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希尔看到那些恶魔们的表情更加狰狞，其中一个浑身冒火的恶魔火焰更是疯狂飘飞，而一个幽灵模样的的恶魔身体虚虚实实，腿和胳膊都快绞在一起了。妈耶这未免也太特么可怕了，太掉SAN值了。要知道希尔都没怎么看过恐怖电影来着。
于是，新的一轮互相伤害又开始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思维逐渐迪化吧。
希尔平静了一会儿后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你留下。”他随便指了指其中一个看起来没那么可怕的，说道。
其他魔族都行礼，有的人还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被指的那人。
希尔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感觉他刚刚思维好像有些偏差，不过毕竟初来乍到，所以他还是谨慎思考谨慎行事。
那些人都走后，单独留下来的那个魔族跪下来，双手交叉于胸前：“吾王。”他的声音让他联想到冬日的岩石，很冷硬，但是又有着朔风奇异的韵律。说起来幸亏语言是相通的啊。
希尔并没有直接让他起来，而是端详着向他下跪的这人。
那个魔族和人类有些像，不过皮肤是深黑色的，还泛着点紫色，头发是白色的，耳朵狭长，感觉有点像精灵，不过他简单盔甲下面有健壮流线型的肌肉。希尔感觉精灵应该是比较纤细的，他在电视上和小说中可没见过精灵肌肉男，这太违和了。
希尔想了一会儿，斟酌着说道：“最近我们发生了很多事。”
他没敢直接用“魔界”这类的词，万一他们这里没“魔界”这种说法呢？
“是的，我们的下界发生了很多事。吾王。我们需要给教会赔偿很多钱和物资，那很可怕。”魔族说道。
果然没有“魔界”这个说法啊。希尔为自己的谨慎点了个赞，然后说道：“你自己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说明了什么？”
对方思考了一阵，说道：“恕我冒昧，王。”
“好的，我恕了。”希尔说道。
对方说：“我们和教会战争的失败，可以直接说我们的军队不及教会的强大，而且现在光明教会在人类中的影响力太大了，我们的黑暗教廷已经直接被定义为了邪教。上界几乎赢得了所有人类的支持，我认为我们应该重视人类的力量。”
希尔心里想到，我听着黑暗教廷这名字也像邪教。
不过他也听明白了，这是个怎么样的世界观。
这个世界有上界，人界和下界。
上界就应该是天堂天使之类的，光明教会是他们在人类中的代言人，而下界就是他现在在的魔界了，魔界在人界中同样有个黑暗教廷来着，不过现在黑暗教廷在人类中不得人心，大部分人类拥护光明教会。
然后刚刚下界同上界的战斗中下界输了，好像还要割地赔款什么的。
希尔想了想，说道：“我认为你说得对，我们应该重视人类的力量，以后可以亲近一下人类。”
那个黑皮恶魔说道，“感谢您采取了我的建议，但是我们现在面对着很艰难的局面，我们要赔偿太多东西……”
希尔说：“钱和物资都是身外之物，真正可怕是人心散了。”
“您真是一位睿智的王者，”魔族说道，“但您不需要以此来试探我，吾王，我当年已饮下悲河的水起誓，我，阿尔布雷希特·暗月将终身效忠于您，否则会遭悲河之水糜烂全身魂飞魄散而死。”
信息获取中：
一、对方叫阿尔布雷希特·暗月，暗月应该是姓氏，有点玛丽苏。
二、饮下悲河之水发誓，如果遵守不了的话好像会死掉。
首先试探第二点。
“悲河之水也不是万能的。”希尔感慨地说道。
阿尔布雷希特继续垂着头颅说道：“从古以来这都是魔族的最高最毒辣的誓言，恕我愚昧，吾王您想要表达什么？”
希尔心中一紧，赶紧说道：“真正外界的束缚无法将一个人的忠诚彻底捆绑，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阿尔布雷希特·暗月。”他不知道平日里他是怎么称呼对方的，于是干脆拿出威严的神情来，叫了对方的全名。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话时就说“你懂我的意思”好了，让对方脑补，这种比较保险吧……应该。希尔不确定地想到。
阿尔布雷希特沉思了一会儿，抬头说道：“吾王，您的意思是把刚刚的那些人都杀了？”
……啥？！
……你脑补了什么？！
这个黑暗精灵的思考方式是这样的：同僚中像他一样饮了悲河之水的只有三个，而魔王大人说即使连悲河之水都无法做到全然的忠诚，那么这就意味着魔王大人更不信任其他臣子了，接着作为一个合格的魔族，他下意识就想到：把其他人都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