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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枯骨·连城(原名:连城惑)(102)

一声轻叹后,连城意外的看见风佑睁开了眼睛,那最深、最美、最柔的潭水。他伸手捉住连城想要退缩的手指,将她放在唇边轻轻吻着,低声问:“刚刚有没有弄疼你?”

连城摇头,脸颊增添一丝窘色,他总是这样毫不避讳的谈及男女之事,每每过后都要问她“好不好?”“喜欢怎样做?”,甚至在激情时刻他也常常问她“是不是这样?”“还要不要?”而且一定要逼她做出回答,他才肯停下来。连城的矜持被他这样一个无赖击的粉碎,无措地任由他将她带入癫狂。

身旁的他笑了一声将她带入怀中,身子紧紧相贴,风佑的手绕过背后,在连城光滑的脊背轻轻抚摸,指尖滑过高耸的蝴蝶骨,不由地蹙紧眉头。

“丫头,你太瘦了!”

连城推开她的怀抱起身,伸手点燃了床头案台上的烛火,一室黑暗顿然消失,周遭孕育在一片温暖的淡光之中。连城背对着风佑,将长发撩起,垂散到肩头的一边,用手指轻轻梳理,眼睛打量着风佑的营帐。鬼王的营帐很简单,除却卧榻上抢眼温暖的皮毛外,就属案台正上方那张五陆的地图最为抢眼。风佑斜着身子靠在卧榻边,下滑的毛毯袒露出他结实的胸膛,他看向连城光裸的背部,有些怔仲,那纤细的背影勾起他沧桑的怜惜。手指沿着她美丽的颈项下滑,停止在她腰间的右侧,那里有一块鸡蛋大小,血红的癍纹,纹路像四周扩散,一丝丝,让人隐隐起了不祥的预感。

“这是什么?”

风佑在那里重重按了一下,连城诧异的扭过头,用手叠住风佑的手掌。

“什么?”她问。

“那红色的,是什么东西?”风佑的话语有些紧张,连城心口一沉,屏住呼吸问道:“有多大?”

“比鸡蛋小些,呃……也不是全部,一块块的,好似什么的花纹。”

连城的手垂了下来,她放下肩头的长发,那如瀑的青丝完全掩盖了背部,以及那美丽的蝴蝶骨和红色的斑纹。她转身前熄灭了烛火,在黑暗里把头慢慢贴上风佑的胸口。

“没事,吃药的一些后遗症。”她说,风佑却怀疑的追问:

“什么药?”

“补药!”

伸手掩住风佑喋喋不休的口,她主动吻向他敏感的喉结,风佑浑身一颤,随即将她搂得更紧,双唇滑过她的肩头停留在那白玉般的双乳中再不愿意离去。然而□中,风佑仿佛听到连城的嗓音如梦般在耳边轻轻响起:“佑,如果有那一天,我要你永远记得,你看到的,爱过的我,她还站在最初最美的时间里……”

红帐纠纷 泼辣女子

风佑又回到了幼时的梦,梦里的花朵依然娇艳芬芳。他有些惊惶失措,从成年起,他越来越少的梦见那个情景,直至后来的完全消失。而如今梦境再起,意味着什么呢?

“英招!”那熟悉的声音也再次出现在耳边,依旧清脆的如同檐下的风铃,让人心头一醉。他转身想要寻找,却没有那女子的身影,忽而腰部一热,自己被紧紧的抱起。

“哈哈,抓到你了,吓到了吧!”

她说话时的热气喷在腰间,温暖湿热,风佑看见自己的手缓缓抚摸她的黑发,此刻她正抬起头,风佑心口顿时紧张了起来,梦里的那张容颜和连城慢慢重合,一样的金瞳,闪着天真善良的光。

风声,萦绕在他的发鬓,他看着她的脸慢慢模糊,只留下一双眼睛是清晰的,脸孔是自己虚幻的想象,她不是连城,那么她是谁?忍不住,在梦里风佑开口问她“你是谁?”

可是那声音没有对他再说话,依稀只听到仿佛她在笑,又仿佛在叹息,这样的梦在风佑童年的黑夜里重复,而她带笑的眉眼深深印在风佑的心里。

“连城……”

连城被风佑的呼声惊心,睁开眼却看见风佑满头是汗的坐在床沿,她握住他汗湿的手,小指关节处意外的冰凉。

“怎么了?”

听到连城的问话,风佑挪开盖在脸上的手掌,甩了甩头转身将连城搂进怀里。

“没什么,做梦了!”

