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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爱人丧病了怎么办(2)

作者: 予我白鹭 阅读记录

秦赐微笑,“稍等。”

他到外面给姜未倒了杯温水,放在她手里。

美国人习惯喝冰水,秦赐每次都到医院走廊最尽头给她打温水,他说她的胃不好,不能喝冰。

姜未用口型对他说谢谢。

晚上七点,秦赐为姜未请来的女护工来到病房,她要给姜未擦身,做简单的清理。

姜未现在行动不便,站都站不稳,没办法自己洗澡。

更不可能让秦赐帮忙。

好在,秦赐实在是体贴,不等姜未提出来,他就先想到这一层,主动帮她请了一个女护工。

女护工扶着姜未到洗手间。

这间洗手间并不逼仄,马桶、洗手池和淋浴间区分开,做了干湿分离,在单人病房中,也算是相对高级的。

从秦赐的气质和谈吐也能看出,他家世不俗,非富即贵。

女护工叫苏珊,三十九岁,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丈夫酗酒,不事生产,上个月还因为斗殴被抓了进去。

苏珊帮姜未脱下病号服,嘴里絮絮叨叨地,尽管姜未从不回应她。

因为她知道姜未听不懂。

或者说,她以为。

在苏珊被雇佣的第一天,秦赐就告诉苏珊,他的妻子听不懂英文,请她在照顾时务必多费点心。

说这话时,姜未刚醒,还没睁开眼。

她听懂了。

从秦赐的话,到苏珊的回答,姜未都懂得明明白白。

她没睁开眼,也没有告诉秦赐,她其实听得懂。

秦赐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或许因为失忆,他以为姜未顺便也失去了语言能力,这有可能。

这个念头像水一样从姜未心中流过。

姜未没有向秦赐解释这一点。

她刚醒来,懵懂混沌,秦赐是她目前唯一可依靠的。

但也正因为这样,姜未更想捏住一点东西在自己手上。

哪怕是这种看上去挺无所谓的东西。

苏珊稍有些胖,动一下脸就泛红,但人挺热心,可能是怕姜未尴尬,即便觉得她听不懂,苏珊仍会不停跟她对话。

打手势,是全世界,或者全宇宙生物都适用的沟通方式。

“你丈夫,”苏珊指着外面,满脸堆笑,“他对你真的很好,我真羡慕你。”

姜未对她微笑。

微笑是全世界通用的语言。

“他面试了好几个护工,最后才挑中我,还让我留意你的举动,如果有异常,要及时告诉他。”

姜未不经意地皱了皱眉。

这话听上去有些怪怪的,但似乎又合情合理。

作为一个疼爱妻子的丈夫,在妻子生病,行动不便的时候,想要知道她的异常情况,说得过去。

姜未身上伤口太多,不能碰水,苏珊用绵软的毛巾沾了温水,给姜未擦拭全身,小心地避开伤口。

每次苏珊擦到后腰的位置,总会感叹一句,“你这纹身真好看,就是看不出是个什么。”

姜未看不见,她脖子有伤,无法扭头。

洗手间的镜子又太高,不足以照到后腰的位置。

“也不像花,也不像字母,是不是你们中国的神秘符咒?”苏珊自言自语着,也没指望姜未能回答。

毕竟她根本听不懂。

擦完身,苏珊扶着姜未出来,秦赐上前,从她手中接过姜未,一步步扶她到病床上。

秦赐的手臂有力,步伐稳重,他的手贴在姜未后背上,握着她的肩头,稳稳地将她带到床上。

“舒服吗?”秦赐帮她盖好被子,“等伤好得差不多了,就能淋浴了。”

姜未点头。

九点了,秦赐倾身到床头,帮她调高室内温度,他身上带些沐浴露的香气,并不霸道,随即来,又随即撤离。

调好温度,秦赐对她说,“你好好休息,我去睡了。”

他的单人病房就在隔壁。

秦赐给她关上灯,转身要走,忽然感觉身后一小股阻力。

转头,是姜未拽住了他的衣服下摆。

她无比认真地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这代表她现在有话想对秦赐说。

“怎么了?”秦赐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手腕。

这是秦赐习惯性的动作,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似的。

姜未有些困难地侧过身,对他指了指自己的腰侧。

“腰疼?”秦赐没明白,“我明天请人帮你揉揉。”

姜未摇头。

摇得很坚决。

她不明白这跟腰疼有什么关系,就算是腰疼,秦赐干嘛非得请别人给她揉呢?

秦赐无疑是个好丈夫,正如苏珊所说。

却不是个与妻子特别亲近的好丈夫,他彬彬有礼,处处妥当,唯独不够亲密。

“那是怎么了?”秦赐问,“需要我叫医生过来吗?”

姜未摇头,移开视线,“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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