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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离,爱上你(2)+番外

“那时就会有钱?”阳一一再度打断他,又问了句看似不相干的话:“你还是学生吧?”

男生挠了挠脑袋:“是……我大三。”

“所以……目前是靠着家里的钱来坚持自己有爱的事?”阳一一扬了半分唇角,“家中条件还不错?”

男生不愿见她轻蔑的模样,却又不得不点头喏喏承认。

阳一一别了目光,语声里仿佛带了叹息:“我今年大一,在省音乐学院学声乐。学费很贵,家里没有给我支持,而且,我还有个麻烦的弟弟时不时给我捅娄子。这就是我在上课之余,不仅在‘音色’唱歌,晚上还得来这里的原因。”轻缓地顿了顿,她又续道:“我当然想红,红了意味着更多的机会和收入,可你说的法子太慢,我也没有时间来经营这件事,所以……抱歉。”

淡淡说完,阳一一就想绕过他往里走,男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睛直直望着她:“这样可以吗?在你红之前,我都给你钱,支持你完成学业,帮你解决麻烦……”

阳一一又笑了,这次是真的妩媚入骨的笑意。她顺着手腕上的力道,投向男生怀里,手勾上他脖子,在他耳边说:“你给我钱?以什么名义?是同情的资助,还是你想包我?”

男生浑身一颤,右手落在阳一一腰上,大概本是想推拒,可那细软的腰肢触感却又让他手下久久没有动作,只能形同一个搂抱。

阳一一笑的更动人了,“还是刚刚我给那肥猪的那句话——你给不起这个价钱。或许,等你以后自己挣钱了,再来找我?‘音色’也就罢了,这儿,不适合现在的你。”

媚笑着往男生耳里徐徐吹了口热气,阳一一掰开腕上已然失力的手,退后两步,正准备前行,眼尾却收入了另一群乌压压的人影。

r>领头并行的两人中的一个冷冷哼了声:“胡闹!”

阳一一听了这声音,才将正眼望过去,然后漫笑着,一拍脑门轻轻呼了声:“糟糕,被老板逮着了。”

喝斥她那人只是瞪了瞪她,便不再搭理,转而笑引着身边的人往里而去。阳一一这才飘过目光看了看他身边那位,随之心里竟不由仿着古意赞了一声:好位长身玉立、笑意温柔的浊世佳公子。

只是……纵为温润如玉的新面孔,会来这里寻欢的又能有什么好鸟?

正心内冷嘲热讽着,却不妨已走到前面的老板又转过头来喊她:“万万,你今天晚点下班,陪陪纪总。”

阳一一笑,加快几步跟了上去,刚一动嘴唇,还没出声,“壹”的老板张显便一黑脸色,咬着牙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给你加三倍的小时费,酒水回扣算你两份,给我把人陪好了!”

“当然,”阳一一尽量不让满足又嘲讽的笑意露的太明显,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看食指光洁的指甲,“我们老板都亲自在半夜赶来陪的客,我哪里敢怠慢?”

听她说他“陪客”,张显的脸色又黑了黑,可转过去面对那位“纪总”时,却是阳春三月般的和煦温暖。

阳一一对此见惯不惊地笑了笑。

是啊,这里的人,身边一定都带着几幅面具,而这幅热切又讨好的,却是最最惯用的。

开了最豪华的包间,一样是后面有专门的公主伺候,小姐陪酒,阳一一不理那些喧哗,坐在前面的歌台,垂首望着面前不大的液晶屏幕开始选歌。到这个时候,嗓子已经疲惫,她便干脆选了些调子轻松的口水歌。

没唱多一会儿,便有几个半醉的中年男人在张显的起哄下缠着和她对唱,阳一一系数接招,连唱了几首颇有年代感的对唱曲目。后来就彻底清静起来,留她一人一首又一首地唱下去。

忘了唱到第几首的时候,横里突然递来一个杯子,男人温煦的嗓音在很近的耳边响起:“蜂蜜金桔,润嗓的。”

阳一一关掉麦,接过玻璃杯,对面前的那位纪总笑了笑,“谢谢纪总。”

“纪离。叫我名字就好。”纪离勾了嘴角微微的一笑,薄薄镜片后的眼睛,清朗又柔和。阳一一清楚的看到他有一副极好的浓密睫毛,在这样的光线下,覆着幽幽一片影,令人无法看到他眼底的情绪。

阳一一不再探究这双漂亮

的眼睛究竟是无害还是危险,只低头喝金桔水,没有如他所说喊他名字。

纪离被她无声拒绝,唇边笑意却也没变,略侧身往身后递了个眼神,跟随他的一个年轻男人立刻过来,拉开随身挎的黑色皮包,取出三沓厚厚的红色,递在阳一一面前。

纪离柔声对阳一一开口:“累了就回去吧,你们张总也已经醉了。”

