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上你了(23)

小女孩一下扑到了床边，双手托住了卢玥伸出床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脸颊贴到了她的手背上，轻轻地蹭了蹭。

住院五天

“草芽，你还不回家的话，家人会担心的哦？”开口时，卢玥放轻了声音。

小女孩没说话，只是抬起头来，静静地注视着卢玥。

站在一旁的林道遥为卢玥解释了目前的状况：“草芽她……没有家人，她现在住在孤儿院里，但并不想回去。我已经征得许可，让她先跟你住几天。”

女孩仍然静静地注视着卢玥，一言不发。

“草芽，这是你的名字，对吧？”

“莫草芽，我的名字。”

莫草芽的声音轻轻的，像是低语一般，不仔细听就很难听清。

卢玥轻柔地抚摸着莫草芽的发顶：“草芽乖，先去休息好不好？已经很晚了，你该准备睡觉了。”

听了卢玥的话后，莫草芽非常乖巧地点了点头，应道：“好，姐姐的话，我听。”

卢玥微微一愣，她没想到这孩子会这么乖。她思考了一会儿，看向站在一旁的蒋长雅：“长雅，能拜托你暂时地照顾一下这个孩子吗？”

蒋长雅没有拒绝：“如果她愿意被我照顾的话。”

闻言，莫草芽有些抗拒地摇了摇头，但又很快改成了点头。

注意到她的动作，蒋长雅神色未变：“她愿意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那就拜托你了。”对蒋长雅表示了谢意后，卢玥再次轻抚着莫草芽的发顶，“草芽，跟这个姐姐去休息，好吗？”

莫草芽轻声答了句“好”，就朝着蒋长雅走了过去，她没有主动触碰后者，只是安静地站在了后者的身边。

“林先生，小姐就拜托你照顾了。”蒋长雅回头望向了林道遥。

林道遥在她的注视下，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蒋长雅和病房中的两个人道了晚安，接着就对莫草芽做了个“请”的手势。

莫草芽明白了蒋长雅的意思，向着外面走了出去，蒋长雅动作迅速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等到看不见那两个人了，卢玥才轻叹一声：“真奇怪，我对这个孩子，竟然莫名地想要亲近……”

“可能……你们上辈子认识吧。”林道遥坐在了病床边的小椅子上，这个椅子很矮，他正好能直视着趴着的卢玥。

卢玥笑了笑：“最近出现在我身边的人，我都觉得很熟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可能……你和他们，都是上辈子的朋友吧。”

何止是朋友，他们曾经是并肩战斗的战友，有着过命的交情……林道遥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卢玥看向林道遥，后者的神情复杂到她一瞬之间都看不懂，只能勉强辨认出其中的懊悔之情。

当她想要仔细分辨的时候，林道遥已然收敛了表情，面上一派平静之色，仿佛一潭掀不起波澜的死水。

卢玥默然片刻，将原先想说的“那我觉得，我与林先生上辈子的关系应该很不错”咽回了肚子里，笑着道：“林先生，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不回去休息吗？”

林道遥摇了摇头：“今晚我负责陪你。阿琼将你托付给我，我却让你受了伤，这已经是我的失职了，这时候我不可能再留你一个人。”

这次卢玥没有错过林道遥眼中一闪而逝的自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突然就伸出手，摸上了林道遥的脸庞：“林先生，别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嘛，我都没看你笑过呢。”

林道遥的身体微微一僵，为了回应她的话，他慢慢地露出了一个浅淡而温柔的笑容，那笑容仿佛一湾冰水化春水，浇灌了大地。

卢玥看得呼吸一滞，忘记了要收回搭在林道遥脸颊上的手。

就在这时，卢玥的腹部传来“咕噜”一声，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有整整一天没吃饭了。

“我准备了一点粥，是在医院边上的店里买的，放了有一会儿了，现在吃温度应该刚刚好。”林道遥后退了半步，一下就拉开了与卢玥的距离，走到床头柜旁拿过了上面的保温桶，“总之，先吃点东西吧。”

卢玥应了声“好”，非常自然地伸出了另一只手，想用双手去接那个保温桶。

林道遥却并不准备把保温桶给她：“还是我来喂你吧？你现在这样，也不太方便有什么大动作，不是吗？”

卢玥眨了眨眼睛，最后竟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林道遥拧开了盖子，一股香味在病房中弥漫开来。他将盖子放到一旁，半跪在卢玥身边，舀起一勺粥，递到了卢玥的嘴边。

刚才都答应了，这时候再矜持也没必要。卢玥没有犹豫，吃下了嘴边的粥，只是脸颊微微有些发烫。