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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路痴嫁不掉(39)+番外

“不懒就好,以后还要经常做。”顾扒皮眼里眯着奸笑,让我想到了那个痛心的不平等条约,我当时怎么就真的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呢?

磨了磨牙,满心悔恨中又顾不上三思而后言了:“只要你不怕被我收服了就好。”

“收服?”他若有所思的重复这两个字。

我一面洗锅、擦干、烧热、倒油,一面给他解释, “是啊,我妈常说,胃跟心相连,想收服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收服他的胃,这方法屡试不爽,绝对的捷径。”我妈做的一手好菜, 时也乐意下厨,我从下便在她的熏陶下,有了一手好厨艺。

“的确是这样的。”顾扒皮缓缓地说 ,眼神和表情俱是颇有深意。

“我以前也是这样以为的,可后来才发现这个方法有问题。我妈忘了,这件事上面有时还得分性别来讨论。”

“怎么说?“

“例如,男人做的可口饭菜,让女人无从抗拒,而女人做的美味佳 ,也是男人的终极杀手,可是,男人做的饭菜不一定能吸引男人,女人做的饭菜也不一定能征服女人。”我说的就跟绕口令一样。

顾亦南忖度着看了我半晌,才问:“女人收服女人干嘛?”

“婆婆……”我淡淡笑着说出口,再挑眉看向他, “难道不该收服?”

厨房危机

这句话就能解释和概括我对厨房产生阴影的全部原因。

世上不是所有的婆婆都会认为儿媳妇会做饭是件好事的,有人根本就不在乎你身上具备这种能闪光的特质。有钱人家首先看重的是儿媳妇的身世问题,不会厨艺可以请佣人保姆钟点工诸如此类的。

而没钱的人家,有时也会认为一个烧得一手好菜的媳妇儿真的没有什么大用处。

或许不是每个贫苦人家都是这样想的,但是贫苦人家偏偏有个特别优秀的儿子的话,尤其是这个会做饭的女人可能会连累的你儿子一事无成,家里到时候连米都买不起的时候,有句话便如此现实的话便成了真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真到了这种情况下,那还不如让儿子努力上进,将来娶个不会做饭的富婆,丰衣足食之余光宗耀祖。

至少,汪东的母亲便有这样的想法。

我炒菜,顾扒皮就在旁边站着,赶也赶不走,三言两语的从我这里将话套了出去,我不管他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反正话到了嘴边,我就干脆说了。

汪东是本市人,爸妈以前都是本市一个很著名的化工厂的工人,父亲甚至一度当上了车间主任,可在汪东很小的时候,一次事故,让汪东的爸爸中毒倒了下来。厂里判定是汪东爸爸的失职才引发的事故,因此只是在垫付了最初的一笔入院费用后便不闻不问,治疗汪爸爸,花掉了他们家所有的存款,可三年时间,已经是极限,各种手段也没有留住汪爸爸的生命,汪东家还因此欠下了一屁股债,汪妈妈每个月的工资刚刚够汪东吃饱,其余的全部用来还债。可化工厂改制,随后而来的她的下岗,无疑让这个家雪上加霜,当年身为厂花的汪妈妈,舍弃原本的骄傲和尊严,靠帮厂里那些领导当钟点工来赚点家用。也幸好是汪东争气,没有在学习和成长上再让汪妈妈担忧……

我跟汪东交往后,知道了汪东家里的情况,一直很敬佩他的母亲,估计是因为这个原因,汪东在一个周末提出,问我要不要跟他回次家,见见他妈妈。

当时真的是什么怕的心都没有,只认为汪妈妈一定会是个很善良的女人,我和汪东一起买了水果买了菜上门拜访,他妈妈开始对我很冷淡,我以为是她天生性格问题,不会对人很热情,我极力讨好,下 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桌好菜,可在餐桌上她就开始发飙了。

却还是用的冷淡而克制的语气: “路小姐你现在多大?”

我礼礼貌貌的回答, “过了年满二十。”

“还小,真是小,所以看不清楚一些事。”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事情不妙,看向身边的汪东,也是表情克制,没有看我一眼,不由让我想到了刚刚端着菜出来的时候,看见他跟他母亲从一个卧室出来,气氛就是如此紧张。

我沉默,而汪东的妈妈继续说,“你认为我家汪东好在什么地方?”

