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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故事(18)

蓝星点头。

掏出烟盒为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后,抬起头,看着蓝星,高曼影的唇角有一抹淡淡的冷笑,“星星,你知道潘多拉的故事吗?”

“潘多拉?!”希腊神话中,因为潘多拉的好奇,打开了不怀好意的天神所赠送的那个盒子,然后,破坏了一切,毁灭了一切……

蓝星心里一紧:高曼影在暗示什么?!

在一支烟燃尽后,高曼影再一次缓缓的问蓝星,“你真的想知道?”有些怜悯的看着蓝星:傻孩子,你难道不知道,有的时候,无知是种最大的幸福啊。为什么非要把一切弄得清楚明白?知得太多,伤的只会是自己啊,傻孩子。

蓝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徐徐吐出,“是,我想知道。”

高曼影注意到,蓝星的双手紧握成拳,拇指的指甲陷入了肉里,鲜血正慢慢渗出。不由轻叹起来:何必呢?你已经知道是什么了,为什么还要通过我的口再一次来伤害自己?――如果我、术人、奔都不是幸福的,那至少还有一个蒙在鼓里的你,有着幸福。如果真要我说,那我们之中,还有谁拥有幸福?

见高曼影久久沉默不语,蓝星不由催促,“请告诉我。”

她想知道一切?

眉梢冰冷的微微上挑,高曼影冷冷的笑起来,那笑容美丽得就像一朵恶毒的花,绝望又疯狂,:有何不可?!告诉她告诉她告诉她!!让她也受伤害,让她也受折磨――她破坏了她的爱情,她受此惩罚有何不可?

虽然也知道,自己是在迁怒,但真的,她止不住那种愤怒,那种无助,那种发自心底的,绝望!

然后,就在这样一个没有星光也没有月光的夜晚,蓝星知道了高术人燕奔间曾有过的一切。

在听完全部经过时,蓝星已经呆掉,完全不能思考,甚至连招呼也没有打一声,她就起身径自离开……

浑浑噩噩的在外面游荡了很久,天快亮时才回了家。站在屋门前,刚掏出钥匙,门就被猛然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燕奔那含着怒带着焦急的脸,“你到哪里去了?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你一个单身女子在外面游荡什么?”

他也会担心自己吗?奔,你真的会担心我的安危吗?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担心?

呆呆的看着燕奔,傻傻的问,“你担心我?”

敏锐的察觉了妻子的异常,燕奔疑惑的问,“星,发生了什么事?”

细细审视着燕奔,他的眼里,是真心诚意的担忧与焦急……

奔,你在意我,为我担心……

奔,和我结婚,说明我在你心中,是有着一定位置的吧?不然,你不会和我结婚的,是不是?而对高术人……那应该只不过是一时迷惑罢了……

也许,在有个孩子以后,一切就会导入常轨……

是的,她要个孩子,一个与他一起生下的孩子,一个结合了他与她所有优点的孩子!

不知怎的,眼眶有些发热,紧紧拥抱住燕奔,不落痕迹的避开他探询的视线,喃喃道,“奔,我要你。”

俯身吻住他的唇,像是没有明天到了尽头一样,深深又缠绵。手探入燕奔的衣内,温柔的抚弄着……

柔滑的女体紧贴着身,温润的唇轻轻啃咬着他,他闭上眼,感觉欲望开始燃烧,一把将她按倒,急切的褪去她的衣物……

身体与燕奔纠缠着,心里却在狠狠的哭泣着:

奔,请爱我!请爱我!!

12

我曾经问过自己:明明在十岁那年就发誓此生绝不动念生情的,为什么还会爱上人?爱是种什么荒诞可笑的东西,我不是最为清楚明白吗?为什么还是会生出情来?

如果说以前我仅仅是在怨恨燕奔的话,那么在那一年术人拒绝回头时,连术人,我也恨上了。

对他,不不不,对他们,我不止是恨,更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与伤痛:

――因为他们,毁灭了我的爱情!

——因为他们,再一次的让我明白:爱情,仅仅只是一种瘟疫,更是一个笑话。

 ――摘自《曼影日记》

复活节的时候,高术人回了国一趟。

高曼影告诉了他:燕奔在结婚纪念日里喝醉了一直念着他的名字。偷偷观察他的反应,却失望的发现他连眉毛也没有皱一下。本想声色不动,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术人,听到这些……难道,你并不高兴吗?”

