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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罐子破摔(107)+番外

“温侯呢!皇上!温侯何在!”

曹丕这才清醒过来,茫然摇头道:“着人去唤子建与皇后。”

司马懿道:“不可再拖!必须马上出城!”

曹丕还要再辩,司马懿已冷冷道:“现在就走,我已吩咐子上断后。”

“典韦何在?”诸葛亮的大军终于抵达皇城正门。

孙亮守在门口,道:“回禀丞相,姜将军率军潜入宫内,典韦身负重伤,败逃入皇城,徐晃已于乱军中伏诛,许褚下落不明,料想还在宫中。”

孙亮瞥见孔明马后那少年,失声道:“二舅?”

孔明笑道:“非是主公,你再看清楚点?来,点兵,交予我,我去追司马仲达。”

孔明又吩咐道:“皇城正门无须再守,你派部属分兵把守洛阳西,北,南三城门,留东门,司马仲达定从那处脱逃,向下邳求援。”

孙亮道:“此刻怎可……”

孔明笑道:“听我吩咐就是,马超将军已在通往下邳的官道上守株待兔。”

孙亮瞠目结舌,终于明白了孔明的用意,此刻局势极险,若曹丕司马懿负隅顽抗,天子在城,振臂一呼,禁军逆袭战果难料,纵胜亦是惨胜,先得削其士气,让曹丕成功脱逃,再派兵追杀时,敌方士气低迷,成了丧家之犬,便能以最少的兵力围杀。

阿斗尚不知从左慈处搜来的长生丹是赝品,只疑惑不已,这药怎的没先前效果好了?

上回吕布一吃,全身伤口便都愈合,人也头好壮壮了,身子也倍儿棒了,还能跟马似的……呸呸呸。

这曹真家是有钱人,果然不同,每天人参首乌,海吃海喝的都吃出抗药性来了。

阿斗只好又翻了点药,给曹真胸口上的箭创包扎好,免得刚活过来没多久,又因为失血过多挂了。

然而纵是赝品,亦有返生复命之能。唯缺了不受诸毒所侵、长生固颜、全身伤势愈合这三种最重要的药效而已。

曹真年仅二十六,本就极年轻,再服此药,身上伤口未痊,却是断断续续地恢复了呼吸,捡回一条命。

纸飞鸢把火带到了帐帘处,过了一会,厅内烧着,烈火升起,黑烟蒸腾,这地儿不能再呆,阿斗把起死回生后,还昏迷着的曹真半拖半抱地带出院外。又进来把吕布也拖了出去,最后才扶着赵云,二人一同在院内歇下。

折腾了这许久,已过了大半夜,宫外喊杀声渐停,料想乱局已定,阿斗再喂了点药给赵云,药性入腹后发作,二人相对良久,又疲又困,倚在一处,赵云长叹一声,昏昏沉沉歇了。

阿斗爬去折了几根树枝当作夹板,用未伤的手撕下衣襟,把断过一次的手指固定起来,期间几次痛得直冒冷汗。

自己疗伤停当后,他便一手抱膝坐着,怔怔望向并排躺在一处的曹真,吕布,赵云三人。

哑巴还昏着,师父那一下真狠。阿斗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凑上前去,籍着火光,比较三者容貌。

吕布的眉毛浓且粗犷,不修边幅,面容刚毅瘦削,完全就是一副草原上硬汉的风格,再配上一身暗红锦袍,不折不扣是个英朗的侍卫。

曹真眉如折剑,鼻梁高挺,五官清秀,却又不失英气,带着一丝少年人的意气,衣饰也十分华贵,正是一副位极人臣的锦衣武将模样。

赵云则是三者中最穷,衣着亦是最朴素的,他卸了甲后,只穿一身灰扑扑的武士服,身无半件配饰,就连男子常戴的腰坠,玉佩亦是欠奉,更遑论金带紫绦等彰显身份的饰品。

然而那简陋服饰却分毫掩不住他的完美。

赵云的面容英俊得令阿斗心下暗叹且自觉形秽,他的五官如雕琢般精致,眉眼间又带着不容遮掩的男人豪迈。

他的唇柔软且温暖,脸上的轮廓更显得儒雅不凡,常年征战,杀戮的血气与戾气早已化作一股无畏的坚毅感,令人觉得,依着他无比安全。

师父的样貌完美,品格亦是完美的,世间能做到他这个地步,能有几人?