看着面前的钱,阳一一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略显天真地歪了歪脑袋:“不是酒,不要你钱。”

纪离唇边笑意深了些,“只是唱歌的辛苦费。如果让你喝一杯只需这么点,刚那门口的胖子应该也能给。”

听他稀松平常地说“胖子”二字,她也弯出一个笑容来,丝毫也不介意自己方才那刻薄又低俗的样子被他所见所闻,玉白手指点在颊侧,仿佛思索:“他是他,你是你。以纪总的模样,多少小姐倒贴陪纪总喝酒也会肯的。”

这话说的其实更是轻薄恶毒了,就连捧钱那小哥都不禁一个颤栗,可纪离唇角的笑意连一瞬的僵硬也没有。

阳一一黑白分明的眸中平静倒映着这完美无缺的笑容,心中却微微有了震撼。垂眸接过那三沓钱,她再抬首露出个妩媚笑容:“谢谢纪总。下次纪总再来,我免费陪喝一杯。”

纪离不置可否,转身坐了回去。

阳一一则起身出门,带上包厢门的时候,她终究没忍住再回头往里看了一眼——真如鹤立鸡群般的纪离正握着身边攀附而上的娇媚女人的手腕,礼貌又冷淡的将她从自己身上摘下。

她看到他靠在沙发上,取下眼镜,伸指揉了揉眉心,周围一片奢靡狼藉里,俊朗的脸上极细微的一丝倦意。

真奇怪,能将酒量惊人的张显放倒,自己却不过略显疲惫,也算是个神人了。可阳一一怎么就觉得他的那丝疲惫神情格外勾人呢?

勾人……

阳一一微笑着带上门,转过背往金色的长长走廊行去,待走到底再转弯的时候,她就已经快将纪离忘记。

再不平凡的样貌、气度和出手又怎样?

在这声色犬马的场合碰见,他和她终不过逢场作戏,互为过客。

他来寻欢作乐,在这销金窟魂销予授;而她利益至上,于此放浪形骸。

何况,她本就是这样一个人。

肮脏的事情见得多了,肮脏和干净便都不再看入眼里。

回到更衣间,开了柜子,将钱装

进包里,裹好大衣出门,旁边不远几步就是自助银行,将今晚所得系数存了进去。

机器提示交易成功的一霎,阳一一随手抬腕看了眼表。

此时凌晨三点钟。

☆、第二章、十三

这个彼时看来普通的晚上,还是带来了些后续连锁反应。

诸如第二天早上,阳一一几乎醒不过来,险些迟了班主任上的基础课。

诸如为着熬夜少眠和过度疲惫倒了嗓,被多位任课老师百般挑刺,再三警告。

诸如三月末,从“壹”结到她账上的收入远超以往的丰厚,而这全然得益于纪离来的那个夜晚。

再之后的四月和五月,便是无风无浪,极为平静。即使偶尔有些烦心的事情,却更证明这日子的寻常。

直到五月初的某个下午,接到阳拾叁电话的那一刻。

这个阳一一在世上唯一的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自出生以来,找她便不会有好事。

阳一一已经习惯他时不时打来要钱解决所闯祸事的电话,所以看到手机上来电显示的一霎,她也不过眉心微蹙一瞬,便淡然接起,直接问:“这次要多少?”

问题问出后,那边是很长久的沉默,随后年轻男孩子的声音迟疑又胆怯地响起:“姐,你有办法弄到两百万么?”

阳一一心突然斜剌剌撞了下,她努力咬着下嘴唇克制,才让自己声音听上去不会太穷凶极恶:“十三,你在做梦吧?”

阳拾叁忙慌慌地说:“姐!我真的急需这笔钱!”

“急需!?你哪次不给我说急需?”阳一一忍不住了,“你说说,说说这次你他妈又闯什么祸了?就是得个癌症也不用那么多钱吧?”

“姐!我输了啊!去年底爸爸和二叔给我安排的试练目标……我输给了大哥,两百万的前期资本全打了水漂,离最后期限还有十天,我实在丢不了这个人呀!即使不赢,输了那么多,要是被爸爸知道了……大怒之下说不定会直接把我赶出阳家……”

阳一一不停冷笑:“赶出来不错啊!我认为很好啊!简直是非常好!十三,你还看不懂么?你哪里适合那个地方了?你那么幼稚!懦弱!而那是个什么地方!?那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你在那里迟早被他们撕的粉碎你知不知道?现在还不过只有阳老大一个!老二马上就从国外回来了吧?你连阳老大的一根小手指都斗不过!还等着他们联手弄死你么!?”

“就是死我也要死在阳家!”阳拾叁被她一激,愤然至极地怒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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