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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三(96)+番外

半个月以来,民众的意见空前一致,不计代价,发动长夜计划。

但这需要所有避难基地的同时配合,以及联合国人道救援组织的签字。

情况似乎非常棘手,避难人员的责骂,联合国的压力,更有无数揣测被加在蒙将军的身上。

他很难抉择。

这些日子里,公海基地正在缓慢恢复正常,我们在第五区待命“新婚快乐——”

“谢谢。”李岩笑着说,举起手里的杯。

飓风队所有成员外加张岷与决明前来聚餐,赖杰买了啤酒,在食堂最边上的一桌摆上吃的,权当在非常时期为他们举行一场婚礼。

“第一杯祭我哥。”李岩道:“刘砚说了,是他令我们聚在一起。”

“对。”刘砚伤感地笑了笑,回首往事,五味杂陈。

如果不是李嵩指路,单靠蒙烽的一把枪,六发子弹,或许他们早已死在茫茫大地上,不知埋骨何处。

早已死去的李嵩就像命运轮盘的第一颗滚珠,为他们开启了红蓝格中的一扇门。刘砚与蒙烽认识了张岷、决明、林木森、胡珏等人,还有谢枫桦。来到永望镇,最后认识了赖杰,还有……闻且歌。

“命运真是一件神奇的事。”蒙烽道:“当初我根本没想到,今天大家会坐在这里。”

赖杰:“别他妈娘们唧唧的,喝!”

他们干了杯,谢枫桦斟酒,李岩举起杯,说:“第二杯敬闻弟,他是大男人,我是小男人……”

蒙烽:“怎么一杯就喝高了,说的什么稀里糊涂的。”

谢枫桦笑得打跌:“他一直不会喝酒,我来吧。”

“不不!”李岩推开谢枫桦的手,说:“闻弟成全了所有人的幸福,他是大男人,我……回来结婚了,我对不起他……当初还说好……结婚请他当我的伴郎……”

谢枫桦道:“好了,我来说。”

枫桦祝酒,众人举杯。

“我们的归宿是星辰大海。”谢枫桦噙着泪,哽咽道:“闻弟……只是比咱们先走了一步,过个五十年,天国再相见。祝先走的闻弟过的开心,干杯。”

刘砚:“干杯。”

张岷:“干杯。”

数人推杯换盏,喝酒吃饭。婚宴吃完,蒙烽喝得醉醺醺的,搭着刘砚肩膀回房去。

“今天赖杰脸色不太对。”刘砚道。

蒙烽:“哎——他触景生情,伤感了伤感了!大家都成双成对,他没老婆啊!!”

刘砚:“……”

刘砚把沉重的蒙烽放倒在床上,单膝跪地,躬在床边解他的靴带,给他脱军靴。

蒙烽视线一转,刘砚蹲下去了,他看不见人,忙叫道:“老婆呢?老婆你去哪啦!”

刘砚:“我在给你脱靴子!”

蒙烽道:“过来过来……”

刘砚看着蒙烽,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过来,老公抱抱……”蒙烽不舒服地扯衣领,今天刚升了军衔回来,领带还没解下,刘砚骑在他腰间,给他脱外套,解领带,盯着他通红的脸,忽然觉得十分好笑。

刘砚解开蒙烽的领带,反手绕了个圈,在蒙烽脖子上一勒。

蒙烽:“噗……”

蒙烽脖子被勒住,却不挣扎,看着刘砚,眼神意思是你要谋杀亲夫么。

刘砚嘴角带着笑,揪着领带把蒙烽拉起来点,俯身下去,温柔地吻上蒙烽带着酒气的双唇。

“能让你爸安排补充兵员不?”刘砚说。

蒙烽醉得有点意识模糊,喃喃道:“我是我……我是我爸,我爸是我爸……”

刘砚关了灯,与蒙烽强壮的裸体紧紧相贴,两人盖着被子,蒙烽的肌肤依旧滚烫。黑暗里,刘砚开口道:“飓风队只剩下咱们仨了,还要去执行任务么?”

蒙烽:“等老公……当了将军,你就不用……任务了。嗯,你在办公室里给我当秘书,每天只要躲在办公桌下咕叽,将军要把你的嘴巴塞满……”

刘砚:“……”

“蒙将军。”刘砚:“你的幽默感和恶趣味,真是连醉酒也不会忘记啊。”

蒙烽两眼发直,指着刘砚,随口咕哝了几句什么,翻了个身侧压着刘砚,嘴唇抵在他的嘴角,亲吻着睡了。

翌日,整个第五区全部行动起来,刘砚与蒙烽等人住在第五区的十三层,清早便有人过来通知,让他们去集合。

蒙烽一早起来昨天做的傻事都忘了,赖杰来通知道:“快,有任务了。”

刘砚问道:“去哪里?”