“什么都好?穷也算好?”口气至此变得咄咄逼人。

我克制住眼中已经在滚动的泪水,实诚的开口,“穷不算是优点,但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缺点,至少能培养出汪东这么好的人不是么?”

“呵,你认为是穷才培养出他来?所以说你年轻,看不清楚,好,就算是我家汪东因为穷才培养出来的,你愿意跟他一直穷下去?”

“妈!”汪东声音放的有些大了,而他妈妈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别说话,我要听路小姐的回答。”

刺伤我的一口一个路小姐,一口一个我家汪东……

我垂眼,努力平顺呼吸,压掉哽咽,“我相信汪东会凭自己的努力改变生活。”

“说的好听!他努力,那你呢?拖他后腿?”

“我不会……”

“不会?那你能给他带来什么?你家富有么?还是你自己很能干?据我所知你成绩平平,家境平平,能帮我家汪东的是什么?做一桌好菜?到时候你们没钱,哪里来的心情做菜?还是你愿意像个保姆一样在后面伺候着他?告诉你,我都可以做到,不需要你!”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随意拨动着盘子里刻意摆放的漂漂亮亮的那些菜……

我眼看着自己的心血被人放在脚底践踏,明白自己不用再在这里呆了,于是我起身,给她鞠了一个躬: “阿姨,我先告辞了,谢谢您款待。”失什么也别失了自己的礼数和风度,敌人对你冷嘲热讽的时候,你的镇定才是最好的还击,这是我妈教给我的另外一个原则。

我没有敢看汪东,就这样走出了门,汪东想抓我的手被我闪开,我出门之后,听到后面传来了他妈妈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 “汪东,你要是敢追出去就当没我这个妈!”

这句话是最俗的威胁,无疑却最有效,早在汪东口中,我就知道他妈妈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止住脚步是我预料中的结局。

后来我还是忍不住,没皮没脸的去找汪东,他好像也没有刻意的躲我,只是和我之间的话比以前更少,再来就是知道他要出国的消息,然后分手,推测下来,大概就是那次去他家的经历,才让他下了决心出国。

挑一些无关紧要的给顾扒皮讲了,可这些画面却清清楚楚的从脑子里过了一次。酒越尘封越香,痛苦的记忆,长久埋藏之后,一旦开启,依旧痛的人心口发麻。我以为我是笑着对顾扒皮说的,可直到他手绕到我面前关火,捧起我脸将我转过去面对着他的时候,我才从他掌心不同往日的干燥触觉中发现,自己哭了。

他低下头,轻柔的亲吻着我的脸,在我耳边低声问我:“这才是你择偶标准建立的原因?不想征服婆婆 ?”

我有些诧异的看向他,他好意提醒:“有车有房,父母双亡?”

我想起白天的事,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个是随口胡诌的,不然我就得去相亲了。”

他微勾唇角,近在眼前的俊美容颜,让人移不开目光:“这句话是故作轻松呢,还是你真的不想去相亲?”

我眨了眨眼,当然是: “我真的不想去相亲。满意这个答案否?”满意了就快放开我,我那残存的理智,弱声弱气的在心里呼唤。

他目中近乎璀璨的光芒闪过,耳边的轻喃带着戏虐:“你妈妈说的那一个捷径真的不大准确。”

“嗯?”我没反应过来,只顾着他呼出的热气,有些恶意的通过耳朵,让我浑身止不住的发软。

他好像知道我的弱点,低沉的笑声,让我不得不攀上他的肩头稳固身形。

只听他说,“我没怎么吃过你的菜就已经被你收服了,那做菜还能算的上是捷径么?”

几乎是同时,柔软压上了我的唇,在上面辗转,摩挲,随着倾轧的力度加大,舌头很快顺着我分开的齿关溜了进来,毫无试探的和我的纠缠在一起。

脑子中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爆炸,溅出激烈的火花。

一切的想法在这个时候都化为虚无,仿佛被我背后那双越收越紧的手一点点挤出去一般,我狠命的攀住他的脖子,跟他热烈的纠缠,直到舌头发酸,他手抱住我腰将我往上举,以这个角度更深更细的找寻与进攻。紧贴在一起的身子让我明显的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我兵败如山倒,措手不及的往后猛仰,直接后果就是——

“嘭!”

我脑袋撞上了身后的抽油烟机的角,一下子,里面又有什么爆炸了,这次产生的不是火花,是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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