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心狠手辣(195)
“这是怎么回事?”
泣涕如雨,呜咽不断,
无人答她。
她又问了一声,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应该啊。
深宫重地,谢欢?还是别人?铤而走险不顾后果地加害太后?
不可能的。
那是为何?
她呆坐在床前,心中混成一团,理不出任何线索。
一切都太过突然。
愈思愈怒,
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心中肝火难抑,她正要发作,
忽然清明。
闭宫放权、难医的病、古怪的药、以及被幽禁后的‘无动于衷’。
思绪一闪,
她忽然便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到了一起。
隐约有了答案。
她本一直心有疑虑,也知晓太后有事刻意瞒她,却从未把这一切往‘时日不多’这个方向指去。
太后素来身强体壮,便是得病,又怎么会有性命之忧呢。
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层。
裙袖下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来回反复了几次。
既是气自己没有早些察觉,也是气太后至死不肯同她松口。
‘咚’
闷声砸了一拳手下的被角。
没有再说任何过多的话。
愤恨起身,毅然离去。
张之仲与谢欢是在白问月离去不久后赶来的太宜宫。
她后来听方圭说起,
说是他去长华殿报丧时,谢欢当场惊愕失色,约有半晌不定惊魂。
之后急赶来太宜宫,见到太后没了呼吸的样子,一向以谦逊温和示人的皇上,第一次忿然作色,
大发雷霆。
处置了一干人等。
君王一怒,血流千里。
皇帝是孝子,太后猝然长逝,他身为人子,痛极生愤是理所应当。
皇后的死,注定了这个新年没有欢乐,而太后的死,更是夺去了整个正月的喜色。
西平的天,又重新笼罩起了一层阴云。
从二十五号,一直到正月十五,整整二十天,宫中都充斥着悲鸣。
谢欢罢了二十日的早朝。
魏央不在京中,他独自在中和殿守了七日的灵。
一刻也不曾离过。
白问月想,他这也算是在报答太后这些年来对他的养育之恩了吧。
七日之后,棺椁送去了景昭宗陵,谢欢又一头扎进了长华殿,再也没有出来过。
不朝不见。
魏荣芊崩逝后,太宜宫虽撤了禁,但却依然不许白问月离宫回府。
其实,就算谢欢不这么做,她也会想方设法地留下。
第89章 一代女后
皇后与太后前后离世, 撇下一个孩子在宫中无依无靠,其他的妃嫔姑且不说,只一个谢欢, 怕他的寿命也难长久。
她带不走孩子, 只能想办法留下, 尽力护着这个孩子的周全。
时日遥遥,魏央归期不定,
她不知晓自己还要在这宫中待多久, 也不知晓魏冉与太后相继离世后,留下的一片残局,该如何收拾。
她带着孩子还居行在太宜宫,
因为谢欢的盛怒,宫中先前的宫人,只剩下了方圭一人。
他曾任总管一职, 又服侍太后多年,对宫内所有的大小事务, 所有人员, 皆都了如指掌。
如此有用的一枚棋,
饶是谢欢再如何生气, 也不会拿他泄愤。
除夕夜那日,
白问月抱着小皇子对窗静坐, 夜深起风,方圭拿着拂尘去合窗,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合窗的背影。
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
“太后真的是因病疾而死?”
那日张之仲经过一番查探, 最后给了谢欢一个“疾病缠身不愈,损耗而死”的定案。
谢欢对于太后的病知之甚少,自然不会怀疑。
可她却不相信。
早前八月底,她同魏央进宫时,便已经察觉到太后服的汤药有异。
之后她再来太宜宫时,那种遮掩不住的浓重药味,更是再一次让她笃定,太后所服之药,医的绝非普通之症。
太后死后,她曾猜想过,有无可能并非是病,而是毒呢?
可何时中的毒,又因何而中毒,皆都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
便真的是毒,她曾请张之仲炼制能解百毒的永生丹,当时情况虽然紧急,可张之仲并不知晓丹作何用。
他不可能思虑不到太后身上。
也就是说,太后如果真的中了毒,也早该解开了。
非病非毒,那还有什么?
她望着方圭,知道他一定是那个能给出她答案的人。
方圭仔细合好窗后,返身便跪了下来。
“夫人,请恕老奴不能答你。”
声音不急不缓,退进有度。
他知晓白问月是聪明之人,寻常的理由必然欺瞒不过她的警觉。
索性,直言坦白,宁死不能答。
闻言,
白问月并不着急。
她起身将孩子小心放到了床榻上,仔细盖好了被子又返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