叹了一声滑到水里,虽然夏日的热还没有褪去的,但连惑却依旧喜欢泡在温泉里,直到整个人都大汗淋漓的喘息。

闭上眼,连惑继续假寐,突然间一阵香风拂面,连惑感觉有人用脸摩挲着自己的脸庞,皮肤上清晰感到她呼出的热气,淡淡的体香和余温竟渗入到连惑的身体里,凝结不散。

连惑知道是谁,微微一笑,耳边传来娇吟声:“听说哥哥沐浴时不喜欢别人打扰,那我算不算‘别人’?”

连惑笑而不答,但连城接下来的举动让他突然一怔,整个身子都绷紧了起来。连城低笑着伏在他的耳边,用香舌挑动着连惑的耳垂,继而又是丰润的双唇,而当贝齿轻轻咬下时,连惑沉寂的心竟莫名跳动了一下。紧接着,香舌和丰唇慢慢由耳朵移向了脸,脖子,肩头,胸口。连惑仰靠在池边,有力的心跳渐渐加速,连城脸上露出了微笑,同时埋头继续拓展着领地。

“哥哥将连城丢在南阳三年,不闻不问,连城却在今年初春盼来了哥哥的第一封信,信上没有思念、没有爱怜,只叫连城解散墨骑已绝后患,哥哥真是太无情了……”

连城反复吻着连惑的喉结,说到最后狠狠咬了一口,那蜜色的肌肤上顿时留下了鲜红的齿痕。

连城穿着单薄的衣衫,也进入水中,下水后立刻缠主连惑的身子。虽然两人之间还隔着件薄薄的袍子,但连惑完全能感觉到底下那火热的娇躯,袍底露出的手臂和粉腿更是直接给了他更为强烈的刺激。

“哥哥不看我吗?”

连惑睁开眼,连城媚眼一勾,连惑差点丢了魂魄,他咽下了口水,不知连城为何要这样,强自按下了心头蠢蠢欲动的欲火,依旧不说话,沉默地看着连城。连城靠得更加进了,□的双峰顶在了连惑的胸口,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凝视着他的双眼,“可是哥哥,墨骑里都是墨蛟的兄弟、族人,如果散了,让我怎么对得起墨蛟呢?”

察觉到连城的意图,连惑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墨骑留不得,一旦为易怀沙所用,将是你我的大患!”

“所以哥哥派人在墨骑扎营的水域下毒,对吗?”

连城依旧笑着,但却紧盯着连惑的眼睛,灵魂透过双眼,折射出来,那里面是隐约的……恨意……

连惑一惊,连城突然捂着嘴大笑了起来,身体随着水流飘到了连惑的身后,紧紧贴在他背上,慢慢扭动着说道,“可是,墨骑的体质百毒不侵呢,哥哥一定很失望吧!” 说完香舌沿着脊椎自上而下,直达尾椎的敏感地带,连惑深吸了口气,总算没有发出呻吟。这时,连城的双手又抚过连惑的背肌,那指压的感觉让连惑浑身酥麻,跨下早已挺得生疼。

连城的身体似水蛇一般,不知何时又绕回到了前面,双腿盘坐在连惑的腰间,双手钩在他的脖子上,脸上露出了一丝迷离的微笑,只看得连惑心神猛然一阵动荡,却冷笑着反问:

“你从南阳千里迢迢地赶来,就是为了质问我吗?为了一个死去的男人!”

说完,将欲望狠狠顶住连城的小腹,将她逼到池边,那原本下垂的双手也开始在连城的娇体上游移,掀开湿透的衣袍,熟练地滑了进去,覆上雪乳顶端的那点玫红。

连城娇哼一声,趴在连惑耳边说道:“可是那个男人有一颗美得像水晶一样的心,他给了我一种纯粹的感情叫‘爱’,没有利用、没有欲望,他爱着我,仅仅因为我是一个女人!”

下一刻,娇嫩的蓓蕾被吮住,在唇舌甚至牙齿的折磨下,绷成了挺硬的小莓果,连惑俯过身去,在与连城温存的同时,于她的耳边,轻咬着她厚实的耳垂,然后慢慢地说,用她刚刚的行为还之彼身。

“那你想忤逆我吗?为了那样一个男人?”

连城大笑,笑得凄凉:“忤逆?是啊!我都忘了你是我的神呢!你带给我生命,教给我亲情和爱情,然后又给了我思念的苦涩与绝望!我怎么能忘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