话语轻描一带,梦醒后的他突然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连城见他不愿多说便也不问,顺从的躺在他的怀里。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半晌,连城轻轻的问,从踏上北里的那天起,连城随着大军颠簸于雪山之间,天越来越冷,连城渐渐感到身体的乏惫,也许只是自己的不适应,也许……

手指慢慢滑过腰际,那里有一块红斑正慢慢扩散,现在多大了?连城不想知道,只记得在东隐时,它还只是淡淡的一抹纤红,是血咒啊!逃不掉的。记得哥哥说过,母亲的背后也有,白玉如暇的肌肤上振翅欲飞的血蝶,待到成形之时也是她魂断之时吧!

连城悄悄收回手,为了怕风佑发现,她每晚都不让他点蜡,也由于她少有的安顺,风佑倒是极顺着她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去苍空!”

连城心口一涩,他终要是带她回家的,冰川绵延的苍空之城,北里的护国,他的国家,是否也是将他的善良和天真埋葬的地方?

北里是个神奇的地方,这里有雪山也有戈壁,大自然似乎要将所有的磨难都留给这块土地,所以,连当地人也常常笑说,自己是被神祗流放的族群。

马儿行走在戈壁滩上,没有风雨阻隔,没有云雾遮掩,一望无际的沙滩石砾映衬在蓝天白云下,将视线拉得很直很远。失血般萧杀和枯衰的戈壁滩,历经千年风雨滋润,雪霜浸染,平静而安详地敞开胸襟,展示着它的坦坦荡荡,以及岁月难以打磨的原始与粗糙。

连城深吸一口气,身后的风佑用披风裹住了她的身躯,并低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第一次看见!”马儿一路飞奔,群山的雪影朦朦胧胧地浮空而出。放眼望去,皑皑雪山蜿蜒逶迤成一种气势和性格,仓促间让人无法咀嚼透其中的内涵。连城有些感慨,从没见过这样一种美可以如此气势磅礴。

“要回去吗?”连城听见风佑的问随即点点头,两人随军行进了好些日子也是乏了,借着风佑的提议便出来散心,风佑说这里的山中产硫磺,若是寻得一处硫磺温泉倒是极好的,可惜两人逛了一天竟是败兴而归。风佑看连城也乏了,赶紧快马加鞭的向着营帐奔去,远远看到冉冉的烟火知是到了,马儿也不减速一路冲了过去,惹出一小阵慌乱,风佑心情极好,一路大笑,到了营地中央将连城放了下来,说是先去军帐瞧瞧,连城本要自己回去,忽听身后一阵泼骂,甚是尖锐。

“滚你个狼崽子,一子儿不带也想玩老娘!”

“你个贱货,摆什么架子给老子看?就你这皮松肉跨的货色也配老子给钱?”

“呸!老娘我下面紧着呢!就你那卵蛋都没长全的,给钱老娘也不伺候!”

那女人说完,周围一片哄笑声,那名男子的脸面明显挂不住了,气的通红,袖子一撩横道:“你他妈说什么?老子今天非当众干死你!”

说着就向那女子扑去,那女人尖叫一声,满场乱跑起来,场面上其他士兵嗷嗷高叫着,乘机起哄,远处的帐篷边有几名女子围成一团向着这边指指点点,连城有些怯,转身寻找风佑,却不知他早已走远,失神之际,有个物体撞了过来,力道之大,让她整个人扑到在地上。

“哎哟,我说你是死人啊,看我过来也不说躲!”

连城先是懵了,随即又气,心想明明是我先站在这里的你跑来撞我倒是我的错了?正想着,那男子已经追了过来,一把拉起女人凶狠的压在地上,死死钳住她的脖子,那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叫着:

“你敢在这里动我,我就让王杀了你,别忘了军规里红帐女子不露宿的条例!你放开我!”

啪,一个巴掌扇过去,女子脸颊红了一片,男子狂乱地扯着她下身的衣服,恨恨地说道:“鬼王才不管你们红帐的事,别以为他妈的上过王的床,就成了圣女了!老子今天非让你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贱!”

女子的尖叫声和男子的谩骂混杂在一起,连城死在无法忍受这种事在眼皮下发生,随即忍无可忍的大叫了一声:“住手!”

她这一喊,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全场零散的人都看着她,包括那名凶悍的男子和衣着凌乱的女子。大家看她的目光渐渐在变,尤其是男人们,一个个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连城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为了方便骑马,风佑找了套小号的军装给她,但路途中盘发散了下来,将原本精致的脸庞衬得有些慵懒。

那男子经抓住女子的手渐渐松开,他站起身向着连城走了几步,连城害怕的后退,那男子说道:“你是……”

“放了她,你们虏了那么多异国的女子不够糟蹋,难道连自己的族人都不过吗?”

连城边退边喊,心里一直埋怨着风佑为何要将她一个人丢下,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死到哪去了?

“你是……王的……”

“楞头冲,怎么看到美女都傻了?她是王的人,你敢动吗?你不是说什么都不怕,什么女人都敢上吗?你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