阿斗叹了口气,或许只有不知进退,一味胡闹的他,才是赵云的唯一弱点。

阿斗想了想,把曹真挪开些许,把赵云放躺下,后者像是十分疲劳,只是不醒,任由他折腾。

阿斗把赵云有力的手臂搬横,又把平躺着吕布的手臂搬横,俩人手臂叠在一处,自己枕了上去,睡在赵云和吕布中间,并朝昏睡的曹真作了个“拜拜”的手势。

躺了一会,他觉得不太爽,调整一下,赵云手臂在下,吕布手臂在上,继续睡,又觉得浑身不舒服。

“靠靠靠。”阿斗炸毛掀开赵云和吕布的手,不枕了。

阿斗的腰被一件硬物咯了一下,在草地上摸了摸,寻到一个金色的匣子。

计都罗喉瞬狱箭,白痴吕布,八成是想带着来暗杀左慈,暗杀不成,自己先倒了。阿斗捏了捏吕布的脸,把毒箭匣塞进自己怀里,没收了。

阿斗又想到个恶作剧的主意。

他把曹真搬到赵云和吕布的中间,先毛手毛脚地让赵云侧身,从背后搂着曹真,又把吕布翻过身来,推了过去。拉过他们的手,互相搂抱得紧紧的。

……

这样,赵云从背后,吕布从前面,两人暧昧地抱紧了“我不是断袖”的愚夫。

阿斗忍笑忍得肚痛,险些一口气喘不过来。

他又轻手轻脚地去,让他们彼此把脑袋依偎在一处。

“老公们,大家要相亲相爱哦……”阿斗坏笑道。

还未使完坏,耳根上便倏然一痛。

“哎哎--”

“猢狲!又在折腾什么促狭玩意!”

阿斗咬牙吃痛,被哭笑不得的黄月英揪着耳朵起身。

赵云被惊醒,发现自己搂着曹真,吓得不轻,忙挣扎着抽手,起身,怒道:“又是你做的好事!”

再见月英,赵云愕然道:“你怎来了?”

黄月英笑吟吟道:“这不来给我师父收尸么?”

赵云头疼欲裂,起身坐着,揉了揉额头,道:“外面如何了?”

月英答道:“都定了,当家的在追曹丕与司马仲达,不知抓到了没。”

赵云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清醒了些许,道:“你在这守着主公,我出去看看。”便寻来盔甲穿上,匆匆离去。

只剩吕布和曹真俩昏迷中的倒霉帅哥,亲热地,章鱼般地互相拥抱。

月英坐在大树的树根上,看着别院中燃起的大火怔怔出神。

阿斗讨好地说道:“师娘,别难过了,俺爱你……”

“滚一边去。”月英啼笑皆非,把猴向自己的阿斗推开。

月英望着烈火,喃喃道:“猴儿,自古当师父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护短的。”

阿斗“嗯”了一声,笑道:“师父对我真好,先生,师娘对我也好,做错事也帮着我,这不就护短了么。”

月英笑了笑,道:“你这浊物儿,倒是记得师娘。”

阿斗靠在月英肩头,恐怕月英伤心,便疑道:“我就想不通了,为啥哑巴会中邪,师父每次都没事……”

月英嘲道:“你不懂,摄魂这法儿,本就是攻心邪术。”

“嗯?”

月英解释道:“人有执念,有欲,有求,邪术便觑得空当,让你随着心魔去作事。金蛟……温侯虽说性子直,然而脾气也倔,越是得不到的玩意儿,就越不罢休。”

阿斗点了点头,道:“他以前也杀过董卓,丁奉。”

月英点头笑道:“他问心有愧。”

“你再想想赵子龙。”

“赵子龙这一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堂堂正正,顶天立地,所做之事俱无愧于律法,道德,正义,及自己良心。”

“这种人,怎会中了我那不肖……师父的邪术?别说左老头,纵是师娘作个法儿,也魇不得他。”月英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什么,又道:“这些问心无愧的人,世上俱是极少的,活得累,但也活得轻松。”

阿斗点了点头。

月英像是因左慈之死而触动颇多,末了又叹道:“猴儿,出去走走罢,外面该都定了,去看看你的天下,等着当皇帝了。”

阿斗笑道:“师娘你在这看着,成不?”

月英挥手赶他,道:“师娘厉害得很,放心就是。”

四周兵士散开,守住了通向别院的大门,阿斗大大咧咧走了出来,险些被招呼上身的刀枪捅个对穿,瞬间就发飙了。

“干嘛--!你们干嘛!”

钟会屁滚尿流地冲到门前,吼道:“休得无礼!”

阿斗怒道:“不想活了你们!”

众兵士方全身发抖地跪下,钟会忙赔小心道:“主公息怒,主公息怒……”

阿斗踢了踢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甄宓,道:“这娘们是谁?”

钟会恭敬道:“甄皇后。”

阿斗笑道:“士季啊士季,我真小看你了,你辣手摧花,我得给伯约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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