赖杰道:“据说是回陆地……开完会发下来的计划书我还没看,教官要训话和分配兵员,先去再说,走走!你爸给咱们派了个新来的,据说很牛,得过奥斯卡奖的。”

刘砚:“奥斯卡奖?!”

赖杰:“不对是什么国际金牌……反正是个牛人,叫白什么的,反正到了再说,走吧走吧。”

三人一路小跑前去K3临时训练场。

整个特种部队的人都在这里了,中央区的人黑压压足有两三千,刘砚扫视一眼,才发现竟有这么多人。

“居然有这么多人。”刘砚蹙眉道。

赖杰道:“你应该说,居然只有这么多人了。以前光是一个K3就有八千人……”

蒙烽:“快点!找地方挤进去,待会又挨踹了!”

特种部队官兵站得一丝不苟,刘砚跟着赖杰小跑,也不知道撞到几个人,感觉一个两个就像木桩,不,铁桩一样。

郑飞虎走上台,准备开始训话分配任务。

“这里这里……刘砚!”小均喊道。

刘砚跑过去,小均一让,手里东西掉地。

K3临时会堂一片静谧,落针可闻,小均手里饭盒哐一声掉地。

“当啷啷”

“啷啷”

“啷”

回音绕梁不止。

郑飞虎:“……”

刘砚马上低头,小均正在犹豫要不要去拣,郑飞虎在台上道:“哪个队的!头抬起来!”

刘砚打着寒战抬头,马上又低了下去。

郑飞虎抬手看表,蹙眉道:“刘砚?你怎么在这里?到虹桥去!没人通知你?”

刘砚茫然道:“没有啊,去做什么?”

郑飞虎:“马上去!现在!”

刘砚道:“遵……遵命!”话音落,马上冲出队列,所有人都以一种“上头有人就是好”的鄙夷眼光看着他。

刘砚上车刷卡,二十分钟后抵达第七层虹桥,蒙建国与他的副官等在虹桥旁,微有不悦道:“怎么现在才来?”

刘砚问:“没人通知,要做什么?”

蒙建国道:“算了,走吧,跟上。”

蒙建国带着一头雾水的刘砚走过虹桥。

电子女声响起:“统战部少将蒙建国到访。”

刘砚低声道:“让我进入第七区?爸,赖杰不是让我和他们去出任务吗?”

蒙建国道:“只是让你看一个东西,不影响你们的任务,谈完你就归队。”

“少将。”接待人员道:“这和事先说好的不一样,您只能自己上去和院长谈话。”

蒙建国道:“是中将,女士。”

前台那女人额上三条黑线,让步道:“中将,很抱歉,他不能随行。”

蒙建国道:“我老了,工作强度太大,请体谅,需要一个助手充当备忘录。如果院长坚持,我就回去了。”

那女人拨通电话,短暂小声交谈道:“请吧,中将,但请您保证他会保密。并且我觉得您一点也不老,真的。”

蒙建国彬彬有礼道:“谢谢,你今天的口红颜色很漂亮。”

刘砚和蒙建国进了专用电梯,瞬间超重感传来,电梯嗡的一声飞速上升。

蒙建国看着顶上数字不住跳跃,随口道:“我最受不了和科研成员打交道,总喜欢说一些多余的话。”

刘砚点了点头,不知道蒙建国说的“科研人员”包不包括他。

“我该做什么?”刘砚道。

蒙建国道:“听,记得所有你懂的物理学名词,揣测他的意思,放在心里。当我说话的时候,适当插嘴带走对方负责人的话题。我允许你尽情地羞辱他。”

刘砚:“……”

蒙建国:“你不是很喜欢羞辱人的么。”

刘砚:“其实也不是……好吧。”

刘砚总算明白了,蒙建国是带他来讨场子的。

蒙建国又道:“别让他用专业名词把话题带歪。他总喜欢说‘理论上’的……你知道‘理论上’代表什么吗?”

刘砚:“……”

蒙建国:“‘理论上’代表一种严谨的科学态度,他们永远不说‘是’,也不说‘不’,一切留有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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