“我为什么要高兴?”高术人诧异的挑眉回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无视高曼影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别过了脸,高术人淡淡说道,“他早就已经放弃了我。而我,也有自己的新生活了――我跟燕奔,早已就是陌路人。”

蓝星怀孕了。

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并不是蓝星的丈夫燕奔,而是高曼影。

蓝星在电话中告诉了高曼影,然后她一字一字坚定说道:

“我不管奔以前怎样,我只知道,现在和他在一起生活的人,是我。他合法的配偶,是我!――从今以后,我,奔,宝宝,会开始新生活!”

没有给高曼影任何机会,说完想说的话后,蓝星果断的挂上了电话――高曼影、高术人统统属于过去,那都是些该被抛弃的东西!只有她,才是和奔一起相守到老的人!

在知道蓝星有身孕后,燕奔微微有些惊诧:从来都高喊着要晚育的妻,为何会突然的怀了孩子。

问她,她却只是笑,“因为爱你,所以想要有一个你的孩子啊。”

看着妻甜美的笑容,突然之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妻兴致勃勃的问,“奔,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叫……自在吧。”给孩子取名自在,是希望他能有一颗自在心,不受外物所缚,能够自由自在,从心所欲。

轻抚着妻的柔发,他笑了,他的笑容是那么温暖,好像阳光一样。

蓝星安心的闭上眼,就这样吧,一切,已经导入正轨了。

日子就这样继续过着,蓝星于次年产下一子,如前约取名为燕自在。然后燕奔调到上海。自参加工作至今,短短数年间,他已是D公司中国区总监。人人看他,皆称赞他是有为才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天比一天更不快乐,他已经很久没有真心笑过了。

偌大的客厅,花团锦簇,衣香鬓影,极尽豪华之能事。

这次D公司与K公司联手,造就了双方的互利互惠。为庆贺合作成功,两家公司遂合办了这场庆功宴。

银餐具,水晶杯,绅士淑女轻轻笑,低低谈话,所谓的豪门盛宴就是如此吧。

带着不为人知的冷淡与讽嘲,燕奔旁观着一切: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得体的言谈,合适的笑容,从容的举止,――每个人都是所谓的精英分子,每个人却都是虚伪的。每个人都在试探着别人,每个人也都在算计着能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这就是长期以来他所追求的生活?

没来由的升起一种厌倦,持着酒,燕奔往屋外的小花园走去。

凯.桑德拉斯着迷的看着燕奔,这个男人,真的很吸引人。三十来岁的年龄,已经是国际性的大公司D公司中国区的总监,仪表非凡,温文尔雅。无论周围有多少人,他永远能让人注意到他,他身上的那种卓然,那种自信,甚至那些许不经意的轻愁,在在都吸引着她,让她为之着迷。

轻易看穿凯眼中的情意,友人出言警示,“凯,他已结婚数年。”

“我知道。”

友人劝告,“凯,不要起异心了,众所周知,燕奔和他妻子的感情极为深厚。”

“是吗?”凯不置可否,“结了婚难道不可以离婚?”

“这男人有什么好?”友人疑惑的问道,不明白堂堂美利坚合众国公民,为什么会看上这个发展中国家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已经结了婚的男人。诚然这男人英俊卓尔,年纪轻轻已是位高权重,但他是黄种人啊!

凯轻笑,有财有势的男人不难找,难的是还要有貌有本事有学识。她已经是三十岁的女人了,不年轻了,该为今后打算了。这次与D公司合作,除了给公司带来利益外,连带的,也让她找到想结婚的对象。

“燕奔名声很好,从来没跟妻子以外的女人有过任何纠缠,”友人在一旁说着八卦,“而且听说他对他妻子极为细心,逢年过节从不忘送上礼物给她。不少女人都向他示好过,但他从来不为所动,――啧,真不知道他妻子哪来这么大本事?”说到后来,已经变成好奇兼发表评论,“不过我也见过他妻子蓝星,的确是个不错的女人啊……”

不想再听友人叨念,她抬脚便向外走。一直走到燕奔跟前,方止住了脚,向他微笑着,“怎么出来了?”

“出来抽支烟。”燕奔淡淡笑。

“阿列克斯,”轻轻唤着燕奔的英文名,凯含情看着他,“我是来向你要答案的。”

燕奔又是一笑,“凯,对不起,我想,那天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对不起。”

“阿列克斯!”

“凯,我是个有妇之夫,我有孩子,我的家庭美满,我很满意我的生活,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

“阿列克斯,我爱你啊!”凯.桑德拉斯情真意切的恳求着说,“我的眼睛离不开你,我的心里想的全是你,阿列克斯,我